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跪着的武二郎已经摊在地上,哭喊着:“饶命啊大老爷!”
那刘三也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气焰,跪在地上也直筛糠。
这时候,外面一声哭喊传进大堂之中,堂上的大老爷不由得浑身一颤,低声喝道:“外面什么人在那喧哗?”
“报告大老爷,外面来了解家村的村妇田柳,自称是那刘三的婆娘。”
跪着的刘三听见自己的婆娘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脑海里开始勾画怎样从这件事情中开脱罪行。
解丫知道这刘三的婆娘黑塔的模样,通过上次刘三偷自家的猪,她教训了自己的男人刘三,不难看出这田柳还懂点人事,要比刘三强多了。
“正好,给那妇人带上来。”
车旺财大老爷在镇上当了几十年的地方官了,每天都是养尊处优,今天可是个大案子,所以也格外的小心。
往下看看,对刚刚喊饶命的武二郎又喊了一嗓子:“你叫什么名字,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武二郎没经历过这阵仗,吓得又往上叩头,颤抖着交代事情的经过。
可是没说在家偷了银钱,解丫大怒:“大人,这贼人心地狠毒,他银钱都是从他家中偷出来的,他媳妇陈春华在这镇上开的饭馆,积攒的银钱都让这个家伙偷走,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不知道咋跟土匪勾搭上了,才有这些事情发生。”
车旺财看了看说话的小丫头,低喝道:“你这丫头,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家的事情你因何这等清楚?”
解丫无语,这个狗官的关注度偏离案情,只是人家是官,自己也只能回答。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一家前些天曾经和他武二郎的婆娘合开了饭馆,才知道他武二郎已经不在家很久,等我们的生意红火了,有了收益,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们家只能撤了出去,谁知道这个家伙目的不纯,偷了家中的所有钱财去当了土匪。”
啊,原来如此。
“大胆的二郎,你这心真够狠的,来人,将他婆娘找来问个明白!”
解丫想,要是陈婶子知道这个家伙是当了土匪,并且去自己家打劫,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这时进来的田柳看见刘三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踹了两脚,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账!竟敢做出这等丧良心之事,真给刘家列祖列宗丢脸,还不给解丫家赔礼道歉!”
刘三被媳妇踹的翻倒在地,官差忙喝道:“都老实点,你们要是能自己解决何必上这来找我们大老爷?”
田柳忙跪下向上叩头:“大老爷在上,我田柳给大老爷叩头了,都是我对男人管教不严,致使他刘三走向下坡路,求大人给刘三一次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饶恕他吧。”
解丫恍然,这田柳看着粗心大意的,原来是粗中有细,是来给夫家求情的。
“里正,你怎么样管教的村民?为何还有这等村民存在?”
解丫无语,这大人脑回路真是让自己佩服,赶紧审案子吧,东拉西扯的要到什么时候?
里正忙吓得叩头:“大人,卑职也是刚刚接手解家村的村务,正在整顿中,哪成想就遇上这等事情发生。”
“来人,将这两个家伙先打***板,回来老实交代,如若不然,再打二十!”
刘三和武二郎被拉出去开始打的哇哇大叫,屋子里的田柳咬牙听着男人的哭嚎声,忙求大老爷开恩,要求放了刘三,赔付解丫家二十两银钱。
车旺财听村妇一张嘴就给人家二十两,心里微微一动,看向田柳。
“你这个农妇,你男人犯的是通匪罪行,已经不是几十两银钱能摆平的事,还是等他回来交代了再说吧。”
解丫惊讶,这狗官话里有话啊,二十两不行,难道再加点也行了,自家可没说要银钱,他应该是活心了,这银钱不好花啊。
不多时,两人打得龇牙咧嘴又推了上来。
“你们两个还不如实招来?”
