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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向往不可及爱情的青年与试炼(4)

画面回归到空一行人,在他们通过第一关后,便进入了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场所,里面的布置豪华的如同贵族的会客厅般,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桌子,更神奇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灶台、杯碗、水壶等物件。

“看来这个关卡的设计者还真是十分人性化啊!”索顿不由感叹道。

亚因将艾莉缇亚轻柔地放到沙发上,并且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个被单为其盖上,这才提议道:“现在艾莉缇亚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如先在这里休整片刻如何?”

“嗯!”这个建议得到了空和索顿的一致认同。

索顿一屁股坐到一个单人沙发之上,发出舒适的感叹:“这沙发可真舒服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话落,索顿便合上了双眼。虽然他这次他并没有亲身尝试第一关试炼,但是先前精神上的大起大幅让他不由的感到有些许疲惫了。

亚因看着那昏迷的妙人儿,思索了片刻,选择坐到沙发之上,他将少女的头轻轻抬起,让其枕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同时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少女柔顺的头发,眼中泛起阵阵柔情。

唯一没事做,又觉得精力充沛不想休息的空则带着好奇来到了灶台处,他试着拿起水壶摇了摇,里面似乎能听到水声,但是入手的重量又有些不太对。他试着往水杯里倒水,竟然真有涓涓清水流出。

顿时,少年的眼睛不由一亮,从自己协者公会徽章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包茶叶,哼着小曲开始摆弄起来。

不多时,淡淡的茶香于不大的休息室中逐渐弥漫开来,轻轻嗅着这沁人心脾的香味,亚因、索顿等人越发觉得舒适、安心。

空用托盘将装满茶水的茶壶和茶杯端到了沙发的茶几上,不过他并没有招呼大家来喝茶,而是自顾自的端着茶杯小酌着。

一时间,安逸的气氛填满了这个奢华的休息室。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着,原本轻抚着艾莉缇亚头发的亚因不知何时已然靠着沙发熟睡了过去。原本闭目假寐的索顿此时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是深深地拥抱了梦乡。

空在愉快享用完一杯沁人心脾的热茶后,他的上下眼皮也不觉开始互殴起来,在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睡意之下,他也相继沉入了梦乡。

不知何来的淡白色雾气在偌大的休息室中涌动、弥漫,最终将四人团团包围其中……

……………………

罪欲终究撕裂了宁静,带来无法挽回的悲痛。

那时冲天的火光将黑夜照的透亮,悲鸣、哭泣、嘶喊声萦绕于不大的村庄中,在刀光、剑影以及狰狞的脸庞装饰下,那原本属于村民们的安宁之地化为了人间炼狱。

村子入口的小树林中,另一幕惨剧此刻也正在上演着。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小小少年的视线,它来自于那跪坐在其身前,用身躯与怀抱保护弟弟的少女。

泛着森然光芒的短刀,无情地刺入了少女的后背,一点点夺走着少女的生命。

不断逼近的死神步伐没有让少女感到害怕,她苍白的面容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用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对着怀中的小小少年略有些吃力地说道:“小……小因,一定……要……活……活……下…………去………………”

这一刻,少年的世界突然崩塌了,他就这样呆呆楞在原地,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

“哈哈!这小子吓傻了!”沙哑地嘲笑声响起,那是来自杀害少年姐姐的凶手,“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送你和你姐姐团聚的!”

话落,狞笑的男子抽出了短刀,少女的鲜血正从上面点点滴落于草地中。他一只手揪住死去少女怀中的小小少年,又一脚将死去少女的身躯无情踢翻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本呆若木鸡的小小少年突然嘶喊起来,他死死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少女尸体,手脚疯狂地挥舞起来。

“哟!别急,马上就会送你去和你姐姐见面了!”

男子将手中的短刀举起,照着小小少年的肚子猛然刺去…………

“不!我不要这样!”

