刘义章微微一愣,不明白这汉子要干什么,却听身边的秦婷怒道:“郝铎,你要干什么?星战堂何曾有过检查身份证明才能过去这么一说?”
却听那郝铎嘿嘿一笑,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有了新的规定,为了防止其他星组的弟子进入我天玑组内捣乱,影响我组内弟子的修行,经过组长大人的同意,现在已经对天玑峰群全面封锁。”郝铎冷冷一笑,道:“不是本组弟子,不得入内!”
看着郝铎那杀千刀的摸样,秦婷心中气便不打一处来,刘义章则在一旁观察着其余四人。从左至右,分别是一个瘦高男子,一个中等男子,郝铎,一个矮胖男子和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五人气度沉闲,显示出基本功都非常不错,左胸口上都绣着天玑二等字样,显然是天玑二组的弟子,天玑二组向来是霍灵和夏无罪争夺的一个焦点所在,霍灵死咬着小组长的位置上必须是他的人,而夏无罪的代言人夏剑则一直对天玑二组有着无可争辩的控制权。
每次小组长上任,都会在暗中不断遭到属下弟子的戏弄和迫害。所以天玑二组的小组长换了又换,从来没有干得超过半年的。
所以天玑二组的小组长调动便成了霍灵的一个心病。虽然知道是夏剑在后面搞鬼,但是任何证据都没有,再加上夏剑是夏无罪的儿子,不能搞长辈的专权主义,所以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秦婷为之一愣,自己身为秦淮殇的独女,在幻天宗内何曾有人这般和自己说过话,不禁怒道:“郝铎,我看你能拦得住我!”说罢便要拉着刘义章向桥上走去。
郝铎不动如松,依旧是那般懒洋洋的状态,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秦婷走到他的身前,怒道:“你让开!难道幻天宗的路我还走不成了?”
郝铎叹了口气,不做声了。秦婷倒是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现在出手,当真会落下一个蛮横不讲理,外加殴打同门的罪名,不知道又要给爹爹带来多少麻烦。
正在秦婷束手无策的时候,却是从她的身后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这只光滑白皙的手秦婷一直认为是刘义章身上最漂亮的地方,前提是她不知道刘义章带着手套明夜的情况下。
只见在刘义章的有右手上面,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令牌,令牌为玉质,上面刻着天玑二三个大字,赫然便是霍灵给他的身份令牌。
那郝铎看到令牌后眼皮稍微抬了抬,心中冷笑一声,再无动静。却见刘义章消瘦的脸庞上阴云密布,冷冷地说道:“我是天玑二组新调来的小组长,也属于你们的上司,身份令牌在此,这下可以让我们进入了吧!”刘义章说的轻描淡写,甚至语气都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但是郝铎五人却是分明感觉刘义章现在已经在暴怒的边缘,连带着后背都被一层冷汗打湿。
郝铎此时也是矛盾至极,看刘义章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弄不好真的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但是一想到夏剑的命令和手段,浑身不禁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心一横,态度丝毫没有见到顶头上司那般谦恭,反而更加蛮横,嘴角一撇,道:“最近有很多人都拿着假的令牌冒充是我们的小组长,不知道你的是不是真的!”
说罢将手一伸,对刘义章说道:“你须得拿过来给我验一验!”
秦婷听罢,怒道:“笑话,让你验,岂不是你说真的便是真的,你说假的便是假的?”
却听郝铎微微一笑,有些牵强道:“身份令牌是特殊黑玉所制,每块的重量、大小比例和材质都不相同,自然充不了假!小姐,您这么怕我验身份令牌,莫非这小子的令牌是假冒的?”
秦婷见郝铎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口,怒声道:“你……”
却听身边的刘义章笑道:“让你看看又何妨!”说罢右手微微一摆,却听刘义章高声道:“接好了!”只见他手中的令牌却是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着郝铎飞去。
众人心中一阵鄙视,心想这个刘义章土包子真是够胆,郝铎等人都站在索桥边上,身边便是万丈悬崖,如果郝铎一时接不住的话,将令牌不小心掉入悬崖之下,那刘义章不也就是打死也说不清楚了?
