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决一死战
能够来到宇文城,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来到宇文城,赵风却反倒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的离开。
微风轻吹,洞口处仿佛已是天涯。
天涯本是自由的,辽阔的,可赵风的天涯却时刻充满着杀戮和阴谋。
说不定此刻洞口外面就已经有未知的杀戮和阴谋在等待着他。
就在赵风胡思乱想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歌谣。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这首杂诗乃南宋大词人范成大先生所作,诗风优美,记述相思之情,读来使人心向往之。
赵风自从和夏兰分开后,每日提心吊胆,再兼之听了这首歌谣,相思之情更是猛的直涌心头。
激动之余,他鼓起勇气冲向。
不过等他冲过去时,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唱歌的地方居然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不过是一座座千奇百怪的假山。
假山处,风景如画,赵风弥留观望之际,不禁想起了唐代晚期著名诗僧齐己的那篇名诗《假山》
“匡庐久别离,积翠杳天涯。
静室曾图峭,幽亭复创奇。
典衣酬土价,择日运工时。
信手成重叠,随心作蔽亏。
根盘惊院窄,顶耸讶檐卑。
镇地那言重,当轩未厌危。
巨灵何忍擘,秦政肯轻移。
晚觉莎烟触,寒闻竹籁吹。
蓝灰澄古色,泥水合凝滋。
引看僧来数,牵吟客散迟。
九华浑仿佛,五老颇参差。
蛛网藤萝挂,春霖瀑布垂。
加添双石笋,映带小莲池。
旧说雷居士,曾闻远大师。
红霞中结社,白壁上题诗。
顾此诚徒尔,劳心是妄为。
经营惭培塿,赏玩愧童儿。
会入千峰去,闲踪任属谁。”
齐己虽为出家人,但却也是那个时代的诗文巨匠,他用寥寥数语便将古今假山之姿,描绘的淋漓尽致。
此地的假山虽无奇特之处,但是其神韵却也称的上是一件佳作。
可是令赵风不解的是,如此神美的假山,却为何无人观赏呢?
就在他疑惑之际,假山对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声。
“喂!你是什么人,怎么私闯他人宅院! ”
赵风抬头看时,却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清纯少女。
少女身着灰色青衫,头间梳着两道漂亮的辫子。
她言语之间虽有斥责之意,但是清纯的眉宇处却并无怒色。
所以,赵风在回答少女的问题时,语气当然也就会非常的客气。
“姑娘,我可不是有意闯入,只是……!”
少女不等他说完,抢着道: “你既然不是有意闯入,那你就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 ”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风自感无趣,就在少女离开后,他便翻过假山,来到了少女离去的方向。
可奇怪的是,他转了一大圈后,竟然又回到了假山的原来位置。
“难道我迷路了!”赵风一边探路,一边自言自语道。
赵风自认为他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是却也不算笨。
既然不笨,那为什么还会迷路呢!
他不相信自己迷路了,所以他便继续寻路,只可惜,他在假山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寻到出口。
他心灰意冷之际,不觉自怨自叹道:“想我赵风,一生光明磊落,今日却要变得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就在他怨叹之际,刚才那个女孩又出现了。
“你怎么还没走呀?”
赵风听到少女的声音,不觉摇头苦笑道:“你不让我走,我怎么走得了!”
女孩听了,噗嗤一笑道: “哈哈哈,本大小姐虽说没出过远门,但是像你这样的人,我可是见的多了。”
她不让赵风说话,一步从假山对面越过,接着道:“如果你真想从这里走出去,那就先得打败我。”
赵风听到这个要求,心里暗思道:“如果她真守信用的话,那还好,如果……。”
就在赵风暗思之时,少女突然飞身跃起,跃起的那一刻,不知从什么地方早已找到了一柄轻巧的越女剑。
她虽然年少,但是使剑的招式却已比得上昔年越州清月派掌门林碧瑶的天女散花。
她的剑式虽然精妙,但是赵风却早已看出了破解之法。
奇怪的是,赵风却并没有施展出破解她剑法的招式。
看着被剑法逼的无路可退的赵风,少女心里暗自得意道:“无名之徒,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突然转换招式,一招“秋叶乱舞,”竟然将赵风的右边袖口齐齐整整削去了一半。
赵风见了,不禁夸口大赞道:“好剑法!”