黑暗中,有谁不甘的咆哮声鸣响!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森然的低语,回荡在黑暗之中,带着深深的怨恨。

“不……不……”

想要反驳的话语还未完整出口,声音已然越发的低微起来。

“就是你的错!”那怨恨的声音再次强调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死!”

黑暗中,一道光柱降下。一张毫无血色的女子脸庞浮现而出,两行血泪从其无神的眼眶中不停流淌而出。

在女子的对面,是一名被荆棘紧紧束缚于座椅之上的少年,他的名字叫亚因。

“姐姐……”

一声轻唤幽幽响起,亚因愣愣地注视着那张深深刻在骨血记忆之中的熟悉脸庞,脸上满带着扭曲的痛苦之色。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么……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的梦境之中,则是一片看似祥和的宁静。

那是坐落于葱郁森林之中的一间朴素小木屋,此刻一老一少两人正手持武器对峙于木屋前的空地上。

“索顿,只要你能杀了我,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去见识你想要见识的广阔世界了!”头发苍白的老人,面带笑容的如此说道。

“不……我不可以这样!”红发赤头的少年摇头拒绝道。

老人轻声一叹,脸上流露出来失望的表情,随后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只见他依然枯槁的手轻松的举起了巨剑,指向少年,杀意顷刻间喷涌而出。

“那么,你将会被我杀死!”

话落,老人身形如离弦之箭,瞬间便出现在了少年地跟前。他单手高举起巨剑,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狠狠劈下。

“砰——”

一声巨响伴着尘土飞扬,索顿原本所站的地面竟是生生被巨剑轰击出恐怖的裂痕。

万幸的是,索顿在其师傅攻击落下的瞬间及时做出了反应,化自己手中的巨剑为盾,抵于身前挡住了那凌厉的一击。不过,代价也相当惨重。两兵相接时传来的巨大劲气将他击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之上。

“哇!”

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从索顿的嘴中喷出,他有些无力的趴在地板上,绝望的望着不断靠近地师傅。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冲着自己的师傅质问道。

“这是你我之间早已定下的约定。”老人站在自己徒弟的身前,用冰冷的视线俯瞰着他,“而你如今却想要食言,我不记得自己如此教导过你。”

老人将手中的巨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冷冷道:“我已经达成了我的使命,那么也该你拒绝履行自己的诺言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然我只能收回给你的一切,包括你这条曾本属于我的命。”

“不————————”

苦痛的嘶吼声猛然划破天际,突然老人和少年的画面好似凝固了一般,随后破碎开来。

一切回归于黑暗,而索顿深陷于其中。

………………………………………………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世界正……在逐渐走向崩坏,你仍能温柔以对……么?”

轻柔的话语蓦然间从少年的脑海里浮现,喷涌而出的熟悉感好似要唤起深藏于灵魂之中的怀念。

淡而哀伤,让人几欲潸然泪下。

置身于纯白空间中的少年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坐起身子,脸上带着些许迷茫,

“我……这是在哪?”空呢喃自问道。

泪水突兀地从少年的眼角无声滑下,无法抑制。他伸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口,伤而疑惑地如此说道:“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的悲伤?”

良久,那难以遏制的悲伤感方才褪去,空轻轻拭了自己眼角残留的泪水,站起了身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片纯白无瑕的空间,目之所及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

“嗯……看不到姐姐和哥哥,索顿也不见了。”

确定了其他人并不在四周后,空扶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努力回想之前的记忆:“我记得我原本在休息室里喝茶来着……后来好像是睡着了,然而醒过来就出现在这里了。所以说,我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传送到试炼了么?但是,为什么看不到姐姐他们人呢?难道这是个单人关卡?”

有了初步的猜想,空开始检索周身的环境,看看能否找出对于通关有用的信息。然而遗憾的是四周什么都没有,一如它的颜色版简朴。

“啊啊~放弃!放弃!”空摆出大字状,如同咸鱼般躺在了纯白空间的地板上,“一点信息都没有,我只能指望姐姐和哥哥他们能够安全通关了。”

“所以,还是睡一觉吧!”

