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花在最灿烂的一刻突遇暴风雨,在美人沐浴之后光洁滑嫩的身子尚未从孤芳自赏中清醒过来就遭遇沙尘暴,有时候,你会觉得生命就是在开一个玩笑,而你自己就是那个笑料。
彭荻花此时就是如此,最初的高傲自信,这本来都是无可厚非的。可他遇上的莫小宝从一个他眼中可气的小无赖陡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强大到连他都无法抗衡的高手,修为隐隐超过自己不说,连那小子手中神秘古怪的长剑都是可轻易破开自己费了不少心思得到的护甲。老天,你是在玩我吧,彭荻花在莫小宝手持赤霄剑穿过他的身体的时候这样想到。
鲜花瞬间凋零破败没有一丝生机。彭荻花躺在莫小宝的脚下,鲜血浸染他的铠甲,他张了张嘴似要开口询问,吐出的却是一口浓浓鲜血,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高傲愤怒变成此刻死灰一般的沉静黯然。
莫小宝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彭荻花就像生命中最后一个疑问得到解决般,眼神最后闪过一丝光亮,脸上多了一丝快感,他貌似突然想要笑,最后挣扎了一下却颓然歪倒在地上,生命就此告终。
莫小宝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原本桀骜不驯战斗时又显得狂热自信的眼神在这一刻也恢复了深水秋潭般的沉静,他拔出赤霄剑,拿出一瓶化尸纷,轻轻洒在彭荻花的伤口处,一缕黑烟伴随着山野清风飘起,刺鼻的味道让周围草地中的小虫都远远避开。
莫小宝看着那正在消失化成黑烟的尸体,漠然道:“你就对祝融族这么有自信,觉得我一定会被他们杀死吗?嘿嘿,我既然说过是你们的老祖宗,就绝不会让他们赶出弑祖抗天的事情来。”
当时夕阳已沉,留下半边天的灿烂余辉,壮烈而炫目。莫小宝走回刘家大院。
院门仍然紧闭,只是原本在刘家大院远处偷偷议论的村民也都散去,莫小宝敲了敲门,是林昕帮他开的门。
莫小宝重伤几个年轻古武者杀死一位中年古武者连那个花白头发的老人都被莫小宝一拳废了半个手臂,刘老爷子在莫小宝与彭荻花离开之后就轻松多了,再加上并未受重伤的彭十三相助,就轻易地把剩下的老者和另一个中年古武者给解决了。
不过刘老爷子多年手下未沾过血,也只是重伤了这几个人,现在他们正躺在刘家的大院之中。刘老爷子此前出去了一会儿,让那些围观的村民和最后赶到的陈老爷子都纷纷散去,就回到院子中站在那几个古武者的身边,一脸肃穆地等着莫小宝归来。
最焦躁的当属林昕,只是她被今天这一场厮杀委实震慑到了,看着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的刘老爷子,不知如何开口去请他帮助莫小宝,最终刘老爷子发现了林昕的担心,那满是皱纹的沧桑面庞从肃穆中挤出一丝微笑“小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安抚了林昕。
刘老爷子相信莫小宝的机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他知道此时的莫小宝与那个年轻人的战斗即使自己去了也不能帮到莫小宝什么,甚至还有可能牵累到莫小宝,所以他选择等待。
只是等待,实在是一件很漫长很枯燥的事,连几十年心中未起波澜的老人,都只能用抽烟来压平心中的焦躁。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昕几乎是下意识地跑着去打开大门,就看到了莫小宝那张挂着轻佻笑容的年轻面孔。
莫小宝笑吟吟地看着林昕说道:“妹妹,想我想的不行了吧。”
林昕的苍白慌张的脸蛋在这一刻在终于重新恢复血色,而且还多了几分欣喜的笑容,她再一次扑在莫小宝的怀中,不愿松开分毫。
莫小宝笑拍着她的香肩安慰着她半天,才有空闲转身关上那扇大门,刘老爷子,彭十三和刘森此刻都带着笑意和欣慰看着自己。
而那些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气功能的古武者们,脸上却是惨绿惨绿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破灭了。这一刻,花白头发的老人闭上了眼睛,其他人也终于明白莫小宝的可怕之处来,彭荻花本是他们最大的倚仗,而此刻,他们看着莫小宝那张轻佻如混混般的笑容,却觉得那是死亡的乌云,正在向自己的头顶笼罩过来。
“别……别杀我……”那个最先被莫小宝一脚踹在地上的年轻人目露哀求之色,惶惶地看着莫小宝。
“六子!”闭上眼睛的老者忍不住一声怒斥,其他两个年轻人本也欲求饶命,被这老人的一声怒喝震了下去,咽了几口掺杂着鲜血的吐沫,只是眼中哀求的神色没有消退半分。
莫小宝走到那个出声求饶的古武者身旁,拍了拍他那颤抖着的苍白面庞“六子,是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看得清形式的人。”然后猛地一个转身,一脚踹在另一个年轻人的胸口,那个年轻的古武者尚未来得及反应,胸口已经塌陷下去半分,没有了气息。
另外一个年轻古武者也终于忍不住,满是惶恐斗胆的汗珠从他的脸上留下“饶……饶命……”
“嘿嘿。”莫小宝笑了笑,只不过笑容看在他的眼里有些毛骨悚然,莫小宝盯着他的眼睛说“晚了。”然后伸手在他喉咙处轻轻一敲,将他送往西天。
那个叫做六子的年轻人看着这一切,他的裆部已经湿了渗出一滩黄色水迹,他此刻心中有侥幸也有担忧,这个死神一般的少年,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被刘老爷子打成重伤的中年男子眼睛盯着莫小宝不肯放松,他的牙齿咬着嘴唇咬出鲜血。
莫小宝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
那个中年男子说了声“慢着……等一下。”
“哦?”莫小宝略微诧异了一下“怎么了?现在求饶可晚了。”
“哼……哼……我不会求饶,只不过……只不过我不愿再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先让我看着他走。”中年男子此刻的语气中也有了些凄然。
莫小宝对他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