少女听了赵风的称赞,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变色道:“谁叫你拍马屁的,受死吧!”
怒色如火,赵风还是没有拔剑。
少女见赵风还未不拔剑,口中自念道:“他没有拔剑,我为何还是刺不到他的要害,难道他在故意让我。”
少女半信半疑之时,掌中的剑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内功震的瑟瑟发抖,可是奇怪的是,少女面对如此强大的内功,并没有表现出慌张之色,她只是转过头,轻声道:“爹爹,你怎么才来呀!”
话音落定,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笑道:“琼儿,你是不是又对客人无礼了呀!”
少女听了父亲的话,嘻笑道:“没有,我只是用我的宝剑在为他辟邪。”
赵风听了他们父女俩谈话,心中不禁苦笑道:“用剑指着客人,竟然是为了替客人辟邪,我真的是见识到了他们的高明之处。”
这时,中年男子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赵风,道:“不知阁下因何事来我府邸。”
赵风道:“在下来贵府,并无要事,只是无意闯入。”
中年男子笑道:“我这府邸四面造的密不透风,四十年来从未有人闯入,可是你却……!”
说着,他的脸色骤变,忿忿不平道:“我的女儿虽然武功不如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武功也不如你。”
说着,他突然将自己女儿掌中的越女剑接过来,说道:“如果你是真汉子,那就请你拔出你腰间的软剑与我一较高低。”
赵风听他语气,心中已然明白,今天势必要和他一决雌雄。
无奈之下,他伸出自己的手缓缓将软剑抽出。
软剑在手,杀气昭然。
两人双眼对视,突然起势,只听‘铛’的一声,双剑划出数点星火。
星火耀眼,二人首战旗鼓相当,胜负难分,心中不禁相互暗叹道:“好本事。”
赵风本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所以他想弃剑服输。
可就在他打算服输时,中年男子挥剑转身,出击迅猛,竟让赵风来不及闪躲。
即无处躲闪,只能应战,只见中年男子双掌齐发,以气为力,催动剑体。
剑体飞扬,一招“乘风破浪”早已在无形中将赵风逼入绝境,只见赵风迎着他的绝招,双足轻轻一点,以一招“碧海朝天”直杀其中。
他们此时,斗志被彻底激起,精妙的剑法一层接着一层,只斗的四周尘土飞扬,水池激荡。
在斗了四个时辰之后,两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虽然胜负未分,但是中年男子却服输了。
“你我虽然胜负难分,但是在剑术上我是不如你的,能够跟你僵持下去的优势,其实是我日积月累的内力,如果你到了我这种年龄,绝对会是一派宗师。”
赵风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谦谦自让道:“前辈夸奖了,如果没有高人指点,我也不会有今日之剑术。”
中年男子听了赵风道:“听你说话,像极了我的一个老朋友。”
说着,他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了忧郁之感,透过这双忧郁的眼神,你一定能够想象的到他年轻时候绝对经历过及其不平凡的事。
风,风云四起。
天外突然雷电交加,气势好不强大。
中年男子抬头望去,淡淡道:“说实话,能够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人的,还从没有出现过……。”
赵风道:“那些人是不是都已死在了前辈的剑下。”
中年男子将掌中的越女剑交还给他的女儿,看了一眼赵风,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极其喜欢杀人的大魔头!”
赵风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
像这种问题,如果你没有亲眼看到或者是经历过,就没有评断的权利。
中年男子接着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会明白所有的事。”
他带赵风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自己逃出的那个洞。
赵风望着洞口,满心狐疑。
这时,中年男子指着洞口道:“我知道你是从这里面走出来的,如果你想知道那些人的死因,就应该问问住在洞里面的那位!”
说着,他便要走进去。
他的左腿还没伸进去,赵风突然跪下道:“你不可以进去!”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
中年男子听到这个消息,赵风以为他会很高兴,可令他不敢相信的是。
当中年男子听到 “死” 字的时候,颈肩肌肉突地变得僵硬无比,就连面部也没有了一丝表情,有的只不过是点点泪珠。
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赵风看到他这个样子时,自己竟不知所措。
情急之下,赵风便和他的女儿一同将他扶进了房间,许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对赵风说道:“他临终前,可曾向你交代过什么?”
赵风道:“这个……!”
