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六合,应六脉。”一个青年正侧卧在大树底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哼哼着。
“啊!!”一个声音无助的叫着,声音越来越近,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一只巨熊,那巨熊从青年头顶越过,明媚的阳光下,它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落地,从它的背上咕噜噜的滚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巨熊用脚顶了顶身影,她一动不动。
巨熊慌不择路的跑了,青年若无其事的重新回过头,继续逗弄地上的两只蟋蟀。
“嗯…。”仿佛小狗生气时的低吼。
青年回过头,正对上一张脏兮兮的脸蛋。
“师兄,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原来没死啊。”青年打了个哈欠。
“没死算什么啊,我没死你很失望吗?很失望吗?”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青年。
“有那么一点,嗯,虽然也不算多吧,想到要是你死了的话,我就不能让你帮我下山带漫画了,是有那么一点失望。”青年再去看地上,两只蟋蟀已经跑了。
磨牙声,冰冷的气息升起来了。
“哎呀,要完,”青年慵懒的说。
山间的小小茅草屋,一个留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拖着青年的一只脚走到门前。
“快去做饭,师兄饿了。”本来看样子半死不活的青年猛地抬起头来。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小丫头怒气冲冲的说。
“诶?那我去做吧。”
“算了,还是我做吧。”小丫头一脸无奈的推开侧房门,看着结了蜘蛛网的米缸,还有高高的灶台,准备生火做饭,但是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小丫头把视线重新移回台子上。
这光泽,这香气,这美妙的…难道说,是师父回来了?
“师兄,师兄,快看这是什么。”
“嗯?”青年正在慢悠悠的品茶,看一本漫画,看到小丫头举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蛋糕冲进来,不由得一愣,然后一脸淡定的说道,“这是…。”
“啊呜。”青年咬了个寂寞。
躲到一边的小丫头警惕的道,“我早就熟悉你的伎俩了,哼哼。”
“诶?师父。”青年向小丫头身后看去。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你们在干嘛?”一个粗矿的声音道。
小丫头抬起头,后仰的视角里出现了一个壮硕的汉子,“额…,师父。”
……
“哈,我堂堂天空的弟子居然围绕一个蛋糕进行心理战吗。”师父含混不清的道。
“不过是这丫头不相信这么友善有爱的师兄罢了。”青年点了点头,揉了揉腮帮子。
“你们两个才没有资格那么说。”小丫头看着两人的吃相道。
远远看去,简直就是土匪聚首。
“喂,耳朵露出来了,会掉毛的。”青年踢了踢小丫头的屁股。
“哈?我的耳朵才不会掉毛呢。”小丫头头上两只白色的耳朵可爱的抖动了一下,“没想到穷的叮当响的师父居然会带蛋糕回来。”
“今天,可是你师兄的生日哦。”
“诶?真的吗?你的生日不是上个月吗?”小丫头看着青年,“你这个骗子,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反正你有那么多珠子,给我一个怎么了嘛,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多送我一颗吧。”
“唔,想都别想!”
小小的茅草屋充满欢笑和嬉闹,夜色很快降临,天空中的星星格外的明朗。
青年披着衣裳来到庭院,看着还在枫树下石案前背对着他坐着的壮硕男子,还未等他开口,男子先开口了。
“白离睡了?”
“嗯。”
“你准备了好了吗?”师父问。
“嗯。”青年只是这样回答,他看着茫茫的夜空。
“我也要带着小白离开了。”师父这样说道。
“嗯。”青年低头,良久,“那日后何时还能再见?”
“拿着这个。”师父扔过来一本书,那书封面是红色的,带着漂亮的纹理,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气息。方休打开,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
“一本烂簿子的仿品罢了,若是有一天你可以把这簿子填满,那时候,就是我们相见的时候了。”师父说。
那一夜,青年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有人用一种悠扬的腔调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蒙蒙亮。
“师父,我要走了。”
“我把白离叫醒。”
“不用了,让她睡吧,”青年看着茅草屋,微笑道。
“去吧。”师父摆了摆手。
青年走了两步,回过头,放下行李,磕了几个头,“此去前途茫茫,不知何时再与师父相见,恩情无以为报。”
“谈什么报答不报答,日后,若是惹出麻烦,不要把师父的名字说出来就好了。”
青年的身影渐渐的远了,只有晨间叶尖的朝露和远方的朝阳,伴随着他。
小小的茅草屋里,一个长发及腰的白发女孩光着脚坐在窗户边的角落里,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低垂,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紫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