众人心中虽然这般想着,但是刘义章对面的郝铎却不这样想。眼见刘义章竟然将令牌朝着自己扔来,心中却是顿时升起一个念头:千万要接住,不然的话自己的罪名可就是大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众人都能分清楚的局势,身在当局的郝铎却是在刹那间被自己的思想转入了一个死胡同当中,那就是一定要接住这块令牌!
郝铎虽然紧张,但是好在这个刘义章仿佛没有那么坏的心思,令牌虽然是朝着自己扔来,但是力道并不大,而且是直直地飞到了自己向前平伸的手掌之上。
在郝铎接住令牌的那一刹那,也就是郝铎吊起的心还没有放下的时候,却从掌中传来一阵剧痛。
看似飞行缓慢的令牌却是让刘义章加入了大量的纯阳真气,然后以一种特殊的手法让令牌像是随意扔出一般飞行缓慢。等到郝铎接触到令牌的时候,令牌中的纯阳真气便如同洪水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尽数倾斜到了郝铎的手掌之上。
郝铎也只不过是将要进入内视期的普通弟子,和通灵期的刘义章差出好几个阶位,再加上刘义章的纯阳真气乃是天下间最为霸道的能量,岂是郝铎所能抵挡的?
几乎是在郝铎将令牌抓在手中的那一刹那,清晰地骨头断裂的声音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就在那一块小小令牌之上的能量,竟然将郝铎的指骨和小臂瞬间震断!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却听到杀猪般的嚎叫从郝铎口中发出。而不知道为什么,郝铎断裂的手掌之上还抓着那块象征着刘义章小组长身份的令牌!
郝铎额头上汗如雨下,用左手死死地抓着右臂,缓了一缓,虽然止住了痛呼,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依然暴露出他现在的痛苦。下一瞬间,就在郝铎缓缓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见刘义章身体一闪,已经来到了郝铎身前,一张脸几乎贴在了郝铎的眼睛之上。
惊恐中的郝铎看到的便是一双隐隐泛着血红之色的眼眸,他甚至能从这双眸子中感觉到无尽的杀伐之气。
无尽阴冷的感觉从脚下一直窜到了郝铎的脑中,瞬间让他仅存的意志破坏殆尽,使得郝铎只能颤巍巍地站在地上,愣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郝铎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身边的四人更是不清楚。只见刘义章一闪身便到了郝铎身前,纷纷拉开架势,怒视着刘义章。
却见刘义章仍然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看着郝铎,右手不着痕迹地将郝铎手中的令牌拿了回来,微微笑道:“怎么样,这令牌可是真的?”
郝铎被刘义章的气势所夺,木然地点了点头。
刘义章微微一笑,道:“那我可就过去了!”说罢也不理会其余四人茫然的眼神,带着秦婷施施然地走向了索桥。
直到刘义章和秦婷跨上了索桥,其余四人才合拢到郝铎身前。那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些责怪的对郝铎说道:“郝铎你怎么放他们过去了?”
郝铎被那中年弟子一句话惊醒,手臂上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疼痛之下,更加觉得右臂之上除了钻心地疼痛,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郝铎也是半只脚跨入了内视期的修真者,自然明白这条手骨已经废了。惊慌交加之下哪还理会中年人所说的事情,惨叫一声:“我的手……我的手废了!啊……”声音瞬间传了出去。
远处观看的众人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相继骇然,没有想到天玑二组新来的小组长如此果断与心狠手辣,看来天玑组以后恐怕不会太平了。
而此时刘义章正好和秦婷走下索桥。秦婷微微一顿,秀眉微皱,道:“是不是下手有点狠了?”
刘义章顿住,叹息一声,道:“是敌非友,这种根深蒂固的关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如果我对他仁慈,他指不定哪天会捅我一刀!”
“所以,我倒是觉得只废他一条手臂已经算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