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在旅店的大厅里走来走去,这种状态保持了半个小时后,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黑发里,略带薄茧的手,撕扯着发根。
花姐撞着胆子上前,“三啊,你这般痛苦是为啥啊?”
小三并没有抬手,;默不作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致的手背,暴出清晰的青筋。
“三啊,这有什么事,要想开啊!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花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小三属于那种乐观派,刀子嘴豆腐心,看见谁做的不对,嘴上说着扣工资,扣工资,可是从来没有真正的扣过谁的工资。
所以在这里干的时间长的人,都深知他的脾气,没人见过他这个样子!
花姐见他还是不说话,就坐在他旁边,“三啊,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
“滚~~!”小三一声狮子吼,震的地动山摇。
在场的人立刻捂耳,赶忙撤出他的十米之外的范围!
原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顿时噤若寒蝉,花姐躲在柱子后面,给平平使眼色,摆摆手,示意众人赶忙撤离!
就在这时,小明从外面跑了进来,扯着嗓子喊,陈小三,陈小三。。。。。平平赶忙轰他,“快出去,快出去,你沿溪姐姐不在!”
“我不是来找沿溪姐姐的,我是来找小三叔叔的,我是来谈判的!”小明小大人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理直气壮!
“快走,快走,现在没人陪你玩!”平平架着他两条胳膊就往外走。
小明像是条鱼似的,一下子从她的腋下逃脱,跑到小三面前,居高临下。
“陈小三,我要和你谈判!”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以小三现在的状态,会不会直接把他扔出去。
小明坦然自若,没有一点的危机感,“爸爸说了,沿溪姐姐不适合你,所以,作为男人,我跟你说,以后要离沿溪姐姐远点哦,她将来是我的媳妇,等我长大了,就会娶她,所以,你要识相点,不能有非分之想喔!”
小明把头抬的高高的,蔑视的态度。
“谁说我和她不合适?”小三皱着眉,抬起头,看不出过多的表情。
“爸爸啊,爸爸跟沿溪姐姐说过了,让她离你远点!既然,你们不合适,那么你就不要不舍,把她让给我吧?”
小家伙底气十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摇晃!
“什么时候?”
小三一下激动起来,眼里蕴了火一般的怒气,扯着小明的衣领,若不回答,真的要把他仍取出的架势。
“就前天早上啊,吃早餐的时候?”
小明害怕了起来,刚才小大人的模样,消失殆尽,尽是孩子的委屈,神色紧张而害怕!
小三一把把他推在长椅上,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在炎热的中午,街道上空无一人,小三冒着火辣辣的太阳,朝着小明的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
到了小明家,张哥正在看着一台崭新的拖拉机。
“小三,你来的正好,我刚买的,看看怎么样?”张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的机器。
小三没有过多的言语,挥着拳头,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拳头正好打在鼻梁骨,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张哥抹了一把血糊糊的液体,紧皱着眉头,大嚷,“丫的陈小三,你抽风了?”
“原来是你,我说她怎么平白无故的就离开了,原来都是你做的好事!”
小三刚说完,一勾拳,就打在了他脸上!
张哥摇摇晃晃,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陈小三,你神经病!有什么事,先给我说清楚,如真是我不对,就是打死我,我也认了!”
张哥挣扎着站起来,喘着粗气,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前天早上,你给沿溪说了什么、你别说,你忘记了?”
小三忍着满腔的怒气,赤红了双眼,在大太阳下,控制着自己隐忍的爆发。
“前天早上?哦,想起来了,不错,我是给沿溪说话了,说你们不合适,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你和她原本就不合适!”
张哥知道了他来的原因,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为了一个没过门的女人,你连兄弟也打,娘的,陈小三,你真够义气!
“我跟她合不合适,用不着你管,她现在走了,你开心了?”
小三颓然的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头,痛苦的样子。
“什么?走了?当时她那么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会纠缠你到底,没想到走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走了,你就好过了!”
张哥不是什么阴狠之人,知道这样强拆人家姻缘,必定让两个人都痛苦,可搁在兄弟情面上,不阻止,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现在,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我好过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好过了?”
小三站起来,朝着张哥大吼,啪的一声,又是一拳。
张哥一下子恼了,娘的,陈小三,没你这样好坏不分的,我不都是为了你?纯属一白眼狼!张哥气喘吁吁,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不再是我兄弟!”
小三也是累极的模样,一下子躺在石凳上,仰望刺眼的天空,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这时候张嫂从外面回来,看见张哥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你这是孜然怎么了?都是血,哎呀,赶快上医院吧!
“你个老娘们一边去!”张哥把自己老婆挥到一边,指着小三,”你傻不傻?她是什么人,现在都不清楚,就掏心窝子对她,你这样痴情,她呢,她对你呢,是否也无二心?”
张哥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完全没有顾忌到自己满脸的鲜血!
“张哥,你不必如此,我和小三会马上结婚!”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小三一下子从石凳子上起来,飞速跑过去,一把抱住来人,“沿溪,你去哪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到底有多想,不过过儿二天半的时间,就神经质到癫狂?到底有多想,一向理智沉稳的人,像是变了模样?到底有多想,埋怨自己,埋怨天下人,没有顾忌她的感受,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这样的想念,隔了山重水复,你可曾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