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猫腰躲在其中一块巨石后的盘古突然扑了出来。
“啾啾!”那个黑衣人本能地开枪,但是没射中盘古。
不等那个黑衣人开第三枪,盘古已扑到他面前,挥拳打落他的手枪,然后将他拦腰扛起,双手抱住他的腰身,将他倒转过来,头朝下狠狠摔在露出地面的一块岩石上,将他摔得脑浆迸裂。
盘古扔下那个黑衣人,一闪身,又躲到了一株大树后。
几秒后,搜索山岗东侧的那个黑衣人听到动静后冲了过来。
那个黑衣人看到地上的同伴尸体,立即紧张地搜视四周,并不断移动脚步。
当那个黑衣人接近大树,并绕着大树走了半圈,躲在树干另一侧随着那个黑衣人移动而移动的盘古突然从树干后窜出来,从背后一只手环抱住那个黑衣人的胸部,另一只手则环抱住他的头部,在他调转枪口之前猛地用力一扭,“咔”的一声,扭断了他的脖颈,随后放手,一个冲刺,再次躲到大树后,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被扭断脖颈的那个黑衣人方才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几百米外有四个黑衣人非常小心,相互之间只保持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们听到响动后,往这边搜寻了过来。
当其中一个黑衣人从一株古树下经过时,从树上突然抛下一条藤索套,精准套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脖子。下一个瞬间,藤索套收紧,那个黑衣人的身体腾空而起,被吊在了树上。
那个黑衣人剧烈挣扎。另外三个黑衣人冲过来救他。盘古从树上跳下来,双手举着一截断裂的干枯树干,狠狠砸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上,将他砸倒在地。
干枯树干碎裂成很多块,盘古手上只剩下一块尖锐的碎木片。
“啾啾啾……”另外两个黑衣人朝着盘古射击。
盘古落地后一个翻滚,再往旁边一扑,躲开了激射的子弹,紧跟着又一扑,欺近一个黑衣人,举起手上的尖锐碎木片,扎向那个黑衣人的脑袋,直接从左耳孔扎入,右耳孔穿出。然后盘古撒手,滚倒在地,又操起一块石头,在眨眼间扑向第四个黑衣人,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砸出了一个大洞。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慢,其实发生得很快,从盘古抛下藤索套套住第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到盘古用石头砸死第四个黑衣人,前后不到10秒钟。
三百米外有三个黑衣人,他们听到这番动静,马上冲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朝盘古开枪。
“啾啾啾……”子弹不断射在四周的树干上,木屑纷飞。
盘古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消失不见。
三个黑衣人很快就来到了盘古消失的地方。
被吊在树上的黑衣人已停止挣扎。三个黑衣人看到四个同伴的尸体,明显变得慌乱。
三个黑衣人举着枪,呈一个三角形分布,后背朝里,枪口朝外,慢慢移动,警觉地搜视四周。
一分钟后,“哗啦”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踏到地面的伪装,掉入一个两米见方、深达两米的陷坑,被埋在陷坑中的尖锐竹矛阵列瞬间刺穿,变成了刺猬。
“啊……”那个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嚎便气绝身亡。
陷坑中有很多积水,只见盘古站在积水中,后背紧贴坑壁,一动不动,双手紧握一杆竹矛,贴着前胸,矛尖朝上,差不多与头顶平齐。
另外两个黑衣人奔过来,试图救援掉入陷坑的同伴。
盘古听到脚步声,背靠坑壁迅速移动两小步,调整了一下位置。
三秒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盘古头顶上方的坑沿上。
盘古双手往上一捅,竹矛自下而上从那个黑衣人的裆部捅入了他的体内。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一头栽进了陷坑。
“啾啾啾……”第三个黑衣人立即朝着陷坑中射击。
飞溅的沙土中,盘古快速移动到陷坑一角,转身攀住坑沿,双手使力,“嗖”地一下就窜出了陷坑。
