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阳吃过晚饭,屋院子里的人还没睡觉的意思,而且越讲越起兴竟然还小小的切磋了起来。
苏青阳的弟弟苏易在鸿山武院修行近两年了,如今已经是开了八脉的八品武者了,两年开八脉十二岁的八品武者!在大楚国也是天骄般的存在。据说苏易已经提前完成了鸿山武院的修行检考,明年交春就能保送到天运武府继续修行更高深的功法武技。
苏青阳出了厨房,苏远山百忙之中抽空往厨房这边瞥了一眼,两人目光交错一瞬便又瞬间错开,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苏青阳无语,也不停留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已经点燃了烛火,光亮通明。屋子很宽敞,有两个进出分内外厢房,內厢房是苏青阳睡觉休息的地方,外厢房则是四周堆了些钩枪斧钺等兵器杂物中间放了一个大木桶,是苏青阳处理生活琐碎事和洗澡的地方。
内外房间由一扇木门隔开。
苏青阳看了看房中大木桶里苏母已经为他早早打满了热水,于是探了探手水温正好,便关了房门闭了窗子,准备洗浴一番。
脱了衣物,进了木桶随着一阵阵温意环绕,苏青阳顿感觉压抑了一天的疲惫再也压制不住了,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苏青阳不愿离开温水便靠这木桶沿边,打算在桶中小憩一会。
普通人不比武者那般精力旺盛,一天睡个一两个时辰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忙一整天。普通人得做足了休息才能不犯困。
苏青阳这一小憩便是沉沉的睡昏过去,一时半会压根醒不来。
睡梦中的少年似乎没了白天那般的潇洒无忧,他的眉头时而紧锁似乎充满了心事,又时而舒展满面春风像是怨事皆散,少年怕是在那睡梦中磕磕碰碰,想出了不一样的人生。
夜凉如水,凉水更冷。
当苏青阳悠悠醒来时已是烛火燃尽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苏青阳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出了早已冰冰凉的水桶,不由有些怔怔然。昨晚他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梦中他以无根骨之躯真练成了那残破书卷上的那种神通功法,他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天运武府修行,还力压一众所谓的天骄才子大放异彩。他突破了困扰无数人的大武师境迈入了下一个境界,他出了大楚国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地,甚至他还和秦可结了姻生了个孩子!
苏青阳见这梦越做越离谱,在梦中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中止梦境强迫自己醒来。
苏青阳不去想梦中那些关于秦可荒唐的事,只是回味起他那大放光芒的风姿,耳边就像是真响起了万千人为他疯狂的呐喊声。
“青阳大师兄,青阳大师兄!“
”真是一个恰当的称呼。“苏青阳不由痴痴想道。
苏青阳越想越有兴头,连忙擦干身子,穿上干爽的衣物便去床头被子下翻出了一本残旧古书出来。那书显然已有很长年头了,宽松的装订线表明了他的残缺,发霉的首页还能隐隐看到"武经末卷"四字。这本书是苏青阳十岁被摸出没有根骨时不死心在青阳镇一条偏僻巷子找一个瞎眼老人买的。
那是令苏青阳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下午,他被摸骨师摸出没有根骨!看着往日疼爱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流露出的失望,苏青阳不甘心一个人跑了老远,在小巷深处那个全身脏兮兮的老人拉着他的手对苏青阳说没根骨也能修炼!
苏青阳小心翼翼的翻开了这本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书籍,书本开章明意就写到。
”武经,武学之经典。“然后又言。
”吾南山尊者,初入尊境便受圣命网罗天下功法武技,以便吾圣参悟帝关。吾甚是荣幸。“
苏青阳虽被书里的什么尊什么圣搞得稀里糊涂,但是他对书中内容还是看懂了几分,这所谓的武经末卷记载的倒不是什么正宗的武道功法和武技,而是一些旁门左道人士的一些天马行空的奇异想法,这南山尊者也是觉的有趣才在这武经末卷中记载了下来,还一一作了些故事批注。
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包罗万象,什么制药的,什么炼器的都有,其中最吸引苏青阳注意的便是一些关于无根骨人士修行的畅想。比如什么移接他人的根骨踏入武道,什么修行两种相克的功法,运用相克之力以减少对根骨的要求踏入武道。零零总总,奇奇怪怪,五花八门。
在南山尊者的批注中那些走上这些路子的人,轻则疯疯癫癫,神志不清。重则骨肉相斥,爆体而亡。基本上没有一个能善终的。
苏青阳重温一个个先人的凄惨死相,心中也不由唏嘘一叹。因为书上的例子在苏青阳身边也经常听闻,时有发生。
苏青阳将书本翻至最后一页,书的最后一页内容是残缺的有断章,显然后边还遗失掉了些什么。
书中最后一卷据介绍是由一位自称神农老人的武者所著,这神农老人拥有地武境的修为,擅长药道。药道虽是左道,但药师却是极受尊重的一门职业,与那炼器师在武者心中有着不相上下的地位。武者需要要称手兵器,更需要疗伤圣药。就是这南山尊者言语间虽对神龙老人的修为很是轻蔑,但对他的药师身份还是保持着一丝尊敬。
很少有武者愿意花时间去钻研些武道外的东西,而且不管是药师还是炼器师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去培养,因此他们都极其稀少,整个大楚国也就天运武府有各一个了。
神农老人发表了他的看法写道。
”无根骨者,欲炼武先锻骨。根骨,先天元气所锻之骨也。“这句话苏青阳无比同意,就凭借这句话这神农老人就比书中其他人要靠普得多,接着又言。
”锻骨上乘者非武技莫属,然武技之基石功法也,功法之基石根骨也。何解?“
苏青阳虽早已不是第一次读到这句话,就算是在哪无数次的梦境中苏青阳也将这句话重读了数百遍,但现在仍是眉头紧锁不知觉间就自己带入了神农老人去思考解决之法了。
一行行或因黄霉或因雨水而变的模糊的文字在苏青阳眼中一一闪过,苏青阳就如同真的看到了一个和蔼的老人枯坐在窗前没日没夜殚思竭虑的思考破解之法一般。
”何解?何解?“苏青阳目光不由的离开了书页望向远边初泄的晨阳,也出神喃喃自语。
灵光乍现,一朝顿悟。
”有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