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轩辕笑稍微回头观望,必能见到自己常年相思之人,可平静的夜空中,毫无异动,他也始终看向前方,思索五行宗之事。
在毫不知情下,与孙泽魂魄擦肩而过。
空中,白面怒道“九婴炉出世,那我更不能留下你,接招!”
勾魂索再次飞去,所带的‘哐啷’声响,让这片静夜更显出一股莫名凉意,诡异无比。
“铛~。”
孙泽一手拍开,触碰间炸出微微红芒,嘴角上始终挂着笑意道“我已认主,并非一般孤魂野鬼,你的勾魂索对我无用,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白面见连续两击无用,心中倍感压力“哼~凡是受九婴炉以九婴制魂所炼的魂魄,精神受控,都已不再是本身,轮回也不会再收,我虽无法将你俘获,却能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话一落,白面毫不犹豫的手胸前撕扯出一颗通红心脏,随即捏爆,顿时一缕透黑流火,飞洒而出,朝孙泽燃去。
“呵呵~我不与你在此纠缠。”
孙泽依旧挂着微笑,一拳捶地轰出一道红芒,将自己包裹住,用以抵挡漆黑之火,随之离去。
白面神色狼狈,缓缓收回黑火道“可恶~要不是我本尊没来,今日看你往哪跑。”
轩辕笑惊见夜空忽明忽暗,疑惑的回头张望,只见远处上空蹲坐着一道透明白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面。
白面察觉自己受人关注,忽然面无表情的哀怨转头,神情阴森幽怨,令人为之一愣。
轩辕笑立马收回目光,笔直向前大步竞走,心道,妈的!又见鬼了。
号诅闻言随即打量四周,好奇道“你有见鬼了?”
“你别问,自从当年沾上卒麦给我的药水后,我就能见到鬼魂,这些年我也见惯了,可还没见过那么幽怨的,绝对是凶魂,我们快点离开。“轩辕笑说着,脚步立即又加快许多。
白面看到轩辕笑心中一惊,随后又看了看孙泽离去的地方,皱眉道“怎么是他?而且还能看见我?有问题!“
过去白面在晶全窟时已经和轩辕笑打过照面,只是当时的轩辕笑由于鬼遮液失效,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不多想,白面下意识追去,大喊道“你小子给我站住!喂~站住。“
轩辕笑听不到鬼魂说话,明知白面方才与自己对到眼,试探的回头看了看,惊见白面挂着舌头疯子般的飞来。
“完了完了~。“
轩辕笑连连跨步飞速狂奔,忽然间的加速,险些把号诅从脖子上甩出去,顿时惹来一阵痛骂。
“叫你站住是没听到,还给我跑?站住~。“白面气急大吼。
可轩辕笑哪里听得道,见白面越来越近,自己哪敢多想,运足了灵力逃命,就差没燃烧神海了。
一人一魂意志坚硬,连追七天七夜,直至到了虚族部落,轩辕笑才倒地放弃,大呼喘息道“你到底想干嘛?“
白面气怒狂踹,但双脚却透过轩辕笑的身体,无法撼动分毫,口中咒骂“我让你跑,我让你跑~还得老子追了七天七夜,你给我起来,再跑啊!“
而守卫哨兵,在见到轩辕笑时便向上通报了,大伙也上前迎接。
对魂魄向来敏感的角落族人,远远就听见有人叫骂大吼,但声音又不像是轩辕笑的。
“白…白大人?”
卒麦向外一看,竟看到白面连打轩辕笑似在泄愤,一语吃惊道。
只要是魂修,多多少少都听过白面,黑面的事,虽然卒麦也未曾见过,但也从上一代上辈那听到过。
这两人同是冥界战将,堪称世上最强的魂魄,他们的职责就是猎抓凡间的孤魂野鬼进冥界洗脱阴德,转世投胎。
“卒麦!你来的正好,你能听鬼话,帮我问问这死白脸的到底想干嘛!”
