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是在一群老头老太太的围观议论中醒来的。
“诶，这不是老林家的孙子吗？怎么睡在这里？”
“嗐，别提了，估计昨天晚上出去鬼混没敢回家，你看这身上的衣裳哟，红一块绿一块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
“啧啧啧，现在的小孩儿啊，真是...”
林北在细碎的议论声中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那一圈熟悉的场景...
这里正是他家大门前，根本就没有小巷，也没有什么漂亮大姐姐的影子。
林北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苦笑一声，昨天晚上那些事儿...可能是自己在做梦吧。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冲着围了一圈的那些老头老太太礼貌地笑了笑：“麻烦让一让...”
原本叽叽喳喳议论着的声音小了很多，林北从那群看热闹的老头儿老太太中挤了出去，打开门回了家。
这帮邻居们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个顶个的嘴碎，恐怕这事儿赶明儿就能传得这片地方人尽皆知。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上面正好指到八点，看来这时候确实是不早了。
林北正打算去洗把脸的时候，老太太扶着墙从里屋里出来了：“娃儿啊，咋现在才回来啊？”
林北没好意思跟自己奶奶说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东西，只能随口扯了个谎：“跟同学一起玩的太晚了睡着了，没事儿。”
这样说着，林北走到小院里舀了瓢水，冲了冲自己的脸之后整个人都精神力不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乱七八糟的，侧摆那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的皮肤上有两块颜色算不上特别重的颜色。
每块有大概拳头大小，一块红色一块绿色，虽说没有特别显眼，但是显然也不是什么容易被忽略的东西。林北拿水沾湿了毛巾擦了擦，根本就擦不掉。
“算了，反正也不疼。”林北咧了咧嘴，放弃了处理这东西，反正这个位置也是会被衣服盖住的，没什么感觉也没人看见就没啥问题。
林北这样安慰自己，进了屋换了件衣服之后再出来，稍微洗了洗手就去做饭了。以前都是奶奶做饭，现在他都已经高考完了，还是要让生了病的奶奶做饭，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实际上林北也不怎么会做饭，简单煮了锅粥，炒了个鸡蛋，热一热昨天的馒头，这就算是一顿早饭了。
林北招呼着自己奶奶坐下来吃饭，吃了第一口的时候林北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饭明明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吃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种奇特的甜味儿。
林北正在纳闷的时候，奶奶仿佛呛到了一样，忽然开始咳嗽起来。
林北没有心思想别的了，他连忙站起来去拍奶奶的背，结果这咳嗽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剧烈起来，随后奶奶猛地呕出一口黑血，那血几乎都结了块，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
林北有些手足无措，他来回走动，眼睛向着一边的电话瞄去，犹豫是不是该打个120送奶奶去医院看看。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奶奶的咳嗽停了下来。
“奶奶，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林北焦急地问道。
“没有啊，”奶奶活动了一下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感觉...一直压在这里的石头被搬开了，感觉松快了不少。”
林北一愣，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弹黑色的血块，难道这就是一直让奶奶难受的病灶？
林北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有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哼，一点小病还能难得住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