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在繁城第一小学上6年级。今年夏季,又一轮考试。
“溯!这英语老师真坏,我有好几题对了也打错,你看看。”驿拿着从一卷残破试卷,扔向我。卷子在空中掠过,坐在身边的樂站了起来,他拿起驿的卷子。眼睛反复的在纸面上移动。“你这可真好。我都被错改了七分。”驿拉着我和樂的手,在校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去。正值正午,到下午的课还没开始,偌大的院子只有我们三个人。
蝉鸣绕开树林,传到静寂的每一个地方。太阳就像篡权者,剥夺了孩子在太阳底下玩耍的权利。
热的天气,容易让人愤怒。
“溯,老师太不像话了,她教过我们什么知识吗?每天只会用录音机放英语的读音,我真的希望她下辈子注意点。”樂气愤的叫嚣到。“对了溯,你考了多少啊?”
“我还不知道呢,妣只发了老师先改完的。”我对樂解释到。“没事的,一会我和你俩去找老师。”说罢,我驿还有樂去了教室,上了课。
“叮叮,”第一节课下了课。
“溯,走我们去找那瞎了眼的娘们。”樂憋了老长时间的火。“哦,等一下我喊驿一起,我们三个。”
“驿,拿上上次的卷子走,我们去老师办公室,她今天下午都没有课。”我和樂一齐在教室的外面叫着驿,他正在和雍互相调侃双方的成绩。“哦,等一下。我找找,你们先别去。”
“来了来了,走。”
我们三个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奔着,在校园里,似乎就我们几个,从远处看像是嬉闹的顽皮孩子。办公室的门有两个,外面一层是道很重的铁门,里面则是木门。我用力的扒开最外面的门,三个人进了去。老师还在位置睡觉,她的鞋子显然是在地上,短小的腿翘在桌子的前面一角,她就倚着椅子睡着了。
“嘘,这里好暗啊樂,老师睡着了,我们该怎么办啊樂?”驿手足无措的小声询问着。
“怎么办,喊她呗。”我对驿说着。
于是,三个孩子,喊着他们的英语老师,害怕心情在心里挥之不去。
“嗯?怎么了?”贾老师被惊到了,她张开眼皮看到她的三个学生,她很尴尬的问。
我向驿和樂示意把试卷拿出来,“老师,这几个地方你都给改错了,全班好像都有这种情况。”
老师拿起卷子,端详了一会。“哦,是的,我改错了,你们改一下吧。”
我们三个呆在那里,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吃了一惊,一边用手拉着樂和驿的裤角,一边笑着从老师手中拿过他们两个的试卷说道:“没了,老师,谢谢。”
出了办公室,樂和驿显然更加生气了。“她,就这个态度?”
“贾老师,我看啊她可真是人如其名啊,假老师。”
我尝试的安慰二人让他们静下来,反正问题已经解决了,何必又这么较真呢。
下午的课一共有4节,我感觉剩下的卷子会在第三节课才发,问了一次妣,她说也差不多。
太阳在西边缓缓落下,夕阳赞美着黑夜的没,一切的静谧旷野气息在这也显现了。鸟雀息在广玉兰顶层的树上,望着校园的孩子,嬉笑的声音一直回环在教学楼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下午,我过的并不开心,内心一直坎坷不定,担心这自己的分数。同时有好多同学都来向我诉说老师的种种行为,他们都讨厌贾老师。
“溯,你说这次的英语考试全班这么差因为什么?”俊俊坐到我的对面,生气的问道。
“老师!”我坚定的说着。
“老师不负责任,无论我们考的多少,她拿到手中的工资仍然是不变的。”
“溯,你听说了吗?校长好像与假老师有一定的亲戚关系,她好像是校长的侄女。怪不得她什么都不会教,每天开着车来学校,原来是攀上了关系啊。”俊俊生气的跟我讲着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八卦。
“我这次,才考了不到60分,她一个老师什么啊?什么也不知道教。”俊俊从口袋里取出这次的试卷,指着自己试卷是的拿两个数字。我搪塞了过去,自己并不对她有这般怨气,因为我的成绩每次比他都要好。“好啦,别难受了,她确实是不负责。”随后也不知道怎么说,幸亏这时有人喊我,才能躲过他的连环追问。
“溯,卷子,卷子发了。”樂急忙的向我说道。
妣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一直以来她就像是假老师是随同一样,对她勤勤恳恳,对同学的诉苦从来不说话,甚至有时她会向着老师的那一边。
“妣,试卷下来了吗?我考了多少啊?”我急着问,又同时伸手去那一堆试卷里找自己的卷子。
“去,一边去,我给拿。”她的脸充满了嫌弃,眼神另类的瞄着我。恐怕我这个丧气家伙脏了这些。
“好,你找罢。”我静下心来,毕竟都是同学,也没必要这么凶。
她一张纸的翻着页,终于在最底层找对了我的卷子。“76,溯你这么弱唉,才考了这点分数,我看啊老师知道要揍你嘞,哈哈哈哈。”她笑着,紧接着我问她考了多少,她似乎被封上了嘴巴慢吞吞的说考了85分。没错我们班的最高分数。“你不厉害吗?你怎么搞得,也考的不好啊。”她气的脸红着,周围同学在旁边呵这,“好!怼她!看她以后还神气什么。”
我情绪失控生气极了。看着分数的卷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把它撕了。但理智还是将平原上的野马束缚,我放弃了这一行为。
