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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总有些回忆,难以启齿

“到了,就是这儿,我们进去吧!”在一个小院门前,我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姜沛菡说道,一路默不作声,不紧不慢跟着我的姜沛菡这才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座院子。

院子里的水龙头哗哗地淌着水,用来盛水的塑料桶已经被填满,不断地有水溢出来,流的到处都是。仔细一看,旁边还扔着一摞吃过的碗碟,貌似很是熟悉,再一看地上已经被水浸湿的围裙后,我扯着嗓子朝楼上喊:“汪荣光!你大爷的……”赶忙一路小跑,飞快的上前拧紧开关,接着弯腰捡起泡在水里的围裙,姜沛菡这时走上前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略显尴尬道:“估计是汪荣光那家伙走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吧!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楼上又搞什么鬼。

我又接着朝楼上喊了两声,依然没得到汪荣光的回应,便招呼着姜沛菡上楼,边爬楼梯,姜沛菡便问道:“你跟汪荣光真的住一起吗?”“对啊!”谁知姜沛菡听到我的回答后,竟然停下脚步,嗔怒道:“你怎么不早说?开学报到那天我还以为你俩是开玩笑说住在一起,没想到是真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说着转身便要走下楼梯。

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了,连忙招呼着:“既然来了,好歹给我个面子嘛,就上去坐会儿。”姜沛菡支支吾吾,一时竟没有说话,只是整张脸刷,一下变得绯红,我这才注意到刚才因为着急,不觉间就拉住姜沛菡的手。“咳咳……”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咳嗽声,汪荣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面前,一张脸阴沉的吓人,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而又换了副贱嗖嗖的表情,对着一旁的姜沛菡热情招呼着:“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姜大美女光临,快上楼坐会。”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楼上走去,走在后面的姜沛菡时不时扭头看着走在最后面的我,一脸楚楚可怜,看的人甚是心疼。房间内,汪荣光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一台旧电视机,正播放着一场篮球比赛,声音开的很大难怪刚才在楼底下我喊他那么久都未曾回应。

茶几上不出所料也是一片狼藉:昨天晚上喝过的啤酒瓶东倒西歪滚落一地、食品袋子散落的到处都是,我胡乱的将茶几上的东西归拢到一起,装进垃圾袋,简单清理了一下桌面,给姜沛菡倒了杯热水后,见他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索性就下楼去清洗那摞碗碟。

没过多久,姜沛菡也下了楼,蹲在我的旁边:“你这人也真是的,邀请我来你家做客,结果就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走掉。”“不是有汪荣光跟你聊天吗?”姜沛菡哼了一声,示意我起身,由她来洗这些碗碟。“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姜沛菡摆了摆手,你们男生洗不干净,这种活还是我来干吧,见姜沛菡执拗不过,我怕弄脏她的衣服,便解下围裙递给她。“笨蛋,我手都弄湿了,怎么系啊?”说着大大方方站了起来,示意我给她系上围裙,我的双手从她腰间缓缓划过,她的头发扫过我脸庞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错觉在我脑海闪现。

送走姜沛菡后,我回到房间。汪荣光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变得甚是诡异,我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便开口问道:“搁哪淘的这台电视机?”“楼下搬家,用不着这玩意儿。” 汪荣光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了,你最后怎么没有跟姜沛菡多聊几句?”但是话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果然听到我的话后,汪荣光像是只被踩住尾巴的蝎子,“腾!”一下站了起来“我怎么不聊?”“她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有些私人事情要去处理,我说陪她一块去,结果她说是她前男友打来的电话,没曾想,她口中的前男友会是你!段润临,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见汪荣光这幅架势,我知道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正准备往外边走,谁曾想汪荣光被我若无其事的态度瞬间激怒了,顺手捡起一个啤酒瓶朝着我的脑门砸了下来,我一时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一股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汪荣光这会傻傻的呆在原地,我顾不得看他慌忙扯过一旁的毛巾堵住伤口向着医院奔去。

跑出老远,依稀还能听到汪荣光略带哭腔的吼声:“滚!都特么给老子滚……”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街边的夜市人潮涌动,一对情侣在各个摊位前时不时停下脚步,男孩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惹的旁边的女孩哈哈大笑;卖棉花糖的小商贩跟前,一个小姑娘迟迟不愿离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小辫子,可怜巴巴,旁边的中年美妇一脸厌恶的皱着眉头,拉着小姑娘的手,不断催促着小姑娘离开。

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许久未曾联系的赵黎书。刚一接通电话,赵黎书急切又略带哭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段润临,你伤的严不严重?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找你!”我叹了口气,真不想让赵黎书见到我现在的狼狈样,但是没等我开口拒绝,赵黎书又接着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一直在你楼底下等着,直到你出现为止。”

无奈,我只好告诉她刚从医院包扎完伤口,这会刚出医院大门。赵黎书让我就待在原地不要动,她马上过来,挂断电话我颓然地坐在绿化带的边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如同过电影般,原本我想着等汪荣光的气消消后再找他好好解释一下,但是又想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答应过姜沛菡不把碰到李斌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汪荣光,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伤口也隐隐开始作痛。

就在我用手轻轻按压着伤口旁边,以此来缓解疼痛感的时候,一束强烈的灯光打在我身上,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刹车声一辆越野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黎书。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从车上又陆陆续续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被我狠踹几脚的李斌,此时见到的李斌倒不似之前那般嚣张跋扈,反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在赵黎书身后,不过他在看向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一抹阴狠从他的眼神流露出来,但很快被他小心翼翼的掩饰过去,这些小动作走在前面的赵黎书自然没有察觉。

见我一脸防备的盯着前方,赵黎书以为我对之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慢慢地停下脚步,正要开口询问,仔细一看我的目光原来紧紧锁住后面的人群,她诧异的回过头,见到同样一脸肃穆的李斌,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 ……

一番解释后,我才明白。原来赵黎书是酒吧老板的女儿,难怪李斌几人对赵黎书那么客气。我问赵黎书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赵黎书说是汪荣光打电话给她的,但具体什么原因汪荣光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只告诉赵黎书我受伤了,拜托她看着点,以免发生意外情况。我瞬间沉默不语,赵黎书一脸焦急的问我头上的伤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便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复述一遍,听罢,赵黎书怒气冲冲就要带人去找汪荣光说道说道,我连忙拦住几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怕就这么过去非但误会没有消除,反倒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况且汪荣光估计事后也有点后悔,不然也不会给赵黎书打这个电话,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使得矛盾越来越深,不如等过几天大家的心情平复下来再找时间坐下来谈谈,毕竟也是曾经的同窗好友。

见我这个当事人态度坚决,赵黎书也不便在多说什么,只好打发走李斌几人,目送着越野车远去后,我跟赵黎书两人手拉着手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我一边故意逗她:“黎书,刚才你当着李斌他们几个人的面,说我是你的什么来着?”赵黎书脸色一下变得绯红,一只手不断地拨弄着自己的碎发,小声道:“男……呃,朋,朋友啊,怎么了?”“哦?原来我们只是朋友啊!”说完我故作失落的说道,接着松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赵黎书见状一路小跑上来,从后面紧紧抱着我的腰,委屈的说道:“就知道欺负我,好啦好啦!我说的是你,段润临是我赵黎书的男朋友!”

我回过身去,同样紧紧地抱着赵黎书,低下头慢慢覆上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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