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蒋沿溪有些恼了,立刻住了嘴,还四只眼睛还在互相瞪来瞪去。
“你,真的要去美国?”蒋沿溪瞪大了眼睛问李默。
李默一脸迷惑的点点头,不知道自己去趟美国碍着谁了,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蒋沿溪一拍手,兴奋的看了一眼展毅,说:“毅哥哥,你说巧不巧?自从你给说了要去留学后,其实我心里一直担心来着,这下好了,有李默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我跟他一起卖腰鼓去。”
“怎么,你也要去美国吗?”李默眼睛也闪闪发亮。
蒋沿溪重重的点点头说,我要去那学习一段时间,过完春节就去。
得到蒋沿溪的肯定回答,李默的脑袋一下子摊在沙发上,痛哭流涕的说:“完了,玩了,想着自己去了美国,好容易就摆脱了你的荼毒,没想到,老子都飞到美国去了,你还要屁颠屁颠的追过去,蒋沿溪,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一点也不能离开我?”李默认真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一个很肯定的话题。
蒋沿溪一个靠枕砸过去,愤怒的叫嚣:“你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狗不理的样子,我爱上你,世界上的男人全死光了,也不可能!”
“是不是当着小柔的面,不好承认?没事的,小柔大度得很,你会吃醋的!”李默腆着一张花心萝卜的脸,逗完这个,又去惹那个。
“你丫的找抽!”小柔把另一个靠枕用力的砸过去,美目瞪成溜圆的形状。
“好,好,我投降,认识你姐俩,是我认人不淑。”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我得走了,再不走,飞机就赶不上了。”临走,拖着行李箱,对蒋沿溪说:“丫头,你要真去美国。联系我,咱俩一快儿卖腰鼓去。”
“好嘞!”蒋沿溪朝着他摆摆手。蒋母急忙的跑出来,“马上中午了,我菜都炒得差不多了,吃完再走!”
“不了,阿姨,我急着赶飞机呢。”说完,他就一个闪身,溜出了门外。
很快到了年末,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今天是年三十,蒋沿溪陪着母亲今年的最后一购,提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摇晃的走在母亲的身后,不停的说:“妈,够了,已经够了!”
蒋母瞪她一眼,说:“大年下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我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了?嘿,这小老太太绝对是穷怕了,好容易逮住个好日子,一定想着很折腾。”蒋母小声的嘟囔,追上母亲的脚步,攀上母亲的肩膀,笑吟吟的说:“妈,您不用心慌,咱们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等我留学回来,把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到时候,还能缺您的钱花?”
“你就把你妈想的那样没水准?想当初,你姥姥家也是名门望族,什么样的日子没有过过?你不是要出国了吗?你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才能再吃上我做的饭菜,不紧着这个时候,多让你吃点,以后,你走了。。。。。。”蒋母话还没有说完,就红了眼睛,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怕女儿看见自己的伤感情绪,干扰了她的选择,她可不能拖女儿的后退。
蒋沿溪被母亲说的心里一阵感动,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母亲更关心,体贴自己?
她看着母亲很快就被人群淹没身影,一阵着急,快走几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妈,妈,你慢点。”
刚想跑过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身后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压低了声音说:“请蒋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她心里一阵慌张,小心的扭转了身子,那人手里拿了件衣服,很好的掩盖了抵在蒋沿溪腰间的匕首。她想着这是谁,这么目无章法,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挟持人质,攒足了勇气,问:“谁派你来的?”
“蒋小姐去了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墨镜男推着她走过息壤的人群,上了一辆黑色宝马,来到一家酒店的门前,上了电梯,开了房间的门,墨镜门倒是彬彬有礼,说了一句请,就把她推进去,带上了房门。
蒋沿溪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在琢磨着到底是谁,以这样的方式找她做什么?正在想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火红的身影,是蓝漾雪。
“蒋小姐进来可好?”蓝漾雪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端了茶杯,倒了水,放在她的面前。
“何必这样虚伪,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我很忙的。”蒋沿溪大方的坐在她的对面,心里一阵厌烦,这个女人她曾今想过一辈子也不再见面。
“你还在生我的气?”蓝杨雪靠在沙发的后背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何必这样装腔作势,这样的你,让我很不习惯!”蒋沿溪话里夹着冷嘲热讽,自从在医院里,蓝漾雪自己拔了针头摘了氧气罩,然后嫁祸于她,她心里就恨起这个女人来。
“这是你的要的钱!”蓝漾雪止住了那种虚伪的笑,把一张支票放在她的面前。
蒋沿溪垂眼一扫,眼睛一阵眩晕,支票上画着的零,足以让她掰着手指头去数。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这是其中的三分之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给你!”蓝漾雪不像平时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虽也是冷言冷语,可眉眼之间,多了忧郁的情绪。
“六叔还真是大手笔,大气魄,看来是我小看他了。”蒋沿溪冷笑一声,拿起那张画满零的支票,把玩着说。
“不是六叔的钱,是我的钱,我也不瞒你,我把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卖了,只为换你一个承诺。”蓝漾雪没了平时的剑拔弩张,眼底滑过一丝难言的脆弱。
“什么承诺?”
“离开天哥,保证这辈子都不再见他。”蓝漾雪斩钉截铁的说,对上她的眼睛,神情就恢复了往常的自信与嚣张。
蒋沿溪笑,她确实被蓝漾雪感动了,到底爱的有多深,才能让她放下尊严,放下骄傲,放下金钱,对一个自己最最讨厌的人,和平的坐在一起,带着近似乞求的神态,让她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心爱的男人。
一个女人,对于不爱自己的男人,爱到这种地步,很有勇气,很悲凉!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值不值得?”蒋沿溪试着与她沟通,自己向来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一遇见让自己感动的人或事,就心生怜悯,甭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事,一概发出母性的关怀谅解的姿态。
“值,为了天哥,就算让我现在去死,也值!”蓝漾雪有些痛苦的垂了眼睛,明亮的灯光,映照了她漂亮眉毛的侧影。
蒋沿溪心里又是一阵触动,这样的爱,太沉重,她自认为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你偏激了,想过他的感受吗?他是不是真的爱你,或者,是不是像你爱他一样爱你?”蒋沿溪继续劝说,企图让她自己的价值模式灌注到她的身上。
“不,你不明白,不管他怎样,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蓝漾雪漂亮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看蒋沿溪,以一种偏执自认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