此时,外面不远处已经走来抱着武喜宝的陈春华,看着二郎被推了进去,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是人都是有情感的动物,以前这个男人也对自己好过,只是生了孩子,这个家伙就起了外心了。
陈春华抱着孩子进了大堂,直接跪下给大人叩头。
武二郎正在犹豫,自己要真说了实情,那刘三也会找自己麻烦的,这时,自己婆娘抱着孩子来了,又觉得对不住婆娘,忙将头低下。
车旺财让陈春华确认是不是自家男人,又问了武二郎是怎么卷走财产的。
陈春华见了男人,心如刀绞,这个家伙果然没干好事,听大人问自己,就都如实的说了。
看见解丫和解华翔在,心里又合计,这是怎么回事?
武二郎此时声泪俱下,自己在山上被那土匪的毒打,还不如自己在家和婆娘好生过活。
忙跪倒:“大人,我有罪啊,我就听我大哥武大郎说山上吃喝不愁,就带着银钱上山入伙当了土匪,没想到这帮人都不是人,不光打骂我,还逼迫我找有钱还好下手的人家,我找大哥去,遇见刘三,是他告诉我解丫家刚刚卖了鱼的,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妻儿,好生在家过日子。”
说完“咣咣”给大老爷叩头。
这又咬出来个武大郎,可是人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只是说了一嘴,他就信以为真了,这刘三可是罪魁祸首。
大老爷见这里没有真正的土匪,顿时来了精神,惊堂木一摔:“来人,将这两个恶棍直接压到大牢里,秋后问斩,还黎民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
啊?解丫和解华翔又愣住了,这家伙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两个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顶多也就教训他们,压上几年,这咋这样判处?
两方的家属也都吓得直接跪下求饶,刘三和武二郎更是吓尿了。
旁边的官差一拥而上,不容分说,直接抓了两人带走了,也没说要给解丫家什么说法,直接了结了此事。
里正也蒙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这样草率吧?不说武二郎,就说刘三可是和自己的媳妇是两姨亲,这回家要怎么样向媳妇交代啊?
解丫也不能给两个家伙求饶,直接谢过大人,拉着爹爹往外走。
出了衙门口,田柳和陈春华都哭得死去活来的,看见这两个妇人这样,解丫也无奈,旁边的那扫地的老差官见状,摇头走向两家说了几句话,顿时两家都不哭了。
解丫疑惑,看着两家人匆匆离开,忙也上前去问。
老人家摇头长叹,低声道:“你们啊,真是不懂这官场的规矩,这还用问吗?拿去银钱,这人犯了多大罪行,都能没事的。”
说完,又去清扫落叶去了。
解丫豁然,这狗官还这样呢?看来自己担心那两个狗日的多余了。
可是自己家也是受害者啊,可转身再想进去找人理论的时候,衙门已经关上了。
解丫只能摇头拉着爹爹,又坐上里正的车回家。
以后听听这狗官收这两家多少银钱,解丫想起那个车旺财就生气,这回真要是掌握了他贪污受贿的罪行,直接往上找,就不相信这个朝代真的是官官相护的。
家中许美丽和小希元正站在院子里往村路上眺望,不知道解丫爷俩什么时候回来,这事情怎么解决。
许美丽真的很后悔没跟着过去,真怕解华翔和解丫处理不好这件事。
当看见解丫和解华翔回来,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气的许美丽也是直接骂人。
“那个狗官,我真想一刀剁了他,还要收银子,土匪咋就不去抢他去?”
解华翔吓得忙制止,低声嘘嘘:“我的祖宗啊,你可小点声,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我们这一家子又要遭殃了!”
许美丽瞪眼:“就你胆小,去了一趟什么事情也没办明白,以后有事你可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今天我要是在衙门里,我非要打爆那污吏的头不可!”
解丫见状,忙劝说:“我的娘啊,你就消停点吧,我家现在没什么事就算福天了,还想以后有事啊?赶紧收拾一下吧,我们都没吃饭呢。”
希元也伸手拉了拉娘的衣襟,低声劝说:“娘别跟我爹喊了,我爹今天和姐姐够勇敢的了,打跑了土匪,以前我爹可不是这样的。”
希元一句话说的许美丽又想起原主以前的事情。
摇头,转身往屋子里武做饭了。
大门外,春生和春来包括宋婶子和春芽都来看解丫一家,听解丫说那两人都收监入狱了,秋后问斩,都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