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啊,少爷我就要去仙门了,估计很长一段日子都回不来,你要是等不到少爷,就尽早找个人嫁了吧。”一位书生气质的白衫少年拉着旁边纤弱少女的双手,稍许疼惜的表情说道,
而那少女早已哭成了泪人,摇了摇头道“小翠不要!小翠不要!小翠一定会等到少爷回来娶小翠的,我还要为少爷生几个大胖小子,替少爷继承你爹的家产呢。”
少爷“……”
”狗剩,狗剩,你到了仙门要听仙人的话,对仙人就像自己的家里长辈一样!知道了吗?“一位身着朴素布衫的中年妇女叮嘱道。
狗剩握住娘亲粗糙的双手“娘,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会通过选举,给你挣很多很多的钱,让咱们家以后再也不用看大娘他们的眼色了!”
。。。。。。
此时的青城,正值十年一次的武举。
这是天选大陆从远古时代流传至今的规矩。
凡是天选大陆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适龄青年都可去宗门教派参加入门仪式考核,若被宗门仙长相中,则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玄机啊,玄机啊,爹爹我舍不得你啊,你娘死的早,你可是我陈家的独苗啊!你万一要是在宗门有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去见你娘亲啊!“一位身材修长两米有余的络腮胡粗汉子,正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哭泣着,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孩童的衣服上抹着。
陈玄机看着自己的老爹的模样,歪着头,一份十分无奈的模样,不着痕迹把手从老爹满是鼻涕的手中抽出,叹了一口气。说道:
“爹啊,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你看看咱们陈家那些旁系子弟,有些比我小几岁的都送出去上学,经商,可咱们呢?除了青石城内的三处矿脉,城北那半条街,城西坊市的几家赌场,几家票号,咱们俩还有什么?真的是一无所有!我除了去参加武举,还有别的选择吗!”
青城位于灵武域东南角,是出了名穷,城内主要的贸易货物便是无处不在的青石矿产。
青石硬度丝毫不逊于任何一种石料,地处灵武域,清心域,葬落森林三地交界,武道落后,天地灵气无比稀少,因此矿主便成为了青石城最有钱的那一批人。
那汉子听完大声哭喊了起来:是爹没本事,是爹对不起你啊!!!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这里有十万两银票,不够我再让管家去取,这一路上咱们只用好的,,,
听到这对父子的对话,城门口此时瞬间安静了下了,一个个都看着这一对’苦命‘的父子,满脸愤懑,有的甚至把拳头捏的咯咯做响。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彼其娘之,简直是狗大户!
陈玄机看着周围人群眼中冒出的火光,一滴冷汗慢慢顺着额头落下。
不行,得快点走了,站在这里身上都开始发冷了。
从老爹的手里接过银票,两三步赶上要离开的人群,将随身物品交给卫队,便坐了上马车。
陈涛看着那远去的人流,怔怔望着陈玄机坐的马车在地平线上消失,他的心里十分难受,本来为孩子安排好了一生,没想到他还是走上了武道这条崎岖的道路。
也罢,毕竟是孩子自己的选择,为人父母总不能一辈子都为孩子遮风挡雨。
幼鸟要飞向天空,只能靠自己的双臂!也只能希望玄机在宗门内能过得更好一点吧。
等到陈玄机上马车之时,车内已坐着三个人。简单打个招呼便再没有说话了。
这时的陈玄机,或者说这辈子的陈玄机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他前世是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无上强者,不知为何,在一次平常的修炼中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童年时的模样,寿终正寝的父亲也变回记忆中的模样,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所有的事物都按着自己上辈子的顺序发展,自己离开青城时那书生气质的少年,和那位狗剩家里人的话,确实和上辈子记忆中的丝毫不差!
陈玄机在马车上低着头,暗暗思忖着,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自己中了什么高明的道法?
在一切都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陈玄机决定还是静观其变,顺其发展,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十三年来,他一直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活着,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差错。
马车外的景色飞驰而过,陈玄机看着车内有说有笑的三个人,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坐在车内一共四人按照两人一排的坐次,坐在陈玄机旁边的是断山,一位粗眉毛古铜色的憨厚男子,穿着一身不知名的兽皮,外表像三十多岁的山里猎户,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年,当初一日三境的骇人记录引起无数同境修士的羡慕。
坐在陈玄机对面的是一位“老熟人了,青家的青五岳,青家与陈家在青石城里是几辈子的对家了,据说是因为当初青家手段不光彩,强行逼婚当初的陈家族长,也就是陈玄机的祖爷爷心爱的女子,气的祖爷爷当年直接大闹婚礼,把当初的青家家主狠狠揍了一顿,让青石城的家族,富绅笑话了足足几十年的时间。
那位悲惨的家主临死时候嘴里还喊着陈家老祖的名字,可见是死不瞑目了!
至于那位像风干腊肉似的瘦弱少年则是没有太多印象,估计进了宗门也是淹没于人海,并不出众。
只是不知道他们此生的命运是否还按照着上辈子那般。
赶路的时光对于少年人来说些许是有些无聊的,在这样一个充满躁动与好奇的年纪,让他们平心静坐两天无疑是难上加难。
时间一晃,马车外单一的风景也渐渐更加壮丽。这两天便在赶路的匆忙中消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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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到目的地了!”
清晨
几位少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用身边的随身物品简单梳洗一下便兴冲冲的跑了下去。
陈玄机嚼了嚼嘴里的留情草,双手撑膝,慢慢起身,掀起帘子,向远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