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第二日醒来,苏愈已然又进了宫。如今黎国老皇帝正是患病垂危的紧要关头,无论是他还是太子都是日日守在宫内。
宋瑶无事,在府内闲逛,远远的看见紫菱和香菱一起走了过来。她一转身躲到了假山后,藏好了才苦笑起来,她虽对苏愈动了心,却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苏愈的四个暖床丫鬟。
紫菱默默一叹,“阿瑶姑娘是主子带回来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香菱撅了撅嘴,“可是姐姐,那阿瑶昨夜与主子抱在一起,毫不避讳。白天里竟然光明正大的牵着主子的手,实在是不知羞耻。”
宋瑶微微一愣,她们竟然走到假山前的石桌坐下了,讨论的竟然是自己。
昨夜抱住苏愈,实在是情之所至,却不想被人瞧了去。
至于之前牵手,她与苏愈莫说手牵手,便是同塌而眠的事也不是一次,她还真没留意。
就在此时,只听闻紫菱怒道:“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何曾有质疑的余地,香菱,你逾越了,再说出此话,莫怪我不留姐妹情面!”
宋瑶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昨日夜不能眠,苦恼如何面对苏愈的四个丫鬟,她们又何尝不苦恼于她。
虽说是她先躲起来她们后来,可在这听人壁角确不是好事,她站起身来正向躲远,就听到香菱神秘兮兮的说,“姐姐,不是我看不得阿瑶,实在是!”
她急道,偏又压低声音:“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连那阿瑶都不知道的。你听了便知道为何我这么介意她。”
宋瑶本已站起来,听闻这句一时没忍住,又蹲了下去。
“哦?”紫菱果然也来了兴趣。
香菱压了压声音,“姐姐,你知道我哥哥是殿下的近身护卫。这次出行也在其中。我哥哥回来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万万不可外传,说此事干系重大。”
“哥哥跟我说,他们本应该连日赶回金陵,可殿下却决定先去救那个阿瑶。当时她落在了太子的人手上,殿下带着几百号人围剿他们,带头的最后挟持阿瑶逃跑,威胁殿下若殿下不放他走,他就斩杀阿瑶于马前。”
宋瑶微微一愣,她确实不知此事。当时她已昏迷,人事不省,确实不知苏愈是如何将她救回的,苏愈也只字未提。
“殿下从不受人威胁,这次竟然让了步,说只要他放下阿瑶,就让他走。可那人不信,殿下说自己愿发毒誓。而后殿下真的就发了毒誓。”紫菱“啊”的一声,宋瑶在山后也是心中一跳,手脚一软,竟无力支撑,缓缓坐了下去。
香菱接着说道:“可那个人竟然说誓言最不可信,他既然逃不回去,殿下对此女子如此在意,他拉着他一起上路也算赚了。殿下为救那个阿瑶的性命竟然当着百余人的面掀袍而跪,只求那人放了阿瑶,是那人惊到呆滞,殿下趁机用袖里箭取了他的性命救了阿瑶回来。”
香菱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姐姐,殿下竟然对一个庶民贼子跪下,虽说是权宜之计,可是你能想象么?殿下竟然会跪下!”
紫菱默不作声,宋瑶眼泪滚滚而下,她连紫菱她们何时走的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