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承见此也怔愣住,他们A市业界里人人都在骂的商界恶鬼,竟然对自己年仅八岁的小侄子笑了......还笑的那么开心......
他就这么地看着陆岸蹲下身来,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小侄子把与他恶鬼身份完全不符的蛋糕喂进他的嘴里。
林浩承:夭寿了......
当然震惊的人也不只林浩承一个,周围人的注意力本就分一半到顾印玄和陆岸这边,再加上不请自来的林家人更是连唠嗑都不唠了,一个两个地都死死地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劲爆的消息。
事实上陆岸也没让他们失望,不仅调侃了顾印玄,更是从不曾有过地笑了。
就连算得上是和原主最亲近的粟帆都大吃了一惊,十几年来他都不曾见过陆岸这个面瘫脸的笑容,尽管陆岸每次的语气都很温柔,但是个正常人都很难对一个脸上毫无情绪表达的人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吧?更何况陆岸还是个经常被人在背地里骂到祖宗辈的“恶鬼”。
可陆岸刚刚就真正的因为开心,而高兴地面对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男孩笑了,还笑得那么温柔,好像就要把所有黑暗都吞噬掉......
粟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的,忽的感觉到心里头空落落的,即使自己最喜欢的顾印玄还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但好像还是无法填补自己心中那块突然凹陷的空缺。
是嫉妒吗?嫉妒一直围着自己身边转了十几年的面瘫男人,突然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屁孩温柔的笑了,好像把他对自己所有的温柔都转移了似的......可自己分明不喜欢他,又是哪里来的嫉妒之说呢......
“帆帆,你怎么了?”顾印玄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关切的问道:“是不舒服吗?”
粟帆这才从自己奇怪的想法中回过神来,笑着对顾印玄说道:“没事。”
顾印玄安抚似地握了握他的手,道:“那就好。”
果然还是顾印玄这种时刻都对他保持温柔的人,才更加的令人感到心安吧。
颜旭然这个臭不要脸的见这小孩可爱的紧,也屁颠屁颠地从人群里钻出来,自来熟地和陆岸一起蹲在林晨面前要蛋糕吃,结果就把人给吓跑了。
林浩承最后还是客套地又道了一次歉,对陆岸说道:“陆总今天实在是抱歉啊,林晨这小孩皮的紧,我会让我哥好好地说说他的。”
“嗯,”陆岸想了想,虽然知道他们也不会真的说这小孩什么,但他还是补充道:“他挺可爱的。”
陆岸虽然又是面无表情地说着,但是林浩承也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和比较熟的颜旭然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顾印玄也再没什么话和陆岸说,见大家伙都已经各自聊了起来,也就让自己手下几个负责融资的人去套套富商们的口风。
事实上他也认可了陆岸说的,陆岸这么一来确实给锐成增加了不少融资的机会,但是如果他们陆和没有这么地阴了他们一招,自己也犯不着平白无故的又多了这么多工作量。
八点半,
顾印玄让人先把粟帆送回去,自己则是去隐月楼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能有这个财力的人他实在是想不出几个,并且再加考虑上对方投资锐成的意愿时更是去掉了几个实力雄厚的大佬。
一路上顾印玄都在脑子里琢磨着这些,把有可能的人都来来回回地想了个遍,以至于当他进了约定的兰室,见到椅子上面色十分淡定的陆岸时,大脑连同自己的双腿都十分生硬地停滞了片刻。
“顾总,”陆岸说着看了一眼手表,道:“还是很守时的。”
“陆总说笑了。”
陆岸道:“请坐吧,顾总。”
待顾印玄坐下后,陆岸就把拟订好的合同推送到他的面前。
顾印玄并没有急着看这份合同,而是问他道:“陆总先前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意思?”
顾印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酒会上的时候自己的目光,就总也管控不住地想停留在他的眼睛上,就连在说出这么一句极具质问意味的话后,也没能把自己的视线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移开。
陆岸看的不真切,更猜不到对面的顾印玄又在心里琢磨着什么,听到他语气里的质询,便答道:“不过是想看看未来的合作伙伴值不值得信任罢了,我说的入股并不代表陆和,而是只代表我陆岸个人的投资,所以我会更谨慎一些,这一点还希望顾总能够理解。”
“所以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顾印玄说着,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份合同上。
“顾总的应对很是冷静,”也许是因为陆岸本来是个社恐的原因,他察言观色方面很是敏感,比如说他在宴会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如果没有粟帆那小子突如其来的关心,顾印玄并不打算把陆和“拉人”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说,所以他道:“但我还是希望,顾总今后能够保证不让我的财产受到身边人情绪的影响。”
这个身边人自然指的是粟帆,顾印玄迷惑了,这陆岸之前不是经常为了粟帆而“发疯”吗,现在怎么要反过来对他说这些不要被粟帆情绪影响的奇怪话?
陆岸感觉到此时安静下来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顾总还是先看看合同吧。”
顾印玄听此,便也依他的,先看看合同的条款。
在看完后又问他道:“陆总为什么会来投资锐成?”
陆岸:他只是想留个保命的福祉罢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陆岸没发言说自己心中的苦楚,便按着原主那想对谁敷衍就对谁敷衍的尿性对他道:“我乐意。”
他喜欢这样做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