夕阳的红晕在天空中亮着,空气新鲜。渚喊我去操场打球,以此来消减心中燃放的怒火,我答应了他。篮球嗒嗒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乐在其中。刚刚的怒气已经暂时忘却。
操场的旁边是停车的地方,虽说我有些近视,但隐隐约约的还是看见两个身影在车子哪儿谈论着话。我凑过身去,方才看清人脸。妣和假老师在车子里交谈着,脸上的容色显然都很糟糕,躲在广玉兰旁边的树丛里,慢慢地等时间过去。没听清任何的话,回到教室,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看见教室门前大声喊着的贾老师。“谁?骂了我,出来。”没一个人站出来,这时妣说道“驿,樂还有溯。”
我疑惑不解,我并没有骂她啊,虽然自己心里确实火大。很快就意识到,妣是在公报私仇。
这老师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揪住驿的衣服,“啪啪”驿的脸与假的手接触,声音似鞭炮的轰鸣,如雄狮的怒火。当然,我们剩下两人不可能逃脱这一样的命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假的话嘶吼着,我有些害怕,便低着头,解释到:“没有,我,没有骂你。”
我拼了命的解释她也不听,那本身就肥胖的身体所挥来的巴掌可想而知,力道是很大的。并且这番行动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三个被百十来个同学围观,我觉得十分耻辱。
她走了,她扇了我们之后就走了,走了。带去了怒火,我很生气,我意识到自己被暗算了。抬头看着妣,她笑着……笑声荡在教室。
不久之后,班主任闻讯而来。他身高一米八,五官端正。就是走路起来一瘸一拐,瘦弱的身体与自身精神抖擞形成鲜明的名片。
“咳咳,溯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回事,走去我那喝喝茶。”
我和樂,溯去了班主任办公室。这间教室的采光很好,面对老师我们三个无动于衷。“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只是想要所有人明白这老师的恶毒”樂首先说道。
“你们可以去教育厅反应啊,何必在这里闹。虽说我也看她不顺眼,但我这已经年近50快退休了,不想搞那么多幺蛾子,孩子你要理解我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
望着老师那要自保的行为我感到很意外,在我的印象中班主任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无所畏惧那种,谁知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师我们能理解您”我代表我们三个对班主任表示妥协。
“嗯,那就好,你们还要去给她道歉。”
“道歉?为什么?我们凭实力说出来的话,实话就是实话,让我们道歉是不可能的。”我说道。
“再者说,我们的话没有多么脏,我想那个课代表肯定摸黑我们。”
驿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我想,咱们去道歉吧,退一步说,咱们确实说了坏话。”
就这样,团队内部出了问题。“孩子们啊,听我说。你们都已经6年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离开了,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对吧?”
我们三个讨论了一段时间,一致决定去道歉。
校园里,还在上着最后一节课还在记叙上着,从童年的开始到现在的懵懂无知的行为,太阳一直记录着。校园里,一人没有,都去上课了的学生坐在教室,认真的听着讲课。
我们三人又一次来到那个昏暗的办公室,门依旧是向正午时一样难以打开。老师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机,看我们的到来才匆匆忙忙的把笑容收起,开始严厉起来,她甚至表现的尽量是没发现我们。
“对不起,老师我们错了,不该去说你的坏话。”我们三个极不情愿说出。
她仍然盯着自己的手机,一刻也停歇。外面的小鸟哼着自己独特的歌谣,蝉鸣还是不停,太阳依依不舍的看着大地的变化。“噔噔”墙上的钟表不停的摆弄,每一秒的流逝在此刻都成了必须,我就像是一个负债者,对着一切不可推卸。
“你们回去吧”她轻轻的说出话来。
这短短几字就打发了我们,之前的害怕心理在这儿释怀。我们三个给老师鞠了个躬,又一次的说了句对不起。
会到教室的时候就已经是1个小时之后了,坐到位子后像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接着课程听课。数学老师像往常一样在黑板上写着习题,还是叫一些同学上讲台做题。校园外面一些家长早早的就在校园们外等着放学的孩子。
一切也都正常,太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