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木芙蓉静静地盛开着,乌云悄悄的在天边散开,不过片刻,秋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湿润的味道,闻着很是舒服。
南宫青衣今日起的有些晚,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被雨水洗过的繁花绿叶,颜色格外鲜艳,好看的很,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小姐,老夫人说是要静养,免了所有人的请安。”
小桃过来伺候她起身然后轻声说道。
南宫青衣嗯了一声,心情极好,随即开始用早膳。
“母亲那边如何?”南宫青衣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小姐之前吩咐的暗门已经打通了,夫人的吃穿用度我们随时可以送进去,若是想要出府也是简单,不用经过阁楼外。”
“嗯,那就好。”南宫青衣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母亲如今不用在为南宫府的诸事烦忧也是一件好事。
秋蝉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进了厢房站定后施礼说道,“小姐,北辰王府来人传信说是淮南王府出事了,小姐可要去看看。”
南宫青衣心里清楚,今日时辰也是到了,淮南王该是知道真相了,淡定的拿了手帕擦了擦嘴。
“小桃,备马车,且去淮南王府看看。”
“是。”
马车一路慢悠悠的到了淮南王府。
门房看到下马车的人是南宫府的南宫青衣,便飞速进去禀报。
侍卫引着南宫青衣一路往淮南王所在的后院走去。
刚进后院,抬眸便看到以庆阳王为首的一群人,都是五花大绑的跪在院子里。
人人背上都是血痕。
“青衣,你怎么来了?”
淮南王并未想到南宫青衣会主动来自己府邸,又害怕眼前血腥的一幕会吓到她。
却没想到南宫青衣看到这画面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一群人。
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身体发抖,脸色苍白,看到南宫青衣到来,有几个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往前跪走了几步,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
“南宫小姐,救救小的们吧,小的们实在冤枉啊。”
淮南王冷哼一声,手中的茶盏再次狠狠的砸向他们。
雨后的空气弥漫着血腥味,微风拂过,血腥味飘散开来,让人闻的有些想作呕。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如何有这么大的怒气?”
南宫青衣看了一眼庆阳王,嘴角一抹冷笑闪过。
淮南王听见南宫青衣问他,脸色又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南宫青衣转头看向淮南王的贴身侍卫连霜。
连霜看了一眼淮南王,见王爷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俯身将发现血玉髓矿的经过说与了南宫青衣听。
南宫青衣神情愕然,转头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淮南王。
“王爷怕是受了别人蒙骗,若是群山里真有珍贵的血玉髓,怕是早就被人发现了,怎会等着王爷。”
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听南宫青衣如是说,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本就是不存在的矿产,如何能挖出血玉髓。
“这消息是谁传给王爷的?”
淮南王眼神冰冷的看向了庆阳王,庆阳王身子一震,张嘴想要辩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自己一直尽心尽力辅助淮南王登上高位,王爷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一名侍卫急急走进院子,连霜听完侍卫的禀报,走到淮南王身边,附在王爷耳边说了几句,淮南王脸色慢慢阴沉,冷声问。
“那三十万两银子去了哪里?”
庆阳王一愣,那三十万两银子自己是一分没有见到,都是给了那群山的主人。
见他不说话,淮南王快步走到他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脚,“我的人找遍了全京城都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三十万两你是怎么交给那人的?”
庆阳王被踹,一口血喷了出来,勉强的挣扎着说了一句,“不……我没有……”
心知自己也被算计了,想要争辩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怒不可遏的淮南王自然不信他,但是也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以后不必出现在王府了。”
庆阳王跌坐在地上,浑身是血,有些呆愣的看着淮南王,自己为他做了多少事,如今却是这样的下场。
南宫青衣看着庆阳王被拖出王府,紧紧握住的双拳慢慢松开,除掉了王爷的一只臂膀,又为自己和北辰王争取了些时间。
淮南王看着南宫青衣没有任何反应,以为她是被吓到了,随即收敛了一身戾气,走到她身边。
“别怕,本王在。”
“王爷,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找到,这些人也只是听命之人,实在无辜,而且大婚在即,若是杀了他们实在不妥,不如放了他们吧。”
淮南王低头定定的看着南宫青衣,像是要将她看透,南宫青衣保持着从容淡定,与淮南王对视。
良久。
淮南王微微点头,“本王答应你。”
地上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齐齐叩头,谢王爷及南宫小姐不杀之恩。
随后,南宫青衣与王爷施礼告辞。
淮南王看着南宫青衣离开的背影,有些怔然,今日有些奇怪,南宫青衣来了又走,没有说明来王府何事。
思虑半天,嘴角微微上扬,许是近日太忙没能过去看她的缘故,她或许是想自己了。
出了王府的南宫青衣,坐在马车里慵懒的半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
马车在回南宫府的半路上,一个人突然间窜出来砰的一声撞到了马车上。
随即这个人顺势往地上一滚,就躺在了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你们是怎么牵马车的,撞到人了,坐马车就了不起吗,哎哟……疼死我了。”
南宫青衣掀了帘子,下了马车,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见马车主人下来了,嚎叫的更厉害了,引得老百姓都围了过来,不清楚事情真相就开始对着南宫青衣及她的马车指指点点。
看着围过来的百姓,老道士越大起劲,“哎哟,哎哟,腿都快断了,疼死了。”
老道士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只要装的像,一定又能弄到一笔银子,到时候又可以潇洒一阵子了。
南宫青衣镇定自若,蹲下身子,冷声说道,“想要银子对吗?”
老道士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又开始捂着腿喊疼,南宫青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演技不错就是稍微浮夸了些,你要是愿意,跟我去茶楼坐坐,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