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中,停下车后沃德双手抚摸着华芙的脸,沃德一言不发,虽然说一年时间足够长去忘记一个人,可是对于一个长情的人而言,一年时间不过只是一季春秋,想记得的人始终活在心里。
“你眼角的皱纹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时光对你总是仁慈的,但是现在看来,时光对我才是仁慈的,因为它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
沃德将华芙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可是抱得越是紧,他却越觉得怀里的人离他越远,在内心的煎熬和现实的满足下,他选择了隐藏自己内心,自我麻痹。
只是沉醉在过去记忆的沃德看不到,怀里的女人眼神里浮满了冷漠,蓝色水波状的瞳孔里只有厌恶以及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他只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僵硬着身体,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他感觉怀里的人不似从前般温柔,但是却不知道是哪里变了,他尝试着在耳边和华芙轻语,但华芙却不太愿意搭理他,借口说夜深了需要休息,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离开了客厅。
寂静的晚上,沃德平躺在双人床上,身旁传来女子轻声的呼吸声,温热的呼吸隔着中间的抱枕落在沃德的脸上,稍稍有点冷意。虽然一天下来身心疲惫,可是沃德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华芙丝毫没有给他机会。一切事情都让他感到迷茫,他只好闭上眼睛回想这些时间所发生的离奇事件,希望能从细节上摸索到蛛丝马迹。
人体的感官是很敏感的存在,当视觉来源都消失的时候,听觉就会异常灵敏,闭上了眼睛的沃德,在黑暗中感觉到身边的一切都在发出声音,窗外的虫鸣、门外的风声都无比清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要被接收到他的神经中,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溃散,黑暗越来越清晰……
身边的女人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一双清亮的眼眸似乎不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左手放在沃德的头部上方幽幽地发着浅色的烟雾,烟雾似乎并不是烟雾,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清晰,而且不断变化着组成一段虚化的视频。
烟雾逐渐成型,华芙将手从沃德身边移开,似乎极度嫌弃一般,转身背对着熟睡的沃德,将烟雾用双手拢起,那团烟雾也似被点悟了灵性,乖乖地团成一团。闭上眼睛,华芙的双手像是张开了周身的毛孔,那团烟雾一点一点地进入到她的手掌,慢慢变浅直到完全消失……
第二天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钻进空荡的房间,宽敞的大床上只
有还未醒来的沃德,被子一侧垂落在床的一侧。
“啊哈”,床上的沃德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翻身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摸了摸床的另一侧,凉凉的已经没有温度的残留,沃德收回手,摸了摸额头,感觉脑子里空了一块,但是尝试回想昨晚的记忆,却始终没有一点印象,用好友乔伊的话来形容就是脑内无用记忆被大脑机制自动清理,可这感觉却陌生得很,就跟第一次出现一样。
沃德摇了摇头,尝试将脑子里的这种陌生感觉甩出,心底的疑惑竟悄悄生根发芽,环视周围,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出,华芙在浴室淋浴,厚重的水雾将浴室的门都晕染模糊起来。一种异样的想法出现在他的思考范围内:华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异常?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之前的华芙总是会在阳光变得强烈之前将窗帘打开,然后温柔地叫醒沃德起床,她也甚少有淋浴的习惯,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像从前了,华芙也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让沃德觉得陌生。厨房里再也没有传出牛排的香味和甜点的甜腻味道,那个熟悉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似乎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