空闭眼假寐,打算以睡觉来消磨无聊的时间。

“为什么你的幻境空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呀?”

突然,清脆中带着疑惑的陌生女声在纯白空间中响起。

空条件反射般从地板上跃起,开胯下腰并将右手放在了下挂与自己后腰的白之太刀刀柄上,警戒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映入眼眸的是一只小小妖精,她有着一头淡金色的柔顺长发和精致秀气的五官,穿着一袭纯白的连衣裙,两对透明的在其身后扑打着,看起来煞是可爱。

“不要这么紧张呀!小伊可不是坏妖精哦!”小小妖精甜甜地笑道。

空静静注视着眼前只有一般人十分之一大小的妖精片刻,方才放下右手,直起自己的身子,解除警惕。

自称“小伊”的妖精绕着空飞行了几圈,最后停在少年的面前,如此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呀!”

“为什么这么说?”空不由问道。

“因为,这里本来是菲雅拜托我设置的幻梦空间呀,是针对人内心的一种试炼!”

也许是感觉有点飞累了,小伊飞落在了空的头顶上,毫不客气的抱腿坐下,然后方才继续解释道:“每个进入到幻梦空间之中的人类都会被勾起自己内心的欲望、执念或者其他负面的东西,以此构建出对他们进行心灵考验的场景。但是,你的幻梦空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十分的异常。呐!你真的是人类么?”

“我当然是人类!”空无语的反驳道。这个小小妖精有些失礼呢!我哪里不像人类了!

“那为什么你的幻梦空间一片空白呢?人类不可能没有欲望的!”小伊有理有据的反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但是我一定是人类!”空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他微微仰起头想要看到自己头顶的小小妖精。

“呀!不要抬头啦!这样小伊就坐不稳了!”小小妖精拍了拍空的头顶,不满道。

“哦!对不起!”空下意识的道歉道。不过他转念一想是这个小小妖精擅自坐到了他头顶,他为什么要道歉呀!不过他倒没多在意这个。

“我们先不纠结我是不是人类的话题!没有幻境的话,我要怎么通过这关啊?”空看妖精小伊还想纠结那个‘人类与否’的问题,连忙开后转移话题。不过这也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了,毕竟梦境之外还有自己的哥哥姐姐。

“我也不知道呀!”小伊回答道,“失败了或者成功了都可以回到现实,但是你这种情况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呢。”

“啊!?”空有些着急了,“那小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我也不能一直就这样待在这里面呀!我姐姐和哥哥会担心我的!”

“唔……好吧!现在开始你不要发出声音哦,还有也不要抬头!你要给小伊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样小伊才能好好思考的呢!”小小妖精如此回答道,她也觉得一直让人困在幻梦空间里面不行,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十分的好奇,对于这个奇异的人类十分好奇。这也是她肯帮忙的源动力。

“嗯嗯!”空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呀!”一声惊呼,妖精小伊差点被欣喜少年上下晃动的脑袋甩出去。

“不要乱动呀!小伊不想一遍飞一边思考呢!那样很累的!”妖精小伊又一次不满的拍了拍少年的头,警告道:“那样,小伊可不保证会想出办法的!”

闻言的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羞红,连忙双手抱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再有动作。此外,他为了避免打扰妖精小伊的思考,甚至都可以压制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安静下来的纯白空间,静谧的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但是逐渐僵硬的脖子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空时间的逝去。

等待总是让人难以忍耐,不过好在妖精小伊赶在了少年心态奔溃之前出声了。

“小伊想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方法啦!”

