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章此时内脏翻涌,刚刚受到霍利与尺魁的反噬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过此时他就算是安然无恙,也不见得能够有什么见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帮魔符寺的高手来去如风,留下的只是淮南的一片废墟。看到周围冲天的火光,刘义章恨不得将牙齿都咬断咽在肚子里,对于生长于蒙古的他来说,这相当于一个只能用鲜血来洗刷的耻辱。
正在众人无力的时候,却是听到周围空气忽然一缩,仿佛有着一个极大的吸力将周围的空气完全吸干一般,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然后,便是从四面八方地传来一股绝大的压力,只听四周一个幽幽沉沉,却是带着无穷魔力和杀气的声音忽然响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真当我大宋无人?”
刘义章听罢一喜,这是秦淮殇的声音!
然后抬头看去,却是见到本应该远遁的五人忽然顿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是被钉在夜幕墙壁上的五个人偶一般,让人看到说不出的诡异。
只是,在这五人的脸庞之上,却是闪现出了一丝浓浓的惊惧之色,来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够认知的范畴。
秦婷站在刘义章的身边,松了口气,轻笑道:“是爹爹!”
刘义章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空之中的五人。他即便和秦婷走的再近,也从来没有见过秦淮殇亲自出手,所以这一次,倒是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念头刚刚出现,刘义章便是惊讶地发现,刚刚出现的那种天地之间的莫名威压,却是忽然如同长鲸吸水一般,猛地朝着空中的那五个人汇去。
如同受到了某种莫名的挤压,那五人忽然面色潮红,仿佛有人在不断地压榨着他们的生命力,让他们连喘上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那五人之中的领头人,修为自然要比其他人高出一些,也只是勉强能够说出一句话来:“这位前辈,咱们虽然是敌对的双方,阁下这以大欺小的做法却也不太光明吧?啊!”
却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忽然传来秦淮殇的一声冷哼,但是终究没有回答半个字。
刘义章惊讶地发现,在那声冷哼出现的时候,空中的五人却是被那股莫名的天地威压一震,忽然都是猛地喷出鲜血!
身边冷风一闪,刘义章掉头看去,却是见到秦淮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和秦婷的中央,一脸冷峻,胸口衣服上面有着一个巨大的口子。刘义章心中一惊,秦淮殇是何等的修为,能将他的衣服弄破,这人的修为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秦淮殇却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仪态,对着刘义章使了一个颜色,然后悄悄地指了指空中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五人!
刘义章掉头一看,见这五人虽然都是一动不动,但是脚下的法宝却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刘义章心领神会,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也不和秦婷打声招呼,脚下雷鸣闪动,已经到了五人身前。
此时五人一动不能动,再加上身上已经被秦淮殇挤压地严重受伤,哪里还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竟然被刘义章在一个呼吸之间,便敲碎了脑袋!
刘义章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再加上双方互为敌对,自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大手一招,本来在五人死去之后便是暗淡准备下落的法宝,却是忽然消失不见!
显然是被刘义章全部给收进了须弥戒之中。
刚刚与这五人战斗的天盗宗门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却是碍于秦淮殇就在此地,没人敢出声询问。
秦淮殇赞赏地看了刘义章一眼,心想这小子就是机灵,竟然在瞬间便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并且付诸于实际,这样的下属的确是让自己很宽心。
拍了拍秦婷的肩膀,对秦婷说道:“你和刘义章四处看看周围有没有逃散的散兵,如果发现,便是直接击杀,如果不敌,就马上跑!切切不可勉强自己!”
秦婷乖巧地点了点头,脚下光芒一闪,招呼着刘义章去了。
秦淮殇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那五名天盗宗的门人,身躯一闪,顿时消失不见。
那五名天盗宗的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弟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哼!我们五个刚刚与那五人斗了半天,最后倒是便宜了幻天宗的那个小子,法宝都归了他,留下我们在这喝凉风!”
其中一名看似领头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那年轻的天盗宗男子立刻闭嘴,像是怕极了这中年人。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稍稍的不满,嘟囔道:“本来就是么,我们自己在这边累死累活的对敌,他倒是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马师叔,当时真的应该把那小子拦下来。”
那个被称作马师叔的男子名为马宏量,在天盗宗颇有辈分,虽然修为较低,但是眼光和见识却是超人一等,所以天盗宗的人对他也是极为尊重。
之间马宏量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这便是战争,我们虽然同为一条战线上的,但是战利品总归是要在战场上不断争抢,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可是……”那名年轻的弟子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马宏量摆了摆手,阻止了他,道:“你别说了,我就这么问你,刚刚如果不是幻天宗的秦宗主过来,那五个人是不是就已经逃脱了?”
关于这点,那弟子却是半点没有怀疑,点了点头,道:“正是!”
马宏量点了点头,道:“那便是了,既然人是幻天宗留下的,战利品自然是要人家幻天宗的!你如果有能力,完全可以在刚刚与那五人战斗的时候,便把五人击杀,那个时候,战利品自然便是你的,旁人自然没有异议。”
“而此时,人家帮咱们把敌人击杀,让战局从刚刚的绝对劣势转危为安,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还能惦记着那些法宝?”
那年轻弟子被这马宏量说得脸上一阵的燥红,低头再也抬不起来。
马宏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东西谁也想要,却是总要有个度量,值不值得,便是很重要的一环。你还太过年轻,有时候不太明白也很正常,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态要放平和,便好了。”
年轻弟子点头应是。
马宏量四处看了一下,皱眉道:“这次魔符寺大举夜袭,规模比以往要大出许多,真不知道这淮南要被破坏成什么样,我们还是四处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