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林父似是无意地问:“你打在再北京找工作吗,毕竟北京是你的家。”
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正在吃饭的林一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还几秒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啊?我……我还没确定的。”
“一言呐,漳州你人生地不熟的就别呆那里了,再说了,北京环境好点。”林母趁热打铁地说道。
“妈……我在漳州呆了快三年了。”她很小声地解释。
“你自己决定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总有自己的规划了,我们就别参合了。”
林一言看了一眼林父,林父接着说:“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在外面生活?也好。”
“爸……”欲言又止。
“你的事情不自己决定还要我们操心啊,你心里有打算就好了。”
他才不会勉强他的女儿做任何事了,随她的意好了。
林一言“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此后的几天,他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虽然没提过这事,但林一言也看得出来,林母她希望她留在北京。
林一言在家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以后,她在犹豫着怎么开口说:“我再过几天就回漳州了。”总得要走得吧,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走了吧。她在漳州还有工作……哦,没有了,她前段时间把咖啡厅的工作给辞了,现在在换工作当中……
林一言突然觉得要是她想在北京找工作也是可以的,那么,就没必要回漳州了。可是,一想到不会再回去了,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不是滋味,有点压抑,有点不舒服,有点舍不得……反正心里就是百味俱全。
那股难以言喻的心情直到那天她陪林母去买衣服的时候才瞬间明了了,心里顿时舒畅了,像是一块小小的石子落地的感觉。
是啊,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回漳州一趟的,她还有好多东西在漳州的那所房子里,例如她的衣服啦、曈曈的拼图啦……很多很多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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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北京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雪,不是很大,但是地面也积了一层雪,这些天,雪都融化了,地面又是干燥的一片。
今天林父林母带着曈曈去亲戚家玩去了,就在临市,不是很远,但也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林一言没有去,她说,她想在这附近到处走走,毕竟是长大的地方,她想再去看一遍她熟悉的地方。
他们也没强求她,大概是触景了,想看就看吧,这样的心情也很容易理解。
林一言是没有目的的乱走的,她去了一家咖啡厅,名字叫做——林宝坚尼。那时她最常去的一家咖啡厅,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会坐在那里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看杂志、书籍。
她今天也在那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看到坐在她左边,靠窗的那张桌子的那个人也在翻阅着一本书,很像爱当年的她……
北京的冬天很冷,林一言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是毛绒绒的手套。大街上的人少,但是不热闹,这显得她的背影有点凄凉的感觉。
林一言只是想放放心情,人嘛,都会偶尔会放矫情,何况是柔弱的林一言,她在外面漂泊了好长时间,现在回家了,她有权利矫情啊。
人群和车辆从她身边驰过,直到一辆公交车停在她的身边时,她才猛的惊醒,原来她正走在车站处,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去了。
她刚坐下来,林沫欣就打来了电话,林一言眨巴着眼,时间算的真准,一接听电话,林沫欣的声音高扬:“一言,我听叔叔说,你回北京了啊。”
“你消息真堵塞,都好多天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伤心呐……”
“哦……我忘记了……”林一言很淡定的说。
“……”
林一言在公交车上也不好意思扯得太久了,刚好她们扯到了这个话题:林沫欣问林一言,她打算呆在北京么?这个问题林一言不是很想回答,因为她自己都说不清。所以,林一言就找了个借口说:“姐,我要下车了,先不说了……”
是由于惯性,林一言比较老实,一般情况下她不会撒谎,所以,她一说她要下车了,结果车刚好在站点处,停了下来,她想都没想就直接下车了。
她是随便选择方向的,只是在她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眼睛远远地望着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不会吸引其他人的眼球,因为它太普通了,那只是一家酒吧而已。因为现在还是下午时分,酒吧的门都没有开,什么灯光也没有,很朴质地站在那里,更别说会吸引人的眼球了。
可林一言却站在原地足有几分钟没有动,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家酒吧,还有那酒吧的名字,夜色酒吧。最后,她迈着步子像那家酒吧走去……
此时,酒吧的门是紧闭的,林一言进去不了,她只站在酒吧门口,她的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她的脸用围巾给遮住了,看不到脸上的波澜,只有两只眼睛显得有几分伤感,无助、抑或惋惜……
大街上流动的车辆和不断走过她身边的人群,与林一言的静止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记得就是这家酒吧……就是这家酒吧,她那天在这里面喝得不省人事,她在这里面遇见了陆辰,原来那天你也在这里。
陆辰……
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背影她的有些萧瑟,和这个冬天一样。
林一言一动不动地这么站着,风很大,可似乎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只看得到哪双眼睛很轻很柔地在跳到,睫毛一颤一颤的。
时间渐渐地流走,林一言还站在那里,她什么也没做,像是在等着这家酒吧开门一样,如果是的话,那她,林一言就是有史以来最有耐心的一个了吧。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如果,那天,遇见的不是陆辰……
如果,陆辰和林一言从没见过……
那么,今天,她就不会站在这家酒吧面前这么久了。
不知道林一言站了多久,估计她自己都忘了时间,直到她感觉到她手机响起来了,她才动动了身子,当她翻出手机,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时,她的心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
上面写着: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