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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功

当我如行尸走肉般回到铁匠铺时,迎上了师傅那双深邃的眼睛。师傅并没有问我事办得怎么样了,也没有问我如何受的伤,只是淡淡得说道:“风儿,先回屋歇歇,晚上和顺子一起到我屋里,我有话和你们说。”顺子则在一旁满是关心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把我扶进了屋。

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直到上灯的时候,和顺子一起来到师傅房中。让我们坐下后,师傅沉默地看着我们,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风儿,你们的事顺子都和我说了,今天你和赵小玉他们的事我后来也刚巧看到,”听到师傅这么一提,我的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无比委屈地叫了声师傅。

师傅伸出手向我虚空按了一下,“孩子,我都知道了,你先听我说,”微微顿了一下,师傅又接着说道:“你买的那本秘籍应该是本骗人的东西,之所以我知道后,没有阻止你们,也是不想你们太伤心。我想当你们尝试几次失败后,自然就会放弃的。”

师傅突然面色一正,严肃地望着我问道:“风儿,你真得想学武吗?”

看着面前变得威严的师傅,我呆了一下,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我坚定地握着拳头,用力的点着头,大声说道:“是的,我想!”

师傅的目光显得慈祥起来,“其实学武并不容易,通常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练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往往花了毕生的精力到头来都有可能一事无成。何况就算是你武功大成,在这个世道上也不见得就能为所欲为。风儿,你还想学吗?”

虽然师傅的话使我对武功有了新的认识,但是对于我来说,刚刚还沉静在希望破灭的巨大打击之中,师傅的这一番举动无疑让我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冲动地站了起来,不住的点着头说着:“想!就算再苦再难我也一定要学!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就帮帮风儿吧!”

“先坐下吧,”师傅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头微微上扬,略带自豪地说道:“我一直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我转过头和顺子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喜。直接向前,双双跪倒在师傅的面前,同时说道:“师傅(叔),您瞒得我们好苦,您就教我们武功吧!”

师傅上前一步把我俩扶了起来,“其实,我在少林寺呆的时间并不长,所学有限,更是在一次意外中,遇袭伤了左脚,只好回到这里以打铁为生。我也只能教你们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虽然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急忙诚恳地说着:“师傅,只要是您教的,我们都学。”

师傅也仿佛疏了一口气,大声说道:“现在北方战事一触即发,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能够多学一点防身之术,也算是我们师徒一场,我对你们有个交待了。再说教你们这些入门的功夫应该也不会犯了寺规。好吧!从明早开始,每天四更天就起来,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们吧。现在也别想太多了,早点去睡吧。”

回到屋中,我俩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天就要学习真正的武功了,虽然只是入门,但做什么事情总是会有一个开头的。至少要比学习假的强太多了。

还没有等到四更天,我就和顺子早早地来到了院子里。一会功夫,师傅也出来了,满意地看着我们,来到我们身前站定后,背手而立,“天下功夫出少林!我少林武功以实战威猛、博大精深,饮誉天下……”随着这庄严而深沉得声音,听着少林寺的诸般神奇往事,我只觉得热血沸腾,暗自在心中立下誓愿,以后一定要学会少林神功,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从今日起于外家功夫,先从基础开始。”师傅指着早已放在院中的两个木凳对我们说道,只见每个木凳上都绑着一叠高三四寸,方七八寸的厚纸。师傅走到其中一个木凳前面,围着木凳来回游走着,同时以拳、掌、指、肘轮换击之,或打、或拍、或插、或切、或削向我们展示着各种手法。“此法为打纸墩。如此习之百日,则初步成;再百日,则第二步功成;一年后将成全功。到时将出掌如风,虽不能毙敌与掌下,但却是世上至阳之功。此功成后,我将会再教你们少林拳法。”

见我们围在边上,都瞪大了眼望着师傅在拍击厚纸,师傅停下来笑道:“别急,以后我会详细教你们各种手法的。至于以后每日的子后午前,你们都要静坐练气,我会教你们最基本的吐纳内功之法。以内功为根本,才能更好地施展外家功夫。而现在我们先开始练习打纸墩吧。”

从那天开始,我们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反复练习外功。中午和晚上都要静坐练习内功。

自从学会了养气、练气之法后,我体内之气日渐雄厚,在我的体内各个角落似乎都藏着无穷的真气,正被一丝丝地炼化,然后慢慢汇聚在一起,在体内一遍遍地循环往复。几乎每次静坐吐纳之后,我都仿佛得到了一次重生。不光是顺子,就连师傅也惊讶于我自内而外的蜕变。

在见到我逐渐呈现出来的成稳气质之后,倩姐每次看向我的眼神也由往日的疼爱中更是加入了一些赞许的光彩。

越来越充沛的精力也终于在每天清晨练习打纸墩的时候发泄了出来。不到一个月,我就能在一次练习中击破厚厚的纸墩了。每当我集中精力,进入空灵忘我的境界时,我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当然这种境界也不是想进就进的。不过就是这样,也让师傅赞叹不已,直呼我是练武的奇才。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以前就练过武功似的。倒是顺子在惊叹于我进展的神速之后,仍然能安下心来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每日的功课。

一个月后,师傅把我单独叫到一边,对我说:“风儿,要是知道你这么适合练武,我早就教你武功了。不过我在少林的时间太短了,实在没有学到太多的高深的武学。除了这些基本功外,我也只会一套少林六合拳。你打纸墩的练习应该已经功成了,说实话就是我也无法做到那么快地击穿纸墩。现在我就把这套六合拳法教给你。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你就只能指望自己了。”

师傅走到了院子中央,“你先看我从头到尾练一遍吧。”说完后摆出架势,便在院子中挥拳弹脚起来,在一招一式舞动的同时,也报出了每一式的名字。到四十式练完,师傅收拳来到我面前,气定神闲地说道:“六合拳是少林中最简单的拳法之一。其朴实而无华,刚健而有力,最重实战。攻则刚猛,攻则必破。但每一式都含有两招,一为攻,二为防,是为攻防兼备。拳招施展时,以技合智,技智兼施。共六合四十式,分别是:五子登科、虎抱头、三摇手……”

压下激动的心情,从这天起,我就跟着师傅拉开架式,认真地学起了少林六合拳。

转眼就快到年关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少林六合拳也已经被我练得虎虎生威了。一套拳打下来,真是拳出如风,脚出如电,辗转腾挪间如气贯长虹。很是让我自得了一阵子。

而在这段时间里,朝廷也派出了一队队的兵马经过小镇向北方开去。听说这次是朝廷主动发起了对辽的进攻,为的就是要收复失地统一北方。不过随着退下来越来越多的伤员,这次朝廷的用兵应该并不理想。那些仓促集结起来的兵马与契丹人的铁骑似乎还是有些差距的,几下里接触过后便大批大批地溃败了下来。契丹人也已经集结了数十万的铁骑,好像已经离小镇不远了,随时都会踏过小镇向南进发。小镇上的居民早就恐慌了起来,不少人已经举家南迁了。铁匠铺每日里都要打造和修理兵器,忙得像是忘了要离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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