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思念化为冷厉的惩罚,将军敛眉怒视着梦萱,长臂一伸,抓住梦萱的脚踝狠命往自己怀里一带,一个俯身压在了梦萱的身上。
可怜梦萱雪白的颈子上还在渗着血,就已经被将军压在了身下,双手被反剪于头顶,衣服撕裂的声音,如同寂静深夜里的一声惨叫,凄厉又真切地传到了梦萱的耳朵里,也重重地锤在她的心上。
洞房之夜的凄惨画面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涌到了她的脑际,她痛苦地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毫无声息地从她白皙的脸庞一路滑下。
宣泄之后,将军快速地穿戴好,背过身体,冷然地说了一句:“夫人既然希望本将军纳妾,那本将军便遂了你的心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了。
梦萱强撑着身子坐起,挪到了床榻边,拽过锦被围在身上,双眸空洞的望着前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想思考,也无力思考,在这个毫无温情的将军府中,自己丝毫没有资格说不,自己不过就是他崔冥允囚禁的一个玩物而已。
房门开启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梦萱的注意,彩凤命人将浴桶放下,便遣走了下人。
刚刚她在门外被将军拦下,将军冷冰冰的眼神到现在依然叫她心悸,“好好看管你家小姐,若是她寻了短见,本将军第一个拿你是问!接着就去铲平丞相府!”将军狠辣的警告突然回响在彩凤的耳朵,彩凤娇小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战栗。
看着小姐裹着被子三魂没了七魄的样子,彩凤的眼泪簌簌地流下,心中暗想:“老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送小姐到这来受这样的凌辱和折磨。”
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拽下梦萱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着小姐的手,浸到了浴桶里。氤氲的水汽中,梦萱紧闭着双眼,如果能够灵魂出窍,她宁愿自己现在就离开这个受虐的身体。
彩凤仔细地擦拭着,也不多言,她知道一次次的重创与折磨已经让小姐遍体鳞伤,这难得的静谧时刻,还是让小姐安心的休息吧。
偌大的客厅中,将军正襟端坐,剑眉倒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中闪着寒光,怒视着堂下跪着的守卫,怒吼着:“你没听明白本将军的话吗?叫他回去!就说本将军才刚刚回府,不想夫人离开!快去!”
堂下的守卫战战兢兢,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可…可是,将军不在的这段时间,丞相已经来过两次,都被属下依照将军的吩咐挡了回去,今天…”
“够了,你就照本将军的话前去回复,想那老匹夫还不敢怎样,下去吧。”将军厉声吩咐道。
守卫不敢多言,迅速起身,跨出客厅。
将军抬眸远远地望着守卫的背影,嘴角上扬,挂着嘲讽的笑:“张子厚,想见女儿?做梦!”他喃喃自语,心里暗自思量,老狐狸定是闻到了什么味,才跑来想要确认,我偏不叫你称心如意!
老丞相在门外听到守卫的回复,心里虽然气愤至极,可还是忍下了,他坐进轿子,打道回府。
听到朝中传言,他不敢确信,前些日子女儿才刚回来,并且得知怀有身孕,怎么说小产就小产了呢?他难以置信。几次来到将军府外,都被挡了回去,甚至连女儿的面也没见着。他不甘心,可是今天又是无功而返。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云儿已经小产,那也该让他见上一面啊。
丞相暗中气愤,若真是那崔冥允残害云儿,老夫就是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送女儿嫁到将军府,本就是个错误,他不能一错再错,毁了云儿的一生。崔冥允,你若真的有负云儿,老夫宁愿鱼死网破,也要找到机会,置你于死地!
丞相坐在轿子里思索着,不想轿子突然停下了。外面回禀:“老爷,丞相府到了。”
丞相下了轿,迈步来到院中。夫人急切地奔过来,问道:“怎么样?云儿可曾接回来?”
见丞相微微摇头,夫人顿时泄了气,双眸含泪:“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生的要为娘惦记。”
丞相见夫人哭得厉害,便伸手去为夫人拭泪,谁想夫人却一把打掉了丞相的手,“你这个老糊涂,当初我那么劝你,你都不听,简直是利欲熏心!如今,女儿是嫁给了位高权重的崔将军,可是却连平常父母探望的权力都没有了。现在女儿身在将军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倒是叫我怎么活啊?”
丞相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云儿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再咒她了,最多就是孩子没了,你容我再想想办法。”
好不容易安抚下夫人,丞相孤身来到书房,其实刚刚对夫人的承诺连他自己也没底,她深知崔冥允的个性,硬碰硬是不行的,只能等待时机。
将军府老夫人的房中,将军扶着母亲坐到桌前,“母亲,孩儿要纳妾。”
老夫人微微一怔,继而双眸如炬,定定地盯着儿子的俊脸,狐疑地问道:“冥允要纳的是哪家姑娘?”
将军轻柔地回道:“母亲是在考验儿子吗?除了柔儿,孩儿身边还有别人吗?”
老夫人微蹙眉头,她不明白,当初自己那么希望儿子纳孙柔为妾,儿子都未曾答应,如今却主动要求纳妾,到底所为何事?“冥允,可曾想好了?云儿她答应吗?当初为娘那样劝你,你都未曾答应,如今却主动纳妾,是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