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知识的社会,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好像都不会影响学校的教育和学生的学习,好像他们就压根不想管闲事。一部分人还是继续默默无闻地学习,一部分人仍然乐此不疲地阿谀奉承,他们心里只有一愿望,就是毕业要有好的工作,谁死谁活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星期一的上课铃声照常响起,学生们已经忘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了。一个个都抱着书本冲向教室,付小超他们也不例外,因为学校没有一条制度是可以让学生查案的,学生在学校要做的事除了学习,就是向学校教学费以及一些看似合理的杂费。
付小超所在的的教室,位于篮球场旁边的教学楼一楼。教室里,付小超和赵依然并排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赵依然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座,也差不多忘记了昨天的那场大火。付小超趴在桌上,闭着眼,老师的讲课声就像是摇篮曲一样,催眠着他。
“付小超,昨天的案件想出什么结果了吗?”从身后传来了郭树伟的声音。
付小超懒洋洋地转过头去,对郭树伟说道:“没有,很多的问题都想不通,就像一根绳上有很多的结一样,不知用什么方法来解。”
郭树伟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对付小超的话表示认同。
付小超趴在桌上,根本不想听这沉闷的课程,觉得无聊就在桌子上用笔乱画一通。
“付小超,你在干嘛?”赵依然好奇地望着付小超。
“无聊,练字。”付小超说。
这时付小超的手机响了,付小超拿出来一看,是赵依然发的短信,心想:这是在干嘛,坐得这么近,还发什么短信。付小超有点不耐烦地打开短信内容,原来是一条整人的转发短信,短信内容这样写道:
看完短信后的付小超大笑不止,上课时有点东西玩,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这一节课对于付小超来说还是如此的漫长。
“又停电了吗?怎么没打下课铃?”不知是谁很大声的说了一句,好像是故意说给在讲台上的老师听的一样。老师看了看表,说:“可能停电了,我们休息10分钟吧。”所有同学好像都在等待这一刻,老师一说完,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伸着懒腰。
郭树伟问付小超:“有烟吗?”付小超摸了摸口袋,摇了摇头。
“走,陪我去买包烟吧。”郭树伟说完,就跟付小超一起跑向了小卖部。
“老板,给我两包黄鹤楼。”郭树伟很嚣张地掏出了50元人民币放在桌上。
老板看了看郭树伟说:“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个放进冰柜。”
郭树伟焦急地说:“快点,老板,要上课了。”
“好了,好了,这就来。”老板把箱子里的一大块冰放进了冰柜,把纸箱丢在了一边。连忙帮郭树伟拿烟。
“老板,现在停电了,这么大一块冰放进冰柜,不会化掉吗?”付小超好奇地问。
“这是干冰,温度高了只会由固体转化为气体,也就是只会化成二氧化碳,不会化成水的,就因为停电,怕冰柜里的雪糕化了,所以用它来降温保温,以前在大街上挂着泡沫箱子叫卖雪糕的,里面都是放的这个。”老板解释道。
付小超听得很认真,偶然间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目不转睛地望着刚才装干冰的纸箱。
“拿着。”郭树伟完全没有注意到付小超的神情,将一包香烟丢给了他。付小超想入神了,没有伸手去接那包烟,香烟打在付小超脸上,随后掉落到地上,付小超好像突然没有了感觉一样,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郭树伟大叫了一声,才把付小超的魂找回来,付小超这才意识到快要上课了,捡起地上的香烟,和郭树伟一起跑回了教室,随后的课,付小超完全没有心思听讲了,老板的那番话在脑中不断浮现。
“原来是这样!”付小超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兴奋地叫道。
“你在干嘛?现在是上课时间。”老师喝斥道。
这时,付小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左看右望了一番,发现所有同学都安静地望着他。付小超尴尬地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赵依然小声的问道。
“我想到了凶手是怎样将宋世雄吊上房顶的了。”付小超笑嘻嘻地说。
赵依然没有多问,只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在她心里,完全相信付小超话,她相信付小超有这个能力破解谜题。她看着身边这个狂放不羁、相貌平平的男孩子,觉得特有安全感。
付小超这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赵依然在看他,只是沉思于杀人案。看着付小超认真时的样子,赵依然的脸不禁红了起来,连赵依然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对这个男孩子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时,放学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正当付小超和赵依然刚才各自想着小心思的时候,学院已恢复了供电。放学的学院显得格外热闹,但在付小超心里却没有其他人那么轻松。付小超想第一时间去广播站看看,想把他解开的谜题告诉陈兴。正和郭树伟准备往外冲,却被赵依然叫住了。
