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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黎明之势

天源大陆,第3000个年头……

黑暗终将至去,黎明势不可挡。

这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原始森林……

山川百地,林间沟壑,奇容异貌,菌草丛生,百灵齐争。充满着原始气息的森林里,一股股露气在随着晨光的照射,不断的蒸发着,凶猛的野兽吼叫声在山间不断的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天源大陆一直保留着它原有的原始色彩,雨林,沼泽、沙漠、高地、雪山、……等等。

星夜缓缓褪去,黎明即将到来,一抹深红色的初日缓缓跃出地平线,打破了洪荒土地上那最后一丝寂静。一道道温暖的晨光,逐渐的照耀着大地的每一处,温暖异常……

清晨,

某一处山洞内,

天然形成的山洞隧道,贯穿了整个山脉,黑漆漆的一片,似乎看不到尽头。一只叉尾雨燕,正在这隧道里以极快的速度飞行着……

“滴答……滴答……”隧道的石壁上,狭缝间,正滴答着几滴山泉水,使得这原本漆黑的隧道里更加湿漉漉的,令人浑身不舒服。当然,也有喜欢生活在这种环境的生物。

几只黑毛蝙蝠,正在吊挂在洞顶露出来的石尖上,它们几只一群,正在闭目养神。湿滑的隧道中,一两只赤身白尾鼠,它们扭动着那灵敏的肉鼻子,正在地上匍匐的嗅着周围,时不时,还“吱吱…”两声。

漆黑的隧道中,潮湿阴冷,看不到一点阳光,这只娇小的叉尾雨燕,已经飞行了整整一个时辰。

“啾!”

一声燕叫,打破了隧道里的宁静,地上寻找着食物的赤身白尾鼠应声抬头看去,只见头上,一束极影快速飞过,几乎都没有被这白尾鼠的眼睛给捕捉到便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是光明!

漆黑隧道的尽头,微微泛着亮光。雨燕眼前一亮,却以更快的速度,纵身向那亮光处快速飞去。

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来亮。无数道晨光照亮着整个山洞口,此时,一道脆影正从山洞深处向着洞口飞来。不过,洞口外,水声四起,一道道水花正在不断的拍打着洞口的石壁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原本棱角分明的石壁早已被这湍急的水流给磨得圆润而发亮。

原来,这个自然形成的山洞口,正在一处高峨的山体断壁上,断壁纵高数十丈高,断壁的最上面,是连成片的无名山脉。

一条十丈宽的瀑布正在飞流直下,直至滑落到断壁山底下的超大的湖泊中,而湖泊的周围,则是那一望无际的原野丛林……

巨大的湖泊上,“刺啦啦“的激荡着白色的水花,飞瀑以千洪之力正在不断地拍打着水面。湖泊上,雾气腾腾,一道绝美的流光彩虹涂抹在那水花之上的半空中……美景胜人。

湖泊中,深蓝幽邃的湖水深不见底,恐惧之至,只有几尾黑鲤鱼正在那飘荡的水草下,肆意游戏着。

而湖泊的正上方,此时正有几只黑白间花鸦在不断的盘旋着,它们时不时地望下身下的湖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扑通!”

飞瀑中,一道极影从瀑布中迸射而出,只见它通体黑色,腹部微白,一只叉尾如同剪刀一样,黝黑发亮的羽毛上,滴落着几滴水珠。

是那叉尾雨燕。

它冲出瀑布后,便停留在了湖泊上方的半空中,周围豁然开朗,纵长数十里的幽绿雨林此时展现在了这叉尾雨燕的眼前。雨林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了它看不尽的最东方……

雨燕的下方,是那湖泊,而雨燕是上方,则是之前的那几只还在空中盘旋黑白间花鸦。只见雨燕它那小巧而又灵动的脑袋不断地环顾着四周,似乎对这周围的事物很是新鲜,随即,便拍打着翅膀“啾!”的叫了几声。

然而,

就在此时,只见那湖泊中的水面上,突然荡漾了起来,这并不是那瀑布造成的。而是湖水下面,原本平静的水流,却突然湍急了起来,就连那几尾鲤鱼也突然躁动不安了起来,连忙四散逃的没了踪影。

湍急的湖水下,有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慢慢逼近湖面上……

“噗通!!!!!”

水浪溅起!一声巨响彻底打破了这清晨。

湖水中突然伸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激起了无数番涟漪。

只见它通体布满了青绿色的细小鳞片,如同蛇鳞一般,身高十五丈,呈曲线脱水而出。看着外状,赤裸裸的是一条巨大蟒蛇,不过,跟蟒蛇不同的是,此物体大腰粗,身材修长,身下四足,面部狰狞獠牙四起。颈部后面环绕着一圈长长的黑色毛发,最有特点的是头顶之处伸出了一只短而粗实的尖角。

是兜蛟!

蛟不同于龙,绝大多数的蛟多为恶蛟,常常栖息于湖江之中,无恶不作,危害一方。

而眼前的这蛟物,便是蛟类中的兜蛟。

只见这兜蛟露出半个身子矗立在湖面上,望向四周,眼神犀利。

这庞然大物的出现,竟吓的空中的黑白花间鸟和那雨燕纷纷四散奔逃,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嗷~~~~~!”