轩辕笑大呼喘息,一连七天七夜的疯狂冲刺,使得他强悍的肺,也有些承受不住,隐隐作痛险些爆裂。
白面则是看了看卒麦,随即喝道“角龙妖族?不错,我就是无常白面,终于找到可以沟通的,你!帮我问问这家伙为什么要跑,是不是听不到爷说话。”
卒麦联想一番深知其中含义,开口解释道“白大人,我族族长因为沾了我炼制的冥眼液,只能看见魂魄,并不能听其所言,若有得罪之处,在下代为道歉。”
众人见卒麦对着空气说话,各个傻在当场,在角落族人的解释下才恍然大悟,虽知角落一脉全是魂修,可还没听过他们开口与魂交谈,这回还是头一次见到。
平时的角落妖族都是用心来和魂交流,就好比轩辕笑和号诅一样,大致上他们在沉默发呆的时候,就是在进行魂的沟通。
“难怪一路鸡同鸭讲,原来是个聋子,你帮我问他,认不认识那晚那个老头。”白面向卒麦开口命道。
伴随着卒麦代话,轩辕笑摇头不解道“什么老头!我他吗就只看见他一个,没看见其他鬼了。”
卒麦一脸恭敬“我族头目说那晚……。”
不待他说完,白面瞪了一眼道“老子听得道,不用你来传话。“
随即道“那个叫孙泽的老头,他真不认识?“
在卒麦再次问道,孙泽二字一出,轩辕笑当场一愣,带着心中百般思念,起身比划道“是不是白发苍苍,留有山羊胡须,左眼角下有颗痣,大概这么高,体型不胖不瘦?“
白面听言,立即大怒道“妈的!比老子看的还仔细,还说没见过?对,就是那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卒麦死死盯住两人,也在等待轩辕笑的答案,忽然听到白面再度吼道“帮我传话啊,你发什么呆。“
不用卒麦开口,轩辕笑已从白面的肢体得到答案,当场眼泪不禁落下,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就这么与孙泽擦身而过。
一直以来轩辕笑无比渴望能梦一梦孙泽,可如今有机会与其魂相见,却错过了,顿时心中萌出浓浓的遗憾。
轩辕笑见众人为了自己斥责卒麦,便抹去眼泪,安抚众人,随后将他与白面一同请到自己屋中详谈。
一人一魂对坐一方,卒麦则是站在白面一旁负责传话。
“当时我无心理会,并没有看到孙泽,他现在过得还好吗?还没有轮回?”轩辕笑眼眶红润。
“好个屁,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白面怒问道。
此事关系到九婴炉出世,白面心中比任何人还着急,不得不问个仔细。
轩辕笑见白面眉头深锁,不禁问道“孙泽是我的亲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为何他会跟着你?别说你们是碰巧相遇,这种鬼话就连我也不会相信。”
轩辕笑一愣,随即道“跟着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少来了,前些日子我追踪他至王树平原,在哪也有你的影子,昨日我首次与他碰面,预要捉拿,却也有你的影子,这事会不会太巧?”
轩辕笑听闻卒麦传话,不禁思索,为何孙爷爷时来探望却不现身相认?无奈摇头叹道“这些我都不知道,那日夜里我只见夜空忽明忽暗,转头才看到你的,我并没有看到孙爷爷的踪影。”
“此事关系重大,你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白面只是直觉,九婴制魂的出现,必然与轩辕笑有关。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白面眉头一皱,自顾大怒道“别跟老子装傻,当年在斗魔海天斧谷我的其他分身便在晶全窟见过你,如今巧匠在被你救出后,被曲墨文带走,而如今九婴制魂有暗中监视着你,你到底是谁?“
这消息把轩辕笑的思绪再度打乱,什么蒙貉被曲墨文带走,自己被九婴制魂监视,这些自己全然不知。
轩辕笑愣道“又是曲墨文?九婴制魂又是什么?“
白面一语鄙视道。“哼~原来你也知道曲墨文这个魔头,我看你的亲人也不必救了,救了也是白搭。那孙泽已经被九婴炉打掉本源,炼成护身魂魄,不再是以前的孙泽了,充其量不过是九婴炉的一条狗罢了。“
“什么?“轩辕笑吃惊大吼,完全不敢相信道”古之道兵榜的九婴炉不是被镇压了吗?难道破关了?“
“九婴炉当年确实是被九尾狐媚狸以避魂珠镇压,可早在数千年前就被曲墨文给救了。之后九婴炉便和曲墨文联手大乱我黄泉界,九婴炉成功轮回,从此便人间蒸发,毫无音讯。据那九婴制魂所说,似乎九婴炉今生名为白阔。”
轩辕笑心急问道“那要怎样才能救出孙泽?”
白面摇头“救不出来了,这世上只有九婴炉能将魂的本源打散,没有本源之魂也没有自我,即使将九婴炉斩杀,他还是身有残缺,轮回池是不会收的。”
听白面所言,轩辕笑的心都死了,孙泽失去自我,永世只能当孤魂野鬼,无**回。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轩辕笑无意识爆出强大杀气,直至疯狂,一旁的卒麦受染,立即吞下奴依,全力抵挡。
“本源要如何才能修复?“
轩辕笑仿佛变了个人似得,一字一句都散发着无比冰冷,至宁采儿受迫自封北极玄潭,到五行宗余孽之事,再来是罗空平受旱魃附体,所发生了无数都触动着自己逆鳞,但碍于实力低弱一直隐忍,可如今得知孙泽遭九婴制魂。
这一切加起来,已让轩辕笑无法容忍。
身为鬼魂的白面感受不到任何压迫,只是双手外翻,摇头叹道“不可能,即使是天道也无法凝聚本源,你死心吧。“
轩辕笑闻言疯狂大笑,笑得很是狂妄,随即嚣张道“那我就杀至天道尽头,一拳将它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