对眼前的这个人,赵风虽然不知道他是宇文城里的什么人,但是他和钱松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不过钱松说过的话,赵风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更不要说是陌生人了,中年人看着赵风,已猜出了原因。
所以,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将我的事告诉你。”
说着,中年男人朝自己的女儿望了望,道:“琼儿,去把门窗关好。”
门窗关好,中年男人便轻轻一笑道:“你既然不想说他的遗言,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晚辈姓赵名风,字景天,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昔年南京府衙总捕头赵青云属下霍肖便是。”
霍肖!他竟然就是跟钱松一起复活的霍肖!
听到这个消息,赵风惊呆了。
霍肖接着道:“我想他在临死之前,已给你讲过我们从前的往事。”
他们从前的往事!
听到这,赵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梁一都的真正的身份就是钱松。
赵风接着道:“钱松前辈临死之际,不仅给我说了你们的往事,也给了我一样东西。”
说着,赵风从身上取出了钱松给他父亲看的那份血书。
血书模糊,字迹斑斑。
可是当霍肖看到血书上的字时,却突然从床上滚落下来,跪拜在了赵风跟前。
赵风不知他的用意,急忙搀扶起来道:“前辈不要如此,有话起来再说。”
霍肖道:“你是不是已答应了要杀温圣的要求!”
赵风没有撒谎。
“钱松前辈临死之际,为了求我,,不惜将武林失传多年的绝技一刀无命传授于我,所以……。”
霍肖听到这个结果,露出满意的笑容:“既然你愿意替我们去杀温圣,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
说着,他缓缓移动身体,用手推开自己的床板。
床板推开,里面竟然有一个用金锁锁住的密盒。
密盒取出,霍肖便从里面拿出了三本书。
虽然是三本书,但是却也是残缺不全的三本书。
霍肖一边抚摸书籍,一边说道:“这三本书虽然不是什么武功绝学,但却是我多年的武功心要,如果少侠不弃,我愿无偿相赠。”
看着霍肖,赵风暗自悲叹道:“你们虽然在一直求我,但是你们哪里知道,我才是那个真正想要杀温圣的人。”
霍肖见赵风不语,小心翼翼将密盒放在一旁道:“我已是将死之人,这东西即便珍贵,可对我来说已经是无用之物。”
说着他突然出手,用力封住自己的血脉,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眼看自己的父亲即将殒命,女儿霍琼急忙哭泣道:“爹爹,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呀?”
虽然霍肖当年跟着温圣做了许多危害天下人的事,但他毕竟也算是前辈。
“前辈不要如此,我答应前辈便是。”
听到赵风答应,霍肖高兴的立刻起身叫霍琼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霍肖拍开封泥,替赵风倒进酒杯道:“你我虽然辈分不同,但是志趣相投。”
赵风接住酒杯,一饮而尽道::“前辈错爱,晚辈定然不负所托,可是我……。”
他吞咽半天,接着又道:“可是我现在还有一事想请前辈帮忙,不知……!”
话音未落,只见霍肖打断他的话,站起身道:“人生在世,无非忠义二字,少侠有事尽管说来。”
赵风见他如此豪爽,于是说出了自己来宇文城的目的。
“我来此地其实不为他事,只是为了救一个人!”
“宇文城关押着许多武林人士,不知你要救哪一位?”
说到这, 霍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猛然转身道:“你说你叫赵风,难道你就是那个半个月前,受到城主隆重欢迎,且又逃出宇文城的赵捕头赵风!”