“付小超,你去哪啊?一起去吃饭吧。”赵依然在付小超身后喊到。
“我不吃了,我想去广播站看看。”付小超停下脚步。
“我有话想对你说……”赵依然脸突然红了起来。
“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啊?”付小超见赵依然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所以关切地问。
“……”赵依然低下头,不说话。
付小超以为赵依然生病了,伸手去摸赵依然的额头。付小超手刚刚碰到赵依然,赵依然整个人就像触电了一样,脸更红了。
“你们都在呢?”曾明从教学楼外走了进来。
“曾老师,您怎么到这来了?”赵依然突然一下收拾起了刚才的害羞。
“我来找你们的,陈局拿来了焦尸的身份确认报告,我想你们肯定很想知道结果。”曾明说道。
“是吗?那我们快走吧。”付小超兴奋地说。这时的教学楼里已空无一人。四个人一起往外走着,刚走出教学楼,从天上掉下一个东西正砸在四个人地面前,溅起一片红色的水花,喷到每个人身上,就像一位画家用画笔在空中绘制出生动的图案。
“啊~~~~~~~~~”一声尖叫之后,赵依然晕了过去。付小超一把搂过赵依然,但恐惧充斥着他的心脏,使他的双脚也不停地抖动。郭树伟已瘫坐在了地上,瞳孔也随之扩张,面色铁青。
曾明张大了嘴巴,不管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僵硬的全身使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除了晕过去的赵依然,三个人就像被黑暗中的恶魔捆住了全身,连挣扎都是如此的困难。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已血肉模糊的夏云。血不断地朝四周蔓延开去,夏云的全身骨骼都已扭曲变形,呈不规则形态,头部也已是脑浆崩裂。
付小超忍住心中的恐惧,用尽所有力气抬头望向楼顶天台,终于回过神来,对身边的郭树伟说:“跟我上去看看,如果是他杀,凶手一定还在上面。”
又扭头对旁边的曾明说:“曾老师,你帮我照顾一下赵依然。”说罢,将赵依然推给曾明,自己拉着郭树伟向楼顶冲了上去。
两人来到天台,却发现天台空无一人,只在地上发现了两听没有喝完的易拉罐可乐。付小超和郭树伟沮丧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天台,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另一方面,周围的学生听到尖叫声也都跑了过来,将楼下的惨状现场团团围住,见到这种场景,所有没有心理准备的人都会惊呼不已。没多久,闻讯而来的警察就将教学楼以及死者死亡现场封锁了起来。
警方将天台的付小超和郭树伟劝下了楼,这时的赵依然已经恢复了意识。警方对教学楼的每个地方进行了严密的搜索,却发现整栋教学楼里除了付小超和郭树伟没有任何一个人。
随后赶来的陈兴了解到了情况,也觉得这事相当的不可思议,问一旁的曾明说:“你从案发到现在一直在这栋楼的门口吗?有没有看见有人从这栋楼里出来过?”
曾明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一直在这,没见到有人出来。”
“那这栋教学室有其它的出口吗?”陈兴继续问。
“除了这一个,没有其它出口,包括楼梯通道都只有一个。而且楼层的楼梯口都有摄像头监控的。”曾明回答。
这时,法医简单的检验了夏云的尸体,走过来对陈兴说:“死者体表与地面接触的一侧表皮剥脱,皮下血肿,全身多处损伤,颈骨折断,颅骨粉碎性骨折。耳、鼻、口出血,两眼睑皮下出血,呈青紫色,内脏破裂。应该是从高空坠落直接毙命。同样,我们还是得将尸体带回去做详细检验。”
陈兴点了点,示意按规则来办。
一个警员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对陈兴说:“报告,这是从死者身上搜集到的东西,还有一个信封。”陈兴接过塑料袋仔细端详着。里面有一个钱包,一串钥匙,一个学生证。付小超也望着那塑料袋里的东西,感觉有点不对劲,对那个小警员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小警员不耐烦地回答:“没了,都在这!”
付小超没有再继续问了,却趁陈兴认真看信中内容的时候,将头伸了过去。信是打印出来的,信中这样写道:
“‘愤怒的舞者’在空中起舞,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本以为将所有的罪恶推给王强,自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可当我看到王强已焦黑的尸体的时候,我被自己的残酷所震撼,我无法逃过良心的谴责……三起案件全是我一人所为,现在我用我的血来赎罪,这场华丽的杀人事件到止结束……愤怒的舞者——夏云。”
“原来真正的愤怒的舞者是夏云啊!”陈兴叹了口气。
“什么,夏云?”赵依然听到了陈兴的话。
“没想到会是她!”郭树伟也长叹了一口气。
“夏云?不会是弄错了吧?”赵依然不想承认陈兴的话。
“这么好的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是这残忍的凶手……”曾明也不想去相信这一切。
陈兴没有理会众人的话,将信交到曾明手里。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仰天吐了个烟圈,说道:“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