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她是沿溪的亲生母亲?
展毅顿了一下情绪,“不好意思,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沿溪的亲生母亲?”
那女子微微一笑,眉眼尽是风尘的妖媚,虽然妆化的淡雅,笑起来的样子很妩媚,可是,只要你仔细辨认,那里面有几分是真心呢?
“沿溪的耳后有刻豆粒大的朱砂痣。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可以拿出来她的一根头发,去做DNA检查,反正这里是医院!”
女人说话竟有点赌气,都说了是她亲生母亲,还磨叽什么?血缘关系有随便认的吗?
这时候小柔也从病房里出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对着女人冷笑,“就算是亲生母亲又怎样?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早在一抛弃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恩断义绝,现在又来做什么?”
女人眼底滑过一丝的伤痛,可毕竟是在风雨唱上混了多年,人情世故,察言观色早就摸的透彻,抬眼对上小柔嘲讽的目光,“我并没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听闻她受伤,确定一下她的伤势,自然会离开,你又何必这样不尽人情?”
小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展毅一把拉住,作出一个禁止的眼神,转眼对那女人说,“她现在还在昏迷,你进去看看吧!”
小柔却不情愿的盯着她的推门进去的动作,小声嘀咕,“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女人牵动了一下嘴角,装着没听见,就进了病房!
女人来到沿溪的病床前,看她的模样,笑了,那样真诚,那样慈善,像全天下母亲一样慈爱的目光。
她轻轻的坐在沿溪的身边,捋了她脸颊的碎发,“沿溪,妈妈来看你了!你可要快快醒来啊!”
女人刚一出声,便泅湿了眼角,眉目之间是宠溺的爱恋,“沿溪啊,你可知道,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从你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高中,大学,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在远处看着你,看着我的女儿一点点的长大,心里真高兴。”
“沿溪,当你出现在六叔的家里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想,不管什么样的条件,只要能跟你相认,就都是值得了!就算成为六叔的女人,一直呆在他身边,这样的条件也可以接受吧?可是,沿溪,什么都乱了,六叔死了,没人能帮助我跟你相认,没人愿意我跟你相认!孩子,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女人说着说着,趴在病床上,小声痛哭起来。
“孩子,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要回你?”
沿溪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双眸带着雾蒙蒙的湿气,伸出手,敢想触及那一头褐色的卷发,可看了耳边那闪闪发光的钻钉,手终究是缩了回去。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怎么会是我的妈妈?不会的,一定是我出现了幻觉,是我听错了。
女人感觉到沿溪的呼吸,停止了耸动的双肩,抬头,就看见沿溪迷离的双眼。
“沿溪,孩子,你醒来了?”
女人慌乱的擦去眼角边的泪痕,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沿溪也冲着她虚弱的笑,心想,这女人真好看,像是情人节的玫瑰花,那眼睛,那鼻子,都是那么熟悉,那种感觉,像是早已相识了很久!
“请问,你是谁?”
沿溪虚弱的张开嘴,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女人微微一震,即刻恢复常态,“你别多说话,刚醒来,我给你擦一下嘴唇!”
说着女人倒了温水,拿了干净的棉球,小心翼翼的在沿溪的嘴唇边擦拭起来,一下,一下,那么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水分慢慢的沁入她唇边的纹理,她整个人都跟着逐渐亮了起来。
“你是谁?”
沿溪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冲动,执拗的又问了一遍。
她要问清楚,这个漂亮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怎么会梦见她?
“孩子,我是你的。。。。。。妈妈啊!”
看着自己的孩子,有多少做母亲的能不去相认,血浓于水,血缘,是永远割不断的牵连。十月怀胎,生产的阵痛,第一声啼哭,这些震撼,只有经历过的母亲,才能感受真切。
沿溪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刚一动弹,伤口就是止不住的痛。
“孩子,别动,会弄破伤口的!”
女人赶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你刚才,说你,是谁?”
沿溪卵足了劲儿,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孩子,你别激动,会。。。。。。”
“你到底是谁?”
沿溪眼睛里蕴满了愤怒,一把挥落床头的水杯,水杯应声而落,洁白的瓷片,七零八落。
女人捂住心脏的位置,压抑的无法呼吸!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展毅和小听见响声,赶忙冲了进来,看看愤怒的沿溪,再看看摔落的水杯。小柔忙走到床前,拉着沿溪的手,“姐,你刚醒,不能生气!快,快躺下!”她转了眉眼,看了一眼那女人,“谁不让不进来,非要进来,现在死心了吧?还不赶快走?”
女人听见小柔满是讥讽的话语,泪水像是泉涌一般,哭的更伤心。
展毅轻轻的过去,轻声说:“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沿溪刚醒来,不能受刺激!”
女人垂着头,默默的走出病房,看了一眼跟出来的展毅,一把拉住他,乞求的目光,“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你放心,我会的!”
展毅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心里一阵悸动,遂,说,“你要有信心,她现在不能接受你,是因为事情太突然,等过些日子,她想通了,就好了!”
女人缓缓的抬起头,死灰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有那么一天吗?”
“有的,你要相信你自己,还有相信沿溪!”
“谢谢!”
女人刚想离开,展毅蠕动了下嘴唇,还是开了口,“恕我冒昧,沿溪的父亲,到底是谁?”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震,踉跄的后退几步,眼睛里竟又是雾气一般的朦胧,想了想,抬了头,眼里是下了决心的坚忍,“是慕容瑾,慕容连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