小小妖精的声音中带着得意,她飞离了少年的脑袋,停留在少年的面前。她小小的脑袋微微仰起,双手叉腰,仿佛在说快来夸我。

“你真了不起!”空表现的也十分有眼力劲,顺势夸赞道。

“嘿嘿!”小伊得意的龇牙一笑,双手合十,红色的光芒从其指缝中泄露而出,并越来越多,逐渐将整个空间染成了红色。

“那么,试炼再起!”

然而,原本期望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红色的空间一如之前纯白的空间,死寂一片。似乎,除了颜色什么都没有发生。

空和小伊面面相窥,正要说话之时,有什么声音突然响起了。

“嘀嗒!”

那是一滴水滴落的声音,是那般清晰且响亮,在红色的空间中传荡开来。

空间中的红色猛然间开始褪去,不,应该说是收缩。它们似乎被什么所吸引着,在空和小伊面前的不远处地面上逐渐汇聚。

“滴答!”

又是一声水滴声响起,那汇聚于一处的红色突然变得柔软了,如同一趟血水般,泛起了圈圈波纹。

一朵妖艳的红色花朵在变得如同汇聚了一滩血水般的地面上盛开了,淡淡的红色荧光在其四周浮动、环绕着,煞是诡异。

“那是什么?”困惑使得小小妖精情不自禁地问道,尽管她并不期待小小少年能回答她。

“彼岸花!”空愣愣的说道,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多妖艳而诡异的花朵之上,无法挪开分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朵花,只是那刹那间心中有股喷涌而出的熟悉感,让他脱口而出了花之名。

“彼岸花?!这就是彼岸花!”小小妖精不由激动的惊呼出声。

她背后的翅膀扇动的频率似乎变得更快了,一副想要飞过去近距离的观察一番的神情,但是在她心中又不断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迫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最终,纠结了许久后,小伊放弃了,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以前曾经从老一辈的妖精口中听到过彼岸花的故事,没想到有一天能有机会亲眼见到。但是,它给我一股强烈的不安,我不敢上去看,真不开心!!”

“彼岸花的故事?”空敏感的抓住了小小妖精话中的重点,不由追问道,“那是什么故事?”

“小伊跟你说哦!据说彼岸花本属于无垠之花,她不盛开在这世间的任何地方,比我们幻想中还要梦幻,如同虚影。她象征着死亡和终焉。我听说如果有人看到了彼岸花,那就说明这人马上要死……咦?!诶!!!”小小妖精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不由惊呼出来。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啊?”空也不由呆愣主了。这……传说会是真的吗?

“滴答!”

又是一声清脆的水滴声响起,一股看不见的威压突然从那多妖艳的彼岸花倾泻而出,让空的身体直接动弹不得了。原本飞在半空中的小伊更是身体猛然一僵,直直向着地面落去。

这如果真的撞到地面上,必定要头破血流了!空内心十分焦急,不断地尝试让自己动起来,但是毫无效果。

我不想撞一个大包啊!会很疼的!!!!小小妖精在心中疯狂的大喊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地面,最终选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毕竟,眼不见为净。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小伊睁开了双眼,闯入双眸的是一位异常漂亮的女子。

她上着白色窄袖短衣,下穿素色长裙,还披着一件黑色且绣有红色彼岸花的对襟的长袖小褙子,看起来好不高贵。一张精致的小脸配着一头绢长的黑色过腰直发,美艳得不可方物。最重要的是那一双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眸,里面包含着看破尘世的淡漠。

空和小伊都不由看呆了!这么美而富有气质的女子,真仿若那降落尘世间的女神般,让人心生爱慕不能自拔。

“死亡和终焉?呵!确实挺适合我的!”突然出现的女子淡漠地呢喃道。

随后,女子缓步走到了空的面前。她先将拎在手里的小小妖精放到了小小少年的头上,然后又将纤纤玉手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并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一丝怀念。

一丝微笑逐渐化开冰冷的神情,女子对着还处于出神的空如此说道:“好久见面,我的小小少年!”

那一笑,可让世人都失去心神,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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