兜蛟仰天长啸一声,

霎时,风起云涌,只见晴朗的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就连那周围雨林的走兽们也闻声奔逃了起来……

再看那兜蛟,颈毛随风飘荡着,深邃的瞳孔冷冷的直视着那被阴云遮挡了的红日,随后,兜蛟的嘴角竟突然上扬,一脸得意的注视着远方。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

……

三日后,

东洲,安土国。

“师傅,该喝药了…”徐惊羽侧坐在床榻一旁,一边搅动着手中碗里的汤药,神情略有失望的看着床榻上生命垂危的老叟。

这是位于安土国境内的一处山林里,山林密不可测,绵延数十里,时常有野兽出没。但是,这里却十分宁静和安详。因为,整个安土国还并未遭受到妖兽的侵袭,百姓们安居乐业,而徐惊羽的师傅带着徐惊羽在此,也已经栖息了16载了……

茅草屋内,

徐惊羽身穿一身打满补丁的旧长服,乌黑的长发绑束在身后,修润稚嫩的脸蛋上充满一丝成熟和几分帅气。只不过,此时却见他一脸失望的坐在床榻上,手中还不停地敲打着没了药汤的空碗盏……

身后,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叟,静躺在床上。一道道皱纹布满在那写满沧桑的面容之上,几颗老年斑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冒了出来。老叟眼神垂危,静静地看着布满蛛网的房梁,厚重的眼皮似乎随时便能盖住他那略带有迷离的眼球。

“惊羽……”

“剑法练的怎么样了……”老叟颤颤巍巍的吐开那已经皲裂的嘴唇,问向一旁的徐惊羽。

“已经全部学会了”

徐惊羽没有看向那老叟,而依旧是拨弄着他手中的空碗盏。

老叟闻声后,脸上强抹出一丝笑意,随后缓缓说道:“嗯……那便是最好。”

徐惊羽百感交集,师傅已经被这病魔缠身了三年之久了,无论用什么药方,也不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病重。

徐惊羽愁眉苦脸的望着窗外的丛林,眼神里透露着丝丝歉意,他自视没用,眼看着陪伴着自己长大的恩师在饱受病魔摧残,自己却无能为力……

徐惊羽愧疚万分。

而此时,床上的徐老叟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明白,他是在为自己担心,更是为自己自责。徐老叟缓缓艰难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伸出了他那布满老年斑的枯手,轻放到了徐惊羽的肩膀上。

徐惊羽缓缓扭过头去,眼含泪水的看着已经油尽灯枯的徐老叟。

“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你大可不必在意,你要多加修炼剑法,假以时日,你定能超越为师的。”徐老叟心满意足的看着徐惊羽。

徐惊羽听闻后,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随后说道:“如果当时师傅不去那中洲的话。也就不会得病了……”

“都是我没用!没有能力治好师傅的怪疾……”

“师傅如果都没了,我还要一身本事又能如何……”

徐老叟一脸慈祥的看着徐惊羽,那枯朽的老手摸了摸他那年少发嫩的脸庞。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天命如此,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我教你剑法是为了让你自身强大,为师学才不济,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乱世当道,群妖四起,如果一味地躲避,又能躲的到几时呢?”

“我老了,你也长大了,妖兽,也快来了……”

徐惊羽在听到徐老叟的阐述后,当即便有些不耐烦了,随即站起身来咬牙喊道:

“妖兽妖兽妖兽……!我从小就听你讲妖兽!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

“我问过周围的百姓了,他们都不知道妖兽!我不知道这妖兽从何而来!”

徐惊羽涨红着脸怒视着徐老叟,他认为这是师傅从小跟自己开的玩笑,因为师傅从小就跟自己讲,在中洲有大量的妖魔出道,它们的本身非常人所能及,一般人根本不是妖兽的对手。

徐老叟听闻后,依旧是面带着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开口道:

“惊羽,你以为为师是得病了吗?其实不然。”

徐惊羽原本涨红的脸色渐渐退了下来,一脸不信的看着徐老叟。徐惊羽任认为这是师傅为了让自己心静下来又说出的谎话。

徐老叟看着充满疑惑的徐惊羽,随后缓缓开口道:

“这不是病”

“是妖气……”

徐惊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徐老叟一边直摇头说道:“我不信!师傅你又骗我,哪有什么妖气。”

“咳咳……”徐老叟突然连咳了数声。

徐惊羽气哄哄的看着徐老叟,只见徐老叟的嘴角缓缓流出了一丝血液,徐惊羽见状连忙坐到了徐老叟的一旁安抚道:

“师傅,你没有事吧。”

“对不起师傅……”徐惊羽十分自责,因为自己又因为师傅而生气了,甚至还冲自己的恩师撒气。徐惊羽缓缓低下脑袋不敢直视师傅。

徐老叟看着尚未成人的徐惊羽,笑意浓浓,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自己的病情……

“我的身体,是被妖气所侵,寻常药物根本无法治好……”

“你想知道为师的身体到底是被何物所伤的吗?”

徐惊羽渐渐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已经快要垂危的恩师,随即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想……”

徐老叟看着浑然不知的徐惊羽,慢慢说道:

“是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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