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林四柱在陆家村那里兴头头的收鸡蛋,林小娘现如今正在经历着她醒来之后除了吃不饱饭外的又一桩惨烈事件。
她!
来月事了!
她以前当然也来过月事,但是除了每日需要定时更换吸血的月事布和内裤之外,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武功照样练,战场照样上,就是快要结了冰的河水,她蹚着过去后都没觉着怎么样。
但是现如今成为林小娘之后,怎么就这么寸,没来几日,初潮就让她赶上了不说,怎么还这么疼!
战场上刀剑之伤没少受过的林小娘现如今蔫蔫的半卧在牛车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腹以下的部位总觉得像是针扎一样的疼,这种疼痛不是长期性的,而是时不时的来一下,那一瞬间猛烈的疼痛感,好几次激的林小娘差点叫出声来,硬是被她给咬牙忍住了。
疼也就罢了,腰酸,腿软,胸也胀痛,从初潮到来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她里里外外出了一身冷汗。
林小娘简直是对这个世界的女人产生了怀疑,是每个女人来月事都要这样疼一回吗?还是她这幅身体,是个例外啊。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队伍暂且在官道附近的小道上停了下来,给大家吃饭休息的时间。
林小娘因为身体欠佳,连牛车都没下。
刚才出去如厕,都是她娘搀着她去的。
刘氏和杨氏一起热饭,热好以后全家围在一起吃窝头。王氏今天给林小娘开了小灶,拿着个夹了两片腌猪肉的窝头上了牛车,来给闺女送饭。
一上来先摸一摸林小娘捂在肚子上的一个水囊袋子,这个袋子比她们平日里随手拿着喝水的那种水囊要大一些,是王氏每日清晨出发前烧开了水灌水的水囊,现如今正好给林小娘暖肚子用。
其实走了一上午,这水囊里面的水早就不烫了,现在也就是温吞吞的温度,想着有就比没有强,林小娘也就乖乖抱着了。
看平时活蹦乱跳的闺女现如今有气无力的靠坐在车棚里,话都不想说的样子,王氏的那颗慈母心啊,疼的了不得。
“乖女啊,你先把这饭吃了,一会儿路上娘好好给你捂一捂肚子,你下午也别下牛车了,好生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林小娘掀开眼皮子,直犯愁。
她得好好跟她娘打听打听,是第一次来初潮这样疼,还是以后都要这样疼啊!
听了闺女的问话,王氏手一顿,也跟着犯愁。
来月事身子不爽利这个事情吧,一般的女子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但是据她所知,大部分女子等到嫁人生孩子以后,那痛经的毛病就能缓解一多半。
但是也不排除有例外的。
就像是闺女这样的初潮就这样疼的,王氏还真没太见过。
不过好话先得说啊,王氏就一拍大腿开始给闺女画大饼,“女孩子家第一次来月事都是这样的,下回就好些了。等你以后嫁了人生了孩子,那就一点儿都不会疼啦!”
林小娘还是很相信她娘的,所以很爽快的就说了:“娘说的可是真的?那我可要早些嫁人!”
王氏:“……”倒也不必如此。
林小娘自觉前途光明了,精神马上就好了。她是个不爱存心事的性子,把这事儿一抛开,看到饭也有胃口了,接过王氏递给她的窝头就开始香甜的吃起来。
“娘你吃了没?”
王氏刚被闺女的大胆发言给噎着了,心下想着这丫头是没开窍还是怎么着,怎么说起嫁人来一点儿不羞呢,这话让别人听了还得以为她闺女恨嫁呢。
听到闺女问她吃没吃饭,王氏手一挥,说道:“这个不用你管,每顿饭就是那半个窝头,打死你嫂子也不敢给我昧下。我一会儿拿到车上吃!“
这回换林小娘无语了。
她娘的这张嘴啊,之前在村里和大伯娘齐名得来的“恶婆婆”、“泼妇”、“抠门货”这些称呼,多半都是误在这上了。
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别人可不就误解她是个恶婆婆了呗。
啃着窝头,肚子里有东西了,林小娘又觉得那难受劲儿好了许多。
她开始关心起自家的两个哥哥来,问她娘,“娘,你说我三哥四哥他们能不能在咱们下午出发前赶回来啊,我四哥走的时候说了,要是能买到鸡蛋,回来多给我两个。”
王氏挺放心自家的两个儿子的,估摸了一下他们离开的时间,摇摇头说:”够呛。咱再过一会儿就得要走了,你哥他们跟着陆童生回去,估计陆家得要留饭的,吃了饭再换东西,这就得一个多时辰了,再来追咱们,晚饭的时候能赶上就不错了。“
她是不怎么急的,就像是之前跟闺女说的那样,反正这回村长家的儿子也去了,那到时候孩子们一时追不上来,有村长站在那里,不怕大家不等这些孩子。
林小娘吃过窝头,催着王氏也下牛车去把饭吃了。
饭后,林家其他人在外面树荫下面打盹儿午休,母女两个在牛车上也小睡了片刻。
等到下午临出发之前,王氏又扶着闺女去如厕。
主要是下午要赶路,作为女子,林小娘不方便经常停下来换月事布。
不像是男子,不怕人看,到时候离在行走的大队伍远一些,往外走几步,找个僻静的地方,方便完了再跑几步追上队伍就行了。
女眷们就不行了,这要是随随便便被人看去了可咋整,所以女眷们上厕所比较麻烦,一般都是等大家都停下来,专门划出来如厕的地方,或者是好几个人一起,大家轮流上,一人如厕时其他人把那人围住了。
所幸林小娘这次是初潮,虽然身体极为不适,但是量倒是不多。
王氏还专门把那月事布多拿了一张,让闺女一起垫着,怕万一下午量开始多了,到时候再露出来,那就丢人了。
早晨林小娘肚子疼的要死要活,没顾上细看。现在好一些了,她有心思打量起手中拿着的这个月事布来。
好像和她以前用过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