赵风听了,笑道:“前辈说的不错,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将我交给宇文雄飞和宇文震。”
霍肖道:“我说过我已是将死之人,对任何事已无所畏惧,如果你想救出那位姑娘,我会尽量帮你,不过你要去救人之时,可不可以带上我的女儿。”
救人本是一件危险的事,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
“如果你想安全救出你的朋友,我这里有一张宇文城牢房的构建图。”
赵风看着宇文城的构建图,对救出夏兰的行动又多了一份自信,可是他哪里知道,,他和霍肖之间的对话,早就被霍肖府中的管家悄悄路过的时候听到了,所以等待赵风的不是顺利救人,而是任人宰割。
宇文雄飞在听到举报人的话时,不觉狠狠痛斥道:“霍肖不仅是我们的大功臣,而且还是温圣的人,即便他有不轨之心,我们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赵风,我们这次一定要除掉他。”
说着,他便命令宇文震布置除掉赵风的计划。
风吹草动,宇文城的夜间依旧美丽,跟赵风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份,贵客和敌人的身份。
霍琼自幼身在花丛闺房之中,并没有真正受到过江湖的洗礼和磨炼。
赵风和她并肩前行,一路无语,他们现在走的路线,正是霍肖给他们指点的路线。
一路上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惊险,但是赵风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堂堂百年之城,守卫怎会如此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就在他们打算走到牢房的入口时,却看见了一个人。
只见这人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牢服,牢服不仅破烂而且还绷的很紧,再兼他又是个矮胖子,所以身子看起来不仅臃肿而且羸弱。
这时,赵风软剑在手,蓄势待发,打算胁迫此人带路。
可是就在自己准备出手时,霍琼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口道:“这次让我来,就算是对你道歉。”
说罢,她双足轻轻一点,迅速拔出掌中的越女剑,刺向了狱卒。
狱卒来不及闪躲,霍琼无意杀他,所以,当掌中的剑快要刺入到狱卒胸口时,他突然转身,剑速一变时,她的剑竟然紧紧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狱卒感受着冰冷的剑,不觉惊恐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
霍琼听他惊恐求饶,便知自己已成功了一半,所以她便故作威恐之语道:“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如果你肯听我吩咐的话,兴许我会饶你狗命。”
狱卒听了,吞吞吐吐道: “我……,我愿……,愿意听大侠吩咐。”
赵风走过来,用力揪住狱卒的衣领,道:“你们牢房是不是关押着一位叫夏兰的年轻姑娘。”
狱卒见赵风更凶,说话的声音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
“有……,有……!”
“既然有,那还不带我们去!”
牢房坚固无比,其构造竟然和天雷帮的一模一样。
看到此处的牢房,有一点令赵风很不明白。
“此处的牢房为何只派几人看守,难道……!”
就在他胡乱猜测之际,牢房四周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一群手持弓箭和刀剑的宇文城卫兵。
“多谢二位的配合。”
这时,本被霍琼控制的羸弱胖子突然从霍琼剑下溜走,大笑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是不可能上当的!所以为了对付赵少侠,我只能出此下策。”
说着,他一个转身,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虽然矮胖,但是却精神抖擞的中年人。
“在下宇文震之弟宇文天。”
宇文震之弟宇文天!布置陷阱的人竟然是宇文震!
赵风心里明白,宇文震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可是现在不管怎么样,他必须面对现实。
今夜一战,必定又是一场恶战。
这时,牢房四周,已是人满为患,这些人面无表情,有的只是眼中的杀气。
有这种杀气的人,一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
千金死士勇百倍,叱咤胜气皆笼霄。
面对这些视死如归的死士,赵风只想智取,不想硬拼。
想法虽好,可是对面的宇文天的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绝对不允许赵风以智取胜。
所以,宇文天突然出手,出手很快,他使的兵器不是中原兵器,乃是胡人使用的弯刀。
弯刀明亮如雪,当宇文天举起手中的弯刀时,他的死士们就如恶虎扑食般朝赵风冲杀了过来。
赵风见敌人来的凶猛,突将霍琼一张掌推开,大喝道: “快躲开! ”
霍琼本是性格倔强的女孩,在听到赵风让自己躲开时,心中愤愤不平道:“我武功虽不如你,但却也不是那种贪生之徒。”
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她乘赵风不注意,突然拔剑,施展出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招式“云在青天水在瓶。”
此招讲究行云流水般的速度,如果将此招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其威力是不可小觑的。
以霍琼当前的功力,如果对付一般习武之人,绝对能够取胜。
可是她这次挑选的对手竟然是不可貌相且又武功不凡的宇文天。
宇文天这时已躲开了赵风的剑,高立在房梁之上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和赵风之间的决战。
霍琼本来是抱着偷袭宇文天的姿态,所以当她的剑刺出时,便将宇文天的右臂重重的刺出了一个血窟窿。
强忍痛楚的宇文天,望着血流不止的右臂,咬牙切齿道:“小妮子,老爷我看在你父霍肖的面子,没有为难与你,可你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持剑伤我。”
说着,他将自己衣角撕下一大块,紧紧将伤口缠住。
霍琼听了宇文天的话,也不惧怕。
“你虽然是我的长辈,但是却不见得我的武功比你弱。”
“小妮子休夸海口,今日若不让你见识一下我宇文天的刀,岂不辱没了我一世英名。”
只见宇文天怒发冲冠,一把钢刀如东川急流般极速将霍琼击退数步。
幸好霍琼自幼习得其父真传,不然此刻她已是宇文天的刀下亡魂。
宇文天乘胜出击,一招“霸王别姬”如雷轰顶,惊骇四野。
霍琼来不及闪躲,身子一晃,脚下不留神早就翻了个底朝天。
从小到大,霍琼怎生受过这等屈辱,她此刻心中又悔又恨,悔不听赵风的话,恨自己没本事杀了宇文天。
宇文天这时正用他那双邪恶的眼睛瞪着霍琼,阴险道:“”我虽然打败了你,但是你不必害怕,因为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嘴中说着,食指和无名指已如魔爪般,死死卡住了霍琼的项部死穴,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便开始一块一块的撕裂她的衣服。
霍琼羞愧难当,口中虽然不停的在叫骂“畜生、无耻之徒”等污秽之语,但是宇文天这时候却表现出了更变态的想法,他将身子轻轻一转,竟然将霍琼整个人高高举起,对着被众人围攻的赵风狂笑道:“哈哈哈哈,姓赵的,在下先不陪你玩了,告辞!”
