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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回不了家

在林一言打算整理行李去给林沫欣庆生的时候, 林一言接到了陆辰的电话,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他问:“林一言,明天晚上七点有一个小聚会,有空的话,我来接你。”他的声音如雨后春笋般清朗而舒心。

林一言想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要去林沫欣那,她明天生日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有意地去解释。

“这样啊,那行程愉快。”

“谢谢。”

本来,第二天只要按着预定的步伐走好了。可是,林一言没想到,曈曈突然说头痛了,脸色看起来也有点泛红,一量体温才知道曈曈发烧了。林一言心疼得不得了,直怪自己大意,没照顾好曈曈。

本来,曈曈自我就可以照料一下,林一言就很少处处照顾他了。可是,她怎么忘了,曈曈依然还是个孩子,林一言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林一言打电话给林沫欣,说了原委,是真的去不成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曈曈的烧才退掉,到下午的时候,曈曈的精神好转了,林一言才敢让曈曈呆在家里,她要去趟超市,想熬点八宝粥给曈曈喝。

林一言从超市出来时,却很巧地遇到了陆辰。两个人在十多米远的距离面对面碰了个正着,陆辰迈着步子走向她。

他只是温和地说道:“在等车么,我送你吧,车就停在那里。”

他总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尽显风度,可就是这样才看不出真正地表情,仿佛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面纱之下。

林一言有点不好意思,就像是刚刚撒了一个谎言,下一秒就立刻有人拆穿了你的谎言一样。

林一言的表情有点僵硬:“不用了,我不急的,这里搭车很方便。”

她没敢直视陆辰的眼睛,她觉得这么站着有点尴尬,刚想开口让陆辰可以先行离开,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一言呐,咦,你不是去上海了么?”

许凌有一股畅快流入心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林一言看着许凌,目光如水:“没去了,不太舒服。”

女人是矛盾的纠结体,许凌又为自己的小心眼而唾弃自己。她说道:“也好,那就和我们一起去玩玩吧,都是一些熟人。”

“谢谢,呐,车到了,我回去有点事。”她又看向陆辰,说道:“谢谢。”

没人知道她那句“谢谢”是谢谢许凌的邀请,还是谢谢刚才陆辰想给的帮助。

说罢,她逃似般地跑上了车,她有点心虚的感觉。林一言觉得,世界再次缩小了。

......

她一到家,看见曈曈活蹦乱跳的,也就放心在厨房里忙活了。

这时候,客厅的手机“咚咚”地响起,林一言自然没听到。客厅内只有曈曈在自娱自乐的玩着。

他接通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停顿,不对,怎么是个孩子的声音。尔后,很轻很小心的问:“请问林一言在吗?”

“哦!妈妈在熬粥......你等一下哦。”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等一下,曈曈......你是曈曈吗?”

“咦,阿姨认得我呀。”曈曈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他听得出来电话那边的人的年龄应该比较大了,妈妈告诉他说,很年轻的他要叫姐姐,年龄大的就叫阿姨。

电话那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声音有点哽咽:“曈曈......我是外婆......”

曈曈偏头想了想,外婆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他只知道是个称呼。他早就知道了,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可是,他的外婆长什么样子呢?

曈曈没多大的反应,说道:“哦,外婆啊,等一下哦,我叫妈妈过来。”

曈曈走向厨房:“妈妈......电话。”可是当曈曈把电话递给林一言时,电话又挂断了。

林一言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问道:“谁呀。”

“外婆。”

“什么?”她的声音骤然提高了。

“她说她是外婆,妈妈,我见过外婆吗?”曈曈疑惑着。

苦楚与心酸顿时涌上心头,手猛地颤抖,一碗热乎乎的粥溢出来,洒在了林一言的手背上......只为曈曈的那一句话:“妈妈,我见过外婆吗。”

他见过外婆吗?他还是婴儿的时候见过,本来曈曈可以享有更多人的爱,可是,她这个妈妈却是那么失败。

————————————

林一言接过手机,走出厨房,面无表情的回拨电话,语气出奇的平静:“妈?”

显然那边抑制不住情绪,声音断断续续:“一言……你好吗?”

“妈,我很好!刚刚是曈曈……他长大了。”

“一言,我听林沫欣说曈曈发烧了……他好些了吗?”

“嗯,好了,小孩子贪玩,不小心感冒了,没事的。”

“一言,为什么还不回家呢,你爸爸他其实很心疼你们……”

“妈,我在外面其实也很好啊。”

他们聊了很久,林一言她说:“她不是在赌气,都两年了,早就看淡了,她不回去时因为她现在很好,并没有怪父亲的狠绝。”

林妈妈她说,她在上海。因为林沫欣告诉她说,林一言会过来。毕竟是骨肉亲情,林沫欣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见一面,可没有想到,曈曈突然发烧,来不了了。林妈妈一阵失落。

林妈妈告诉林一言,她说:“你父亲也来上海了,他口头上说是来凑个热闹,其实,我知道,他是想你了,他也想看看你。谁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凑热闹了,一言,他自己也后悔了……”

“一言,你父亲他今天一直看着时间,不停地说是不是他的手表坏了。当他知道你今天没来,他气得就打算直接回家了。他说,这个不孝女,有那么不愿意见我呀。后来是我解释道因为曈曈发烧了,来不了。他才喃喃的说道,小孩子发烧很严重的,以前一言小时候就老爱发烧……”

她还告诉林一言,她说:“你知道吗,,小区里的一对夫妇生了一个宝宝,也和曈曈刚生出来时一样,胖乎乎的。前几天他们把那孩子抱出来玩,你父亲见了回到家就对我说,我也当外公了呀,瞧那老张高兴地样,我外孙都三岁多了,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呀。其实,我知道,你父亲那天晚上整夜失眠了。”

林一言捂着嘴,哽咽着说:“妈…….”

林母在电话里哭得肝肠寸断,那么心疼的女儿两年多了竟不肯回家,林母就一直在责怪林父,说他当初太狠绝了,都是倔强的人遇到了一起,所以到最后,谁也不肯让步,就是这种局面,一个在外面吃尽苦头,一个人在家叹息。

最后,林妈妈无力的叹息道:“一言,可以回家一趟么?”

林一言忍住哭声,只是不停地“嗯”,后来不知是谁忍受不了了,挂了电话。

那一刻……两年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林一言突然湿了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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