“啾啾啾……”第三个黑衣人的枪口跟着盘古的身形移动,子弹擦着盘古的身子激射而过。
盘古忽左忽右,做了两个规避动作,在眨眼间扑到第三个黑衣人面前,一手抓住他握枪的手腕,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第三个黑衣人不断挣扎,同时另一只手去抽护腿上的匕首。
但是第三个黑衣人刚刚抽出匕首,盘古五指用力,已折断他握枪的手腕,然后不等他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刺到,盘古又捏断他的喉咙,将他甩倒在地。
盘古左手夺下第三个黑衣人手上的匕首,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快速扎入他的心口,又快速拔出,随后右手从他的断手上夺过了手枪。
十三个黑衣人,被盘古击杀了十一个,还剩下两个。
“啾啾啾……”这时,剩下两个黑衣人也冲了过来,不断朝盘古开枪。
盘古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株大树后。
两个黑衣人朝对方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一左一右,举着枪,慢慢朝大树后包抄了过去。
大树后,盘古右手拿着枪,做了几个瞄准和射击的动作,似乎在熟悉手上这件特别的武器。
当两个黑衣人接近到一定距离,盘古突然从大树一侧扑出来,身体腾空,左手一甩,将匕首掷出,准确扎入了一个黑衣人的心窝,不等身体落地,右手已举枪对准另一个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啾啾!咔嗒!”弹夹中剩下的两发子弹被盘古打完,射中那个黑衣人的胸膛。
那个黑衣人的身形动作顿时僵住了。
盘古身体落地,就地一个翻滚,然后快速爬起,将手枪砸出,砸中那个黑衣人的脑袋。
那个黑衣人慢慢瘫倒了下去。
这之后,盘古身子一闪,又没入了幽暗的树丛中。
……
追击从小木屋持续到荒野深处,由于混沌和盘古居住的小木屋独门独户,与其他村民聚居的地方隔着一段距离,而且黑衣人发起的突击非常隐秘,运输机没有声音,攻击武器也几乎没有声音,黑衣人突击以及追击的全程用手势沟通,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加之又是暴风雨之夜,风雨声掩盖了一切细小的声音,再加上盘古担心给其他村民带去灾祸,突出小木屋便逃向了野外无人处,所以整个突击与追击过程没有惊动村子里的任何村民。
天色完全放亮后,雨停了。
死里逃生的盘古去树林里找到混沌的尸体,背在背上,回到了小木屋。
屋子里,被盘古用木凳砸到脑袋的那个黑衣人已经气绝身亡。
盘古把混沌的尸体放在床上,然后跪在了床前。
“都怪我!都怪我!父亲,我没有保护好您,都怪我……”盘古低垂着头,双手揪住头发,泣不成声。
直到这时,住在附近的村民才知道出事了。
消息迅速传开,早起的村民都赶了过来。屋里屋外很快就挤满了人。
盘古的老师离戈和另外七个老师以及狩猎组包括仓颉在内的八个青壮汉子也赶到了。
众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不义愤填膺,恨恨不已。
但是众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慰盘古一番,然后协助盘古处理混沌的后事。
众人找来一具简陋的棺椁,装殓了混沌,抬到屋外,低头默哀,给混沌举行了一个送别仪式。
就在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降落在人群外的一处空地上。
总督特使风后又来了,带着计蒙。
计蒙分开人群,保护着风后来到了棺椁前。
得知混沌遇刺身亡,风后大为震惊。这次风后带来的指令是,包括混沌在内,最多可以赦免一百人。然而,由于混沌已经身亡,赦免令作废。
风后把盘古叫到屋里,从盘古那里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考虑到盘古非同一般的身手,再就是出于昊天总督对混沌的欣赏及混沌本人的愿望,风后自作主张,决定将盘古带离喜马拉雅岛。
“盘古,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回归大陆,回归联邦。”风后对盘古说。
“父亲不在了,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留在喜马拉雅岛,在父亲的墓前结庐而居,替父亲守墓。”盘古脸色悲痛,语音有点黯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