眼看霍琼被宇文天带走,赵风怒火中烧,掌中剑如千万道流星,席卷众敌。
自出道以来,赵风从未像今日一样,愤怒过。
他现在进退两难,不知如何!
眼看就要救出夏兰,如果离开,夏兰该怎么办!但若是不离开,霍琼便要被宇文天侮辱。
心慌意乱的赵风,突然仰天长啸。
“杀!杀!杀!”
口中杀字不绝,颇有一番西楚霸王风范。
据汉代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记载“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王瞋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赵风自幼习武,其剑术自然在项羽之上,可是他现在缺的不是剑术,而是如西楚霸王那样的英勇气概。
智有余而勇不足,可随机而变,赵风看着被宇文天胁迫的霍琼,心中暗思道:“霍家父女待我不薄,我若为了夏兰不去救霍琼,岂不枉读了圣贤之书。”
主意拿定,赵风便施展轻功,将一股真气注入少阴经中,剑气同行,乍一看,众人都以为他施展的是不伦不类的少阴八经剑,殊不知此招正是他最精妙的剑法“飞天一剑。”
飞天厥阴,少阴为辅,八经殊途,一剑独尊。
赵风本无太强杀意,因为跟他决斗的这些人皆乃重情义之人。
宇文雄飞若不是个有德的城主,这些人也不会如此拼命。
敌人虽然勇猛,但因为武功平平,所以在赵风强势的剑气之下,竟然不攻自破。
宇文天以为自己的死士们一定能拖住赵风,所以也没防备,只是洋洋自得漫步行走着。
“恶魔,拿命来!”
赵风极速飞来,仗剑直刺宇文天要害,宇文天急忙招架,竟然挡住了赵风的飞剑。
宇文天冷笑而语,道:“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是半斤八两。”
笑声阴恶,狂妄至极。
可是就在他笑声不止时,举在手中的霍琼突然消失不见了。
宇文天惊恐道:“什么人!这里可是宇文城,如果你想活着走出去,就不要鬼鬼祟祟。”
“你这狂徒,不知廉耻,人家姑娘已被你击败,你怎又做有损宇文家族的丑事尼!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宇文城颜面何存!”
声如洪钟,响彻百遥。
宇文天故作镇定,掌中弯刀如天渊毒龙胡乱劈去,只可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刺到对方的一毫一厘。
这时,赵风突然大喊道:“在下赵风,前辈既然有心搭救,何不将那位姑娘交还于在下。”
“你说要我将这位姑娘交还与你!”
赵风点头道:“不错。”
那人听了赵风的话,不禁大笑道:“这位姑娘是你的什么人?我为何要交在你的手中!”
赵风道:“这位姑娘是我赵风的恩人,所以……。”
“所以,你放心,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这位姑娘完完整整的交到你手上。”
“晚辈愚笨,不知前辈所说的时机成熟是何用意!”
“我并无他意,只是想让你先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之后我会来找你。”
“可……!”
就在赵风打算追问下去时,神秘人早已不知所踪。
神秘人消失,宇文天突然转过身,瞪着赵风,道:“你真的笨,他的意思就是让你死在我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