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蓝色的光芒密密的包裹着,伴随着那股暖暖的温度,将整个人都小心的包裹在掌心精心呵护。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夏淩轻轻的叹息,那是在谁的眼底曾经见到过的,又是谁的声音伴随左右,将未来的道路一一指名。
蓝色温柔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她,那双眼眸里写了太多太多她读不懂的感情,还来不及细究,突然,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在面前破碎,而罪魁祸首长着一张蛊惑般的俊美脸庞,那身明黄色的衣服耀花了整个世界……
夜晚八点,L市早已关门的图书馆,某间漆黑的自习室里,一阵蓝色光芒突然凭空显现,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光芒消失,狭窄的自习室里再度恢复成一片黑暗。
夏淩从窗边的长沙发上坐了起来,浑身酸疼无比,手臂更是使不上力气。大概是非常规的回到原来的世界,所有对身体的负荷比前几次都要大得多。夏淩扶着额头看向窗外,霓虹灯下车来车往,对面巨大的广告牌上显示着当红某位女明星最新代言的化妆品,街道两旁布满了各种品牌时装的专卖店,店外的音响里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夏淩呆呆的看着各种现代化的标志,再回头环顾四周有些熟悉的场景,嘴角有些抽搐,可眼里干涩的有些疼痛,想笑笑不得、想哭又不哭不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难受。
原来,我真的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原来,我已经离开了那个书中世界,远离那些书中世界的人,远离我的朋友,和我的爱人。小潭,承帧,南宫敬,芷若,还有诸葛珏……
“唔……”
原本安静没有一丝声响的自习室里,突然响起几不可察觉的**声,近在咫尺。
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夏淩像石化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眼底充满了各种不敢置信的情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着,只有三个字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重叠,直至再也容不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凌儿……”
夏淩浑身一动,猛地蹲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仅仅向前伸出一个手掌的距离,指尖便触到了一个温暖的躯体。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味,像是洪水一样猛然冲击着她的神经。她仍有些怀疑的摸到他的脸,转到窗外的灯光照的到的地方。英挺的眉毛,笔直的鼻梁,薄薄的红唇,最后视线便落在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上。
“凌儿,”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已经没有了之前如梦呓语般的不确定,而是安心的叹息。诸葛珏轻轻的笑着,“原来你还在我身边。”
夏淩咧着嘴笑了起来,几乎是同时眼泪便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诸葛珏……诸葛珏……”夏淩使劲儿的擦着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擦,眼泪都停不下来,“诸葛珏,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没有疯吧……诸葛珏……”
诸葛珏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刚要张嘴说话,忽然眼神一变,一手轻轻的捂着夏淩的嘴巴,一手揽着她的腰往旁边一带,紧贴着墙壁站在门后。
这边刚躲好,自习室的门便从外面向里推开了。一道光柱照了进来,是手电筒,大致在房间里扫了几下,房门便关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外面说道:“哪有人啊,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可能是外面有人走过,我听错了吧。”另一个声音轻笑道:“走吧,关门以后要不要去哪里喝几杯?”
“算了吧,我家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好啊。”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里。
诸葛珏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听那两个人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凌儿?”因为他看见夏淩眼神闪烁,神情有些不自然,“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夏淩勉强笑了笑,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曾经被自己深深的伤害过啊。
墙上的时钟照常走着,秒针、分针、时针显示着时间的流逝。街道上已经不见一个人影,琳琅的商店关起了门,只余下偶尔的车辆经过宽阔的马路,红色的尾灯在视线中一晃而过。
夏淩有些犯愁,衣服倒还好说,走到大街上吸引注意力是肯定了的。不过她可以打着COSPLAY的名号。可问题是住的地方。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回家,要是爸妈看到自己大半夜的带一个男人回去,不气死才怪。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就解释不清楚,就算解释的清楚,恐怕在爸妈接受之前,他们就已经跟诸葛珏吵起来了。身上又没钱,总不能在图书馆一直待着吧。
而诸葛珏那边一直大呼小叫的。站在窗户边上,拉着夏淩不停的问路上那些铁盒子是什么东西,怎么跑的那么快,还会发出声音?那些会发光又不是蜡烛的东西是什么?电是什么?为什么有了电就会亮?那些女子为什么在这种冷天里穿的那么少?还露着大腿,真是伤风败俗,莫非是歌妓一类的……等等,各种各样令人头疼的问题。
夏淩无语的看着身旁的男子,诸葛珏从来都不是一个把吃惊、诧异、惊奇等等相关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可见他现在该有多么的惊讶。可夏淩毕竟从小到大就接触这些东西,早已习以为常,就像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我又为什么叫夏淩一样,根本不是可以解释的东西。就是这样了,没有为什么。所以夏淩只能耐着性子听着诸葛珏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装没听见,反正诸葛珏问题多的要死,这一个还没弄懂,就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就在两个人一问一答的做幼儿园状时,自习室的门无声的打开了。
诸葛珏猛然一惊,闪身就要挡在夏淩身前,咔嚓一声脆响,一阵剧痛从腰间传了上来。还要再动作,面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他反手将门又重新关了起来,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