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的霉运仿佛被那一场爆炸给炸走了,这一周他的日子相当的平静,事事都顺风顺水。
经过几天没有意外的日子,办公室里,申珏长舒一口气,一个月刚过,霉运就消散了?难道真的是水逆?
警局那边反馈咖啡机没有检测出任何异样的结果申珏也不在意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刚到手的项目。
前期的拆迁看起来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棚户区杂乱无章,一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散落无序的简易木板房错综复杂的分布在这片原本的荒地上,每个看起来摇摇欲坠又坚强挺立着的房子周围还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或者垃圾。
生活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是一群流浪汉,他们占据了这块地上残留的几个工地简易房,就此落脚。
一开始政府没有重视这块郊区的荒地,结果越来越多的流浪汉把这里当成了免费的居住地,再后来一些来到城市拼口饭吃的贫穷底层人员也凑到了这里,搭个简易木板房,圈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省钱还自由。
棚户区里大多数的人每天涌到市区找工作,各种杂活都可以做,辛辛苦苦的挣下一份血汗钱,收工厚回到棚户区,在这个杂乱却属于自己的窝里休养生息。
渐渐的,荒地有了一个小村落的规模,有些人甚至在这里拖家带口的过起了日子,条件虽然不咋地,但是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仿佛也是不错的事。
原本荒芜的环境变的杂乱,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搭的歪七扭八的简易棚子,大多是木板为主,屋内的家具也大多简陋而陈旧,电器很是少见,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赶出这块地,没必要花大价钱整治费钱的设备。
这么多年下来,还总有一些人为了省下租房子的钱慕名而来,期待能在这找出一块空地,圈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僧多粥少,仅有的荒地早就被瓜分殆尽,有些幸运的正好碰上有人搬走的,或许还能花一点点钱,拿下一个现成的破棚子,随便捡些二手家具,再备上一套铺盖,就可以顺利落脚了。
人多了,事也就多了,整个棚户区里天天闹哄哄的,这家的菜不见了,那家的衣服消失了,转来转去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能住在棚户区的人,对于这些小东西的在意程度相当的高,免不了去找自己心里的怀疑对象吵一架,气急了就会直接上手。
负责管辖这片区域的派出所基本上每天都要出警,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索性后来都只管和稀泥,一家敲一棒子,反正只要不要出人命案就万事OK。
申珏看完棚户区现有状况调查的详细报告后,反而把心落了下来,没有产权的纷争,更好操作。
他想着先让人去发一波通知单,能赶走多少是多少。
如果没有效果也不怕,这么多年下来,有的是办法解决,在申珏心中这都不叫事。
申珏通知手下经常合作的一个建筑小队,前期准备工作开始,目的地:西郊棚户区。
建筑小队的头蒋德和申珏合作时间已久,各种流程谙熟于心,立刻叫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扔给他们一沓早就准备好的拆迁通知书,让他们先去棚户区做第一步的通知工作。
两五大三粗的汉子里稍高一点的姓黄,矮点的姓李,两人对于这个前期通知工作也是烂熟于心,抱着一沓通知书就上车往棚户区出发了。
白天的棚户区比较安静,能动弹的大人基本都出去找钱了,半大的孩子必须去学校,留守的基本是老弱妇孺一类的。
最北边的角落里,有一栋在这片棚户区属于鹤立鸡群的小房子,外表看起来也是比较陈旧,但是明显看起来是有好好打理过;前面院子右侧码着几堆分好类的垃圾,纸板、塑料瓶、易拉罐、还有一堆是各种金属,左侧分两块区域,一块种着一些当季的青菜、葱蒜等,还有一块放置了几个晾衣架子,靠墙角还码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盆。
哐当哐当的响声传来,一个瘦弱的半大孩子出现在右侧的角落里,他走到放在那几堆垃圾前的破旧的三轮车边上,伸手拖下来一个袋子,袋子看起来很重,他咬咬牙,一个用力,拖下来,然后解开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分别放置到相应的区域里去。
一个袋子收拾完,接着下一个,弱小的身体在院子里团团转,直到三轮车上所有的袋子都卸下来,所有的东西都去到该去的地方,男孩才去到晾衣区的一个盆边,捞起一块毛巾,擦头、擦脸、擦脖子、再擦擦手,然后把毛巾搓干净,盆里的水也不浪费,泼到了菜地里。
男孩叫王山,今年也不过十三岁,随着父亲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今天他是以父亲生病需要他照顾的理由跟老师请假的,老师根本不在乎这个生活在贫民窟的学渣,很痛快的就批了假,口中一点关心之词都没有。
王山并不在乎,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学校里他一开始是跟不上老师的节奏,找老师反应吧,老师却不屑的嫌弃他太蠢,后来王山就干脆放弃了好好学习的打算,三不五时的找借口请假,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收废品大业。
父亲王建设每天早出晚归的,平时也不关心家里的具体事务,平时他的工作就是踩着三轮车去运货,赚的都是辛苦钱,回到家累的饭还没到胃,呼噜就能响起来。
今天王建设跟随一个棚户区认识的兄弟去了一个工地做小工,据说这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的工作,相对于之前的工作还是会轻松不少的。
王山收拾好三轮车上的那一车垃圾后,回到屋内,开始准备中饭,然后他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