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瑶庭苑,若天唯唯诺诺,满身的虚汗狂肆,委实不敢抬头正视苏歆瑶那双聚透幽兰的大眸子。
苏歆瑶见若天实属吓得不轻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若天,本姑娘也不想浪费唇舌,便给你两条路走。”
苏歆瑶抚袖重坐茶案,点上一根古龙檀香,整个院房,清新四溢。
“若天,你的卖身契可是在本姑娘的手中,也就是说,我瑶二主子随时可以将你发卖给那王霸去做另一个同房,也好让若夏一人不寂寞孤独不是?”
如此一言,若天跪地,鬼哭狼嚎,可是失了平日里的素女之态,揪着苏歆瑶的裤脚,但求苏歆瑶大发慈悲,放过她这一回。
一侧,红柳见此人敢如此对瑶二主子扯裙无礼,上来便一脚将其踢开,倒让若夏的胸脯负伤。
“若天,你这该死的小蹄子,枉我红柳将你当成我的好姐妹,你竟是个奸细,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
红柳恨不得杀了若天,又见苏歆瑶好似心中有所盘算,便收起了拳头,静待瑶二主子发令。
苏歆瑶也不想再探若天一眼,只是那李氏和苏歆锦太过歹毒,贼心不改,他日,如此娘俩定会使出更为歹毒的招式来对付她歆瑶庭苑之人。
如此,苏歆瑶心生一计,给了若天两个选择。
一是她现在就命红柳将刚刚离去的牙婆子喊来,将若天直接发卖。
二是暂且不予发卖若天,将若天作为歆瑶庭苑的奸细暗中于歆锦庭苑来往,已观测她们的动向。
若天见自己有了活路,断不再说二话,从此以后,她生是歆瑶庭苑的人,死是歆瑶庭苑的魂,唯苏歆瑶马首是瞻。
……
待若夏被发卖以后,红柳还特意去了那王霸府衙附近查探了一番。
她无法进府,但能听见附近的乡邻在街上纷纷私语,倒是前两日这王霸又将一个新买进的同房丫头洞房而死。
他还道言那位女子浑身是血,死相凄惨,当夜就被扔到了乱葬岗,直接曝尸荒野。
一众乡邻津津乐道,红柳却看了一眼王霸的府衙,晃了晃脑袋,嗟叹一声:“若夏,你怪不得旁人,实乃是你自作自受罢了!”
……
江府。
江景殊跟江莫染揉着他被沐霖宵劈肿的苏肩,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掀翻,万目睚眦。
“沐霖宵,你居然敢跟本公子作对,本公子,要你死!!!”
江莫染不探他肩背上的淤伤,转身对向江景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沐霖宵就乃为一无实权的京中王爷,手中无半点兵权,平日里风花雪月,不探朝政,今日怎么会帮那御洪凌平反,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江莫染越掐越紧,江景殊满脸通红,一只拿着丝帕的手紧握成拳,猛力捶打着江莫染越掐越紧的铁壁,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囫囵道:
“哥……哥,掐……掐的太紧了,大……大妹快……快被你给掐死了!”
江莫染不闻江景殊的哀求,嘴中的“沐霖宵”叫得是越来越凶。
一条小蛇落在了江莫染身上,倒是将莫染吓退三分。
苏歆武见江景殊即将被掐死,用条小蛇吓了吓江莫染,顺便将景殊大妹救下。
江景殊咳着嗓子,见苏歆武的蛇就在眼前狂扭,顿时吓白了脸,哭着跑了出去,道言这大哥的厢房,她下次再也不来,这大哥和嫂子,也都不是好人。
苏歆武见江景殊获救,便将小蛇收回了袖口,也不想理会江莫染,朝厢房之外离去。
而后,江莫染见无人撒气,便抽出妖刀,一刀将厢房中的桌案给劈碎,举向厢房外的碧空,道:
“沐霖宵,本公子费尽心思,命人暗中指使那安宁伯搜刮良田,每岁都能收缴一笔高额纹银。
不仅如此,安宁伯的那块免死金牌可免一死,如此诱人之物,竟被你沐霖宵当成一块废铁扔于荒郊野冢,沐霖宵,你好大的胆!”
江莫染又将一书桌劈裂,对向碧空之外:“沐霖宵,来日方长,你若执意要与本公子作对,本公子,会让你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江莫染一声粗笑,他来到了厢房之外,将手中的刀扔于青地,依旧双臂展平,仰头叹碧空:“朕,才是这东厦国真正的皇帝,谁敢忤逆朕,朕就派万马千军,将他碾成碎泥!!!”
……
歆锦庭苑,李氏和苏歆锦见苏歆瑶近两日脾气不太好,又见若夏被她生生劫夺至歆瑶庭苑发卖,而御洪凌一案的风波还未平歇,一时间也没刻意派人去找歆瑶庭苑的麻烦。
而两个奴仆小厮也终将苏歆瑶的那箱金元宝亲自送上府衙。
红柳见苏歆瑶的金元宝重新回府,可是乐开了怀。
只是,她凑向苏歆瑶,道言这金元宝那日明明是在苏歆锦的闺房之中,她为何不将苏歆锦直接告进京兆大牢。
苏歆瑶抚了抚红柳的额头,将红柳差下。
那日,虽说苏歆锦委实将苏歆瑶的御赐金元宝抢夺了过去,但苏歆瑶也乃武国公府的庶出三姑娘。
况且在国公府中,那李氏与朝中官员沆瀣一气,若真将那苏歆锦告入京兆府尹,不但拿不下此人罪证,她若是反咬一口,苏歆瑶势单力薄,定会得不偿失。
红柳听得迷迷糊糊,这后宅之事,她红柳也只是看经书上写过,断是没有领悟其中的奥妙,只是嗟叹,这主子世间行事,还真费脑筋。
苏歆瑶用食指顶了一下红柳的额头,道是主子之间的事,便就由主子来做,红柳只需今后负责好歆瑶庭苑的打手工作便成。
“打手?”红柳满心欢喜,可是爱上了这个好名声,以后她就自诩为国公府的金牌好打手。
而后,苏歆瑶顿了顿,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穿着麻布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向闺房内的苏歆瑶拜礼。
苏歆瑶将眸光瞥向此人,抹过一丝凛霜之气,道:“岑帐夫,本姑娘且问你,这武国公府里的账簿,一直是由你掌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