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飞的婚礼已经近在眼前,而她的父母终于在最后一周赶过来坐镇。
我在极为突兀的情况下见到了叶凌扬的母亲,当时叶凌飞正让我帮她试穿伴娘的礼服,当我从试衣间出来后,便看到一位优雅而端庄的中年女人站在叶凌飞身边。
她看上去像是只有四十出头,虽然已经失去了年轻女子特有的秀润,但却美得极有韵味,身着一袭碧青旗袍,如江南最绿的水,染的眼前一片碧波,连水上微风都似活的,迎面习习。
我实在没料到叶凌飞与叶凌扬的母亲看上去会是如此温婉的一个人,倘若不是她的眉目间与叶凌飞有几分相似,我还真无法断定她与叶凌飞的关系。
叶凌飞见我出来便向我招了招手:“舒儿。”
我走上前去,叶凌飞揽着我手臂向母亲介绍道:“她就是舒儿,就是凌扬昨天就想让你见的那个女孩子,他定没想到会被我抢先带来见你。”
叶凌飞毫无忌惮的言论让我微微放松了一些,至少,她不会对于我的存在感觉突兀和不能接受。
叶母嗔怪地看了叶凌飞一眼,温和地对我笑道:“他们两姐弟一向都没规没矩的,没让你难为吧?我和他爸从前就一直忙于生意,对他们的管教太过纵容了。” 她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中透着一股满意,我知道她以他们为荣。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给了我不少的帮助。”我乖巧的答道。
“说到帮助,这次的婚礼舒儿真的帮了我不少的忙,而且新创的时尚杂志要不是后来有她加入,我还真有点撑不下去呢。”叶凌飞真诚道。
叶母立即赞赏地看了我一眼,微笑道:“看来不止是凌扬,凌飞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呢。”
这一句话,无疑是对我和叶凌扬关系的首肯,让我的心情无端振奋了不少。
女人看女人永远和男人不同,男人首先是看她的美貌,然后才是聪慧、品性之类的东西;而女人能打动女人的,唯有真诚。
在这个五光十色的都会,最令人期待的剧目之一就是豪门世家的婚礼,如果并非联姻,那精彩度更是直线飙升,莫子丰与叶凌飞这一对便是排得上号的,受到广泛关注。
接着的几天,快大婚的两人根本没有余力应付其他,忙得焦头烂额不算,连带着叶家上下都维持着沸腾状态,家长们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婚礼上,各项待办事宜都在严密控制中。
最后的一天,叶家的喜悦情绪爆棚。而叶母对礼品的挑选和操持婚礼细节的高超技术得到了全家老小的敬佩。而我,这一次的出力,至少让叶母为我打高了很多分,因此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我为此感到高兴,当一个人投入新的生活圈并获肯定时,都会表现得满足。
傍晚,叶凌扬正准备送我回去,叶母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我:“凌飞出嫁,该给她的东西我都给了,这个是当初我婆婆留给我的,本想等你和凌扬结婚的时候再给你,不过何时给都一样。你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凌扬的眼光。”
不用打开看,我也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必定极其贵重,我的手一下子感觉很沉。虽然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博得他们的赞美和认同,希望能给他们留下极好的印象,可是现在,他们的认同度却突然超出我的预想。
可是,这种时候若是拒绝,就太不识抬举了吧。
等我拿着东西浑浑噩噩地走出来后,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叶凌扬又没向我求婚过,怎么突然就直接跳到结婚这个主题上来了?
究竟这对姐弟是如何向父母解释我们的关系的?而我,这些天是不是表现过头了?
我把东西交给叶凌扬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无辜,但笑得无比狡黠与炫烂。
婚礼在山顶别墅举行,天公作美,经过前期的排演,露天场地基本就绪,甚至草坪都被修得一丝不苟,各式花卉令人心旷神怡,新娘新郎的所有配备都已到位,好像一场电影开拍前繁琐的准备工作,无一不需要操办者的细致周到和周遭人的热情合作,这样的一天,不是不期待的,几乎人人都在憋足了劲等着这个晚上的到来,然后凶猛地发挥一下。
远处华灯初上,这边灯火与烛光璀璨交融。叶凌飞披着国际知名婚纱设计师的精心杰作款款步上红地毯,美得像一朵莲,而莫子丰,在这一刻,晋升为王子。都市的传奇何止由美女缔造,男人有时也在奢望更多,无论输赢,没有人真正厌恶头顶上的光环。
伴娘是叶凌飞的朋友,米色套裙端庄秀丽,没有抢新娘的风头,是种极有分寸的美。
主厨是从星级酒店请来的法国厨子,精致的自助餐,香槟、鱼子酱供应充足,贵族的戏码。
我的身份再次成为夹心饼干,微妙的存在感使我成了半场的焦点,很多宾客上前来主动与我攀谈。而叶凌扬的义务则是招待各类人士,与大众寸步不离,自然也成了各家到场媒体争相拍摄的宠儿,而我对镜头则是能避则避。
今天的叶凌扬真是耀眼,挺拔的深灰礼服穿上身,一派高贵从容,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欣赏。
时间过了九点,舞会才进行到一半,叶凌扬好不容易得到半刻喘息的机会,于是退到外围透口气,他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上去,而后两人在二楼的休息室就这么躲过了下半场的舞会。连我都觉得有点累,今天的主角和家属的辛苦可想而知。
那一晚,我们是留在别墅过夜的,叫了工人用一个通宵的时间清场。第二天一早,叶家一班人马浩浩荡荡回半山区视察新居。我和叶凌扬借故在别墅逗留,省得再被大堆杂事包围,我们这两个原本比较勤劳的人居然都被这结婚的阵仗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