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羚简单的和各位阿哥打过招呼就先行告辞,急匆匆的随管家往回赶,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那道焦灼的目光。
随着洪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胤禛的眸子也渐渐变暗,出巡还要带着讷敏,看来皇阿玛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原先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皇阿玛可能是把讷敏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但是自讷敏醒来那天的情形来看,不论是皇阿玛还是太子,对讷敏都抱有别样的情愫,难道就此要失去她吗?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两只手握成了拳头,露出条条愤怒的青筋。
洪羚走的很快,是怕宫里接她的人等久了,难免会怪罪到王府。所以拿出了她急行军的本事,可是玲珑真的是个小丫头,管家也几十岁的年纪,两人跟在她身后,简直是在受罪,一路上小跑不说,还都撵不上主子,两人累的气喘吁吁。管家越是倒不上气,还非要说话,说格格怎么病好后,居然走路像跑步。一句话说得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玲珑也听不清,只觉得管家好好笑,自己越想笑越喘不上气,小脸憋的通红。
洪羚进了王府,才觉得身后怎么没人跟着,正回头望着来时的路,一辆车驶了过来,到了门口,车上的人跳了下来,一看原来是‘四哥’,四哥一顿数落她,说是也不等他就往回跑,还有怎么那么笨,也不知道坐车,害得他路上好一顿追赶。
洪羚笑笑的看着他,虽然啰嗦,不过也是关心自己妹子,只对他说一时心急忘了坐车,就赶紧走进府里,想玲珑和管家肯定也认得回来的路,不用让她操心的。
洪羚走进正厅,没想到来传信的竟然会是梁九功,可见康熙对这件事有多重视。
洪羚赶忙向梁九功问好,简单的行了一个礼。梁九功客气的还了礼,传了皇上的口谕,说是让讷敏格格收拾一下,随他回宫 。洪羚又问皇上这次南巡是去哪儿呢,梁九功告诉她是南巡河道,视察水利工程的修建情况,还说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会同行。
洪羚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了四阿哥,那就会看到白子谦,她还想再多多观察一下他。可是还要与这个佛爷一样的老四相处,真的是麻烦。按说这个四阿哥应该是个很内敛的人,一向不会喜怒形于色,可是最近是怎么了,竟然真的怒了。
都已经娶了两房妻妾,就不能安生一点,收敛一下吗?虽然洪羚也知道,这古人娶妻都是媒妁之言,谈不上什么感情,皇亲贵族的婚事更是以利益为先,借助联姻以拉拢或平衡各自的势力。可能他不爱那两个福晋,但是又没法不娶,可能他心中最爱的是讷敏,但是他能给讷敏的又能是什么,所谓的真心吗?古人的爱情真的有点好笑,这样的感情她洪羚不稀罕。
陪着梁九功闲聊了几句,玲珑才气喘吁吁的走进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洪羚和梁九功行了一礼,然后就到后面去收拾主子的衣物,一行人准备入宫,福晋出来送行,两眼都噙着泪水,又不敢流下。洪羚望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自己的女儿却被别人夺走不能承欢膝下,同情的使劲抱了一下福晋,悄悄的在她耳边对她说,女儿会经常来看她的,福晋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再次踏入撷芳殿,洪羚心情颇难平静,本以为这次出宫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世事难料,谁让她生了一副慈悲心肠,不忍连累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遇见他了。
虽然隔着三百多年,容貌已经变了那么多,可是眼神却是一样,都是孤傲清冷的。在这一世,他也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为何眼神还是一样的?两道浓密的眉毛,可是有时就会蹙着,总是卑微的跟在胤禛的身后,在那一世是不会有的,他只会行走于人前。
他的身高没变,还是那样的高大,只是年轻了,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可是自己变得小了,刚刚到他的肩膀那里,和他说话要仰着头,好费力气,可是她还是愿意,一直这样仰望着,好好的看看这一世的他,好想听他和她说说这一世的事情。为何自己要是个格格,而他只是个侍卫,为何自己的恋情总是这样的坎坷不平?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洪羚竟然睡去,再醒来时已经天下大白。梳洗过后,正在吃早饭,十三没等通报就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洪羚头也没抬的喝着粥。
“看你收拾的怎么样了,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十三坐到了洪羚的对面,笑着看着正在喝粥的洪羚。
“你吃了吗?要不要来点儿,这可是我们玲珑的手艺,很不错的。”洪羚笑着问十三。
“不了,我已用过早膳了。对了这个玉葫芦,是我和十四弟送给你的寿礼,昨个没机会给你,今天赶紧给你送来,免得你这张嘴又说我们的不是。”十三说完就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碧玉葫芦坠子来,葫芦小巧可爱,雕工细致,选用的石料也是上乘的,晶莹剔透。
洪羚本身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看着这小葫芦也觉得很可爱,而且还是两位阿哥精心选的寿礼,就对十三说了声谢谢,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收下。
一切都收拾停当,随着十三一起到宫门外准备出发。远远的就看到了高达挺拔的身影,但是洪羚一直暗暗的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以免露出什么马脚,为他增添麻烦。
康熙不亏是位廉政爱民的皇帝,出巡的队伍不过三百来人,都是经过精简的,所带之物皆为必备品,并不会铺张浪费,不像他那个败家子孙乾隆,出游一趟,劳民伤财。洪羚钦佩的望向康熙帝,没想到他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略一颔首,算作行礼,又一想自己倒是个多余的,看来这帝王还是有私心的时候。
本来安排洪羚是坐车的,可是她想着要是坐个几天,那还不晃散了架,出来一趟着实不易,还不好好的看看山水,便要求骑马。
“你才好没多久?怎能骑马?”胤禛厉声的呵斥着她。
洪羚这次倒没生气,因为昨晚想了很多,其实胤禛也是个可怜人,作为皇子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他不过是爱慕讷敏罢了,又何必每次都和他针锋相对。而且刚才的话也是出自关心而已,于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竟说好话,央求着他。
胤禛的心好像被什么触碰了,有些痛,又有些甜。痛得是,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和讷敏出游,以后两人的身份可能会是‘母子’;甜的是,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个喜欢对他撒娇的小丫头又回来了。终究还是耐不住洪羚的一番央求,同意让她骑马,而且还让白子谦跟随在左右,如果看到她有任何不适,就马上让她回到车上。洪羚笑得合不拢嘴,没人知道那是因为白子谦终于能陪在她身旁,她笑靥如花的望着他,傻傻的白子谦还以为是这位格格心愿终于达成,心里乐开了花,可是突然间又有那么一恍惚,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格格的笑竟然会这样美,他的心里突然多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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