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累了,便歇一会儿,古叔,给李侍郎备一壶茶。”
看在军饷的份上,他和颜悦色不少。
下一秒,亲自领着两个下人,扛着箱子,去规制财产了。
这一幕,看的叶倾很是惊讶。
侯爷他不是廉洁清明,一身正气的吗?
何以……会收受贿赂呢?
不,这其中定有隐情。
叶倾不相信侯爷会是这样的人。
而李厚青,已经美滋滋的开始扎马步了。
见他看着古岩的目光,好像势在必得一般,叶倾觉得格外刺眼。
后来,她便被古岩传唤走了。
两人在书房。
他正在看他的字画,瞧那认真审视的样子,似乎是要提一提意见。
叶倾很是意外,他居然会主动找自己。
所以说了眼前字画,也想不出其余原因了。
“可会画美人图?”
他突然发问,叶倾也是很突然的发愣。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对方时,都是一脸呆滞。
“本侯瞧你画工不错。”
我画的那是骏马图,所以在你眼底骏马和美人是一回事吗?
而且你给我要美人图,合适吗?
“我没画过。”
她淡淡道。
身为女子,没事画什么美人图啊?
“身为男人,你竟没画过美人图?”
古岩他突然很紧张,猛拍桌子,叶倾她的画因他的掌风,轻轻飘动。
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作为男人没画过美人图,十恶不赦一般。
“所以侯爷您画过吗?”
叶倾真诚发问。
“那是自然。”
古岩他立刻昂首挺胸,背着手,仿佛很骄傲的样子。
你一个二十五岁未成亲的老男人居然画过美人图?
叶倾他没说话,也没表情,但那双眼太会表达意思了。
所以你画过美人图,现在也要求我画一幅?
“如果侯爷希望我画,那我画便是。”
不就美人图吗?在宫里,她不知道见了多少,那就是信手拈来的。
只见古岩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不错,身为男人,自当喜欢女人,他得让她明白美人是最好的,所以要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就算是个小太监,你的目标也应当是男人。
所以可谓是用心良苦。
叶倾实在没搞懂侯爷这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了,你是不是许久没见绿萝姑娘了?”
今天的问话,总是那么奇怪。
古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希望他多接触一下漂亮的女人而已。
那绿萝他也见过,是个美人胚子。
男人嘛,总是要有两个红颜知己的。
叶倾就算是有七窍玲珑心,也摸不透他这会儿的心思。
看他的表现不像是吃醋,倒是在谈论正经事。
“一连病了三次,没再去过。”
她声音清冷矜持,一双美眸凝视他,看的古岩心慌意乱的。
那眼神好像是在控诉,进你侯府也没几日,我除了病就是病,能去哪儿啊?
就那么一瞬间,内心五味杂陈。
“那你今日去吧,整日在府上,也枯燥,找绿萝姑娘多聊聊天,说说话。”
然后古岩他就一副宽容大度,善解人意的模样。
为何?
叶倾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这会儿是真的带上一脸疑问了。
侯爷,您今日怎的变得奇奇怪怪呢?
他很着急的,催促她,让她赶紧去。
叶倾后来真的去找了绿萝。
毕竟她也正好想去,问问绿萝,可认识李厚青。
曾经都是欧阳首辅的人,想定是关注过的。
大门一关。
足足扎了两个时辰马步的李侍郎亲眼看着侯爷他把自己的男宠‘赶’出去,然后朝自己走来。
心底悸动着。
所以,侯爷对他,并非完全无意。
“侯爷,您看下官扎的马步如何?”
就像只开屏的孔雀,多希望军候能看到他漂亮的羽毛啊。
“如果你连马步都扎不好,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古岩一脸冷酷,极具威严。
听的李厚青很紧张,很忐忑。
“去吃饭吧,下午,本候带你去军营看看,何为男子汉。”
他撇了他一眼,淡淡道。
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如此造作,古岩看了很辣眼睛。
真是的,小太监都比他顺眼的多。
“去军营?”
李厚青一听,两眼发亮。
而古岩心头沉了又沉。
这人也是没什么城府,居然表现的那么明显。
就越发认定贩卖私盐,与敌国通商的绝不是他的主意。
另一头。
许久不见叶倾的绿萝这会儿一脸羞涩的笑。
她正襟危坐,微眯着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倒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脸渐渐的有些红了。
“先生,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她立刻摇头。
只是否认的那个样子,像极了在掩饰。
“绿萝……虽是风尘女子,但却是真心将先生当作朋友的,倘若先生不嫌弃,可以跟绿萝说说,绿萝保证,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她微红着脸,垂着头。
温柔可人。
难怪欧阳首辅把她当成红颜知己了。
“其实……也不是大事,只是前几日去长公主府参加生辰宴,偶遇一位李大人,那位大人仰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十分嚣张,但却没多少才学,在下只是不忿,为何这样的人,还能做到侍郎之位。”
说着,她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
绿萝微微一愣。
“李侍郎?李厚青吗?”
“你认识?”
叶倾喝着酒,她一说话,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听过,但不熟。”
她忙别开头,眼底划过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在下想凭真才实学入仕途,但这位李侍郎的经历,让在下失去了信心。”
她假装很苦闷的样子。
“公子怎能跟那种人相比呢?您出生尊贵,学识不凡,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就算不攀附别人,不依靠别人,也一定能成功的。”
绿萝本着安慰她的意思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是吗?”
她漫不经心的笑,好像不大相信似的。
“当然是,李侍郎与您有着云泥之别,犯不着为了那样的人苦恼。”
“听绿萝姑娘这话,似乎对这位李侍郎,有些了解?”
她好像有被开导到了,笑了笑。
然后好像才意识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