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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准备

黄昏。

太阳渐渐落下,把天空烧成了红色。

黄昏下,两位归家的身影,被太阳拉的很长很长。

“娘!”张天素玩耍了一天,不见疲惫,欢快的往家中跑去,人为到,声先到。

张天胤紧随其后,跟着张天素的脚步迈入屋内。

一股香味,飘然入鼻,本来毫无饿意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咕叫了气来。

“娘今天的饭菜好香呀”张天素看着桌上的饭菜,恨不得立刻开饭!

“你别伸手直接拿着吃”人妇端着一碗青菜走了出来,即使端着饭菜,竟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说道:“小馋猫,先去洗手,洗了手吃饭!”

“胤儿,去添饭”人妇接着嘱咐了一句。

张天胤点了点头,走向厨房,添了三碗米饭,拿出筷子,等进内堂的时候,张天素已经端坐在桌上,期盼的等着米饭的到来。

三碗饭分下去,张天素迫不及待的开吃,纯纯的小吃货。

人妇知道女儿的德行,也没有说什么,摇头无奈的苦笑。

张天胤到时举止端庄,得体,没有所谓的大口吃饭大口吃肉的样貌,但也不像小女子青嚼慢咽,而是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吃饭。

桌上咀嚼的声音不断,张天素最馋,可胃口最小,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没过一会儿,三人变吃完饭,坐在桌边消消食。

张天胤讲了讲今天妹妹带他去了那些好玩的地方,讲解了雨花村的由来及变化过程。

张天素则向母亲邀功,说今天的大哥很开心,心情愉悦之类的话。

人妇听他们的交流,脸上的笑容没有断过,仿佛很享受这一刻的滋味。

几人聊了会天,人妇就说有乏了,回房间休息了。

张天素也感到一丝疲惫和母亲一起回房了。

此时大厅内,剩下张天胤一人。

张天胤搬了一张凳子,来到屋外,坐在大门前,这个动作,是前世他最爱干的事,因为前世他没有家人,独自一人在世上打拼,所以他格外的喜爱热闹,喜欢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喜欢嘈杂的环境,这样他才不会感到孤独。

此时,张天胤半靠坐在门口处,门外没有吵闹,没有人来人往,只有宁静,独属雨花村的宁静。

这一世,他有家,他有家人,所以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一颗颗雨花树,竖立眼前,花虽未开,芬芳传千里,张天胤半眯着眼,无比的惬意。

这一刻,张天胤融入了自然,整个人与天地宛若一体。

眼睛慢慢的合上,夜晚的海风无比寒冷,穿过树林飘向雨花村,一丝丝的凉意袭来,但对于张天胤来说,没有任何触感。

紧闭双眼的张天胤,发现,闭着眼睛好像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能感受到一股股气息的流动。

雨花树上,一朵花瓣飘散落下,张天胤仔细的看去,竟能看到它飘落的轨迹。

张天胤的内心骇然。

他从来没有触碰到这个境界,完全不知道,这个感知,叫做什么。

本以为只是肉身的变化,对周围环境的变化,竟有如此的感应。

张天胤睁开双眼,起身,一闪而过,来到树前空地上,身躯半蹲,曾今练拳的招式,如同行云流水般展现出来。

动作轻巧,却有四两拨千斤之意,力量爆发之时,却又刚中带柔。

时而如同流水波澜,时而宛若泰山压顶,刚中带柔,肉中带刚。

一招一式浑然天成。

张天胤肆意挥舞着拳劲,一往无前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身体的动作越来越来快,双拳的的挥舞,尽让空气发出嘶嘶的撕裂之声。

慢慢的,张天胤身体的表层竟然有着一道火红的光晕浮现。

给本就俊朗神武的张天胤刻上一道无暇的光彩。

张天胤的动作越发自然,整个人融入自然,享受着这一刻的挥洒。

曾今无比讨厌练拳的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一切的情感全在拳中挥发出来。

畅快,无比的畅快之意。

张天胤感觉身体的越来越热,红色的光晕好像正在淬炼他的经脉。

这一刻的气息飙升到顶点,一次次冲击着极限。

忽然,一阵震荡,体内某一道枷锁被打破,血液的流速加快,心脏的跳动变得更加有力。

一抹笑容出现在脸庞上,身体的动作缓慢的停下。

“破后而立,终于破镜了!”张天胤心情愉悦道。

精血境终于踏过,来到气境。

“这些年炼体,练拳,总算有所心得!”张天胤站在树下看着雨花树的光彩,思绪却在考察自身,心中想道,如果之前达到气境,也不至于精血几乎燃烧殆尽。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张天胤此刻非常明确,想要守护自己的一切,自己就必须变得强大,不然之前的悲剧会再一次上演,这不是他想到,所以他会拼命变得强大!

看着这宁静的村庄,他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家,家里会在这里生根,会在这里度过无数的岁月。

因为,妹妹喜欢这儿,母亲喜欢这儿,张天胤也喜欢。

海风不停的吹过,张天胤裹了裹衣袖,即便感受不到凉意,也还习惯性的裹上衣服,转身回屋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张天胤陪着母亲和妹妹四处闲逛。

去海边大喊,去海中抓鱼,抓螃蟹,在沙滩上挖贝壳。

三人在海边搭起了一个小火堆,张天胤主动揽过下厨的任务,亲自操刀。

二女满心的期待着,因为张天胤以前在家里也会时不时做几个他们没有见过的菜系。

一开始大家还不相信他会做菜,只到他第一次做出,麻婆豆腐,番茄鸡蛋的时候,二人闻着香味就已经止不住口水。

用张天胤的话来说,很久没有吃过家乡的菜,想吃了就必须要吃,不管到哪儿,总会想起那个味道,即使每天吃山珍海味,过不了几天就必须得来一碗把米饭,才得劲。

这晚,张天胤考了几条鱼,蒸了几只螃蟹,二女静静的等待着。

螃蟹蒸好了后,张天胤教她们怎么吃不麻烦,一道道工序出现张天胤手中,没一会的功夫,一整个螃蟹的肉就摆放在面前,二女纷纷鼓掌称奇!

二女也开始学者张天胤的方法尝试简洁的吃到肉。

张天胤静静的看着,一脸的满足。

三人热热闹闹的气氛,让人羡慕。

这些天的日子,张天胤就是这样带着她们度过的。

夜晚,房间内,张天胤把贝壳从袋中拿出来,摆放整齐。

打开所有的贝壳,从中找寻珍珠。

张天胤想做三条手链,一人一条,作为念想。

这一晚张天胤在房中不知道忙碌了多久,才安稳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张天胤醒来,张天胤便来到厨房,做了一桌简单的早餐,等待母亲和妹妹起床。

没过一会,张天素便盯着朦胧的睡眼走出来洗漱。

母亲换上一身朴素的衣服,走了出来,但显得华贵端庄。

众人洗漱完毕后,都入座,准备开始吃早餐。

这时,张天素眼睛一瞟,看到张天胤手上晶莹透亮的珍珠,露出喜爱之色,说道:“大哥,你这手链,哪里来的呀,好漂亮!”

张天胤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猜到了小妹会喜欢这个物件,从怀中掏出两条项链,一条放在母亲面前,一条放在妹妹面前说道:

“我做了两条项链一条手链,这两条项链是给你们的礼物!”

张天素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抱着张天胤亲了一口说道:“谢谢大哥!”

人妇拿起项链,比划了一下也露出开心的表情对着张天胤说道:“胤儿,有心了!”

“娘,应该的”张天胤笑着回应。

“大哥大哥”张天素站在张天胤的面前,拿着项链焦急说道:“大哥,你帮我带一下。”

“好”

张天胤震了起来接过项链,给张天素带上。

带上之后张天素连忙从怀中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睛散发着光彩,振振有神的说道:“哇,太好看了吧!”

“娘,大哥好看吧”张天素站在二人面前,转了一个圈说道。

人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欢笑道:“好看”。

张天胤笑着货到:“那当然好看啦,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谁的妹妹戴的!”

“还是大哥好!”张天素又抱着张天胤亲了口。

“好啦,快桌下吃饭”人妇,连忙打趣道。

一串项链,顿时把睡眼朦胧的张天素变得精神异常,胃口可口,坐下就开吃!

人妇摇头一笑,叹道,这丫头!

时间流逝。

三人吃完饭,张天素就开始犯困说,最近这几天玩的太累了,需要回房间补觉。

剩下母子二人在堂内。

张天胤一如既往饭后给母亲端上一杯茶水,和母亲闲聊。

聊了不知多久,人妇察觉到张天胤有话想对自己说,问道:“胤儿,心里有话,你就说吧!”

张天胤沉默半响,说道:“娘,我想去找爹。”

端着茶杯的人妇,一瞬间愣神,全身没有了动作。

“为何”人妇难得失态问道。

“我不想半夜起来听到您在房间无声哭泣”张天胤认真的说道:“也不愿小妹,在您面前克制不悲伤,转头却在我的怀中痛苦!”

“你可知道,这是一条怎么样的路?”人妇颤抖的说道:“不归路啊!”

“娘”张天胤神情充满散发着色彩的说道:“娘,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怕前路坎坷,因为我看得到希望,我希望我们一家团聚!”

“胤儿,前路比你想象的要坎坷很多。”人妇的思绪回到丈夫离开的那天夜里,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张天胤上前一步,抓住母亲的手,眼神如聚问道:“娘,孩儿不怕”

“孩儿有信心,能斩除一切阻碍,能突破一切魑魅魉魍,能让父亲和我们团聚,为此,我可以奋斗终生!”

人妇看向张天胤,仿佛看到了曾今年少,与他年长几岁的少年对着他说着类似相同的话语。

“像啊,真像啊”人妇摇着头,眼里不舍的情绪流露:“你和你父亲不仅样貌很像,性格更是如此,我知道你下定决心了,这些天的行为举动,我已经看出来了!”

“为娘不阻拦你,不阻拦你的心,但是为娘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娘,请您放心!”张天胤认真的说道:“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人妇没有说话,站了起来,走到张天胤的面前,摸着张天胤的脸,红着眼睛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张天胤闻声,掀开衣服,双膝弯曲,无比诚恳一拜,没有任何话语,无声胜有声!

“走吧走吧”人妇捂着脸,背对着张天胤说道。

“娘”张天胤再次弯腰行李:“孩儿告退”

礼毕,张天胤缓缓退出内堂。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看看素儿吧,你走了,她得多么伤心!”

张天胤站在门口,再次跪下,庄重一礼,转身离去。

张天素的房门外,张天胤透过缝隙看了看熟睡的妹妹,眼中尽是疼爱与不舍。

即便不舍,也不能阻挡张天胤的心。

父亲未寻,大仇未报,岂能在此安享太平。

屋内,人妇早已泪流满面,叹道:

“俞清,胤儿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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