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缓缓的过去,萧瑟的树林又一次被黑夜笼罩,没有了昨夜里死一般的沉寂,一声声虫鸣声响彻树林,整个树林显得生意盎然。
依然是那个几乎快要腐朽的小木屋内,屋内地上躺着一个少年,面色苍白,但看着胸口处微微起伏的弧度显示着这个少年依然还有着生命体征,并非是一个尸体。
忽然,少年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貌似做了噩梦一般,又过了几分钟,少年的眼睛突然间睁开,整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脸上闪现着一层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惊恐神色,嘴巴因为恐惧大张着,不断着喘着粗气。
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对于周边的情况略微的又些发懵,但随着脑中不断翻滚着的陌生记忆,少年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
杨浩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又诡异的噩梦,梦里他是一个蓝星联邦的十六岁少年。
蓝星联邦是整个蓝星上唯一的联邦政府,五百年前第一代各个国家的有志之士团结起来,经过一百多年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将蓝星上所有的国家统合到了一起,组建起了蓝星联邦政府。
终结了曾经国家林立,人民互对的状态。
各地人民不在有民族肤色的歧视,真真正正的团结道了一起。
杨浩就是如今蓝星联邦的一位十五岁的中学生,住在联邦北部的万华市,父亲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母亲开了一家洗衣店,一家人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却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这个杨浩性格从小便很是内向,平时来往的朋友同学并不是很多,在学校中可以说是一个半透明的存在,虽然并没有什么校园霸凌发生在他身上,却也始终没有办法融入学校内的集体生活。
这种情况在他父母决定让他在学校开始住宿生活的时候更为明显。
虽然杨浩本身非常渴望能够和同学打成一片,积极的融入大集体之中,但是性格上的缺陷缺失使得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去跨出那一步。
直到那一天,情况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直接导致了另一个杨浩的到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后,杨浩如往常一般一个人在食堂打好饭后,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学校的楼顶天台。
但是那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中午,刚到天台上的杨浩,还没等打开饭盒开吃,便突然发觉这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天台变的让他有些陌生起来。
曾经让他感到安心无比的空旷天台不知何时显得死气沉沉,一种压抑的气氛弥散而来,本应该温暖无比的太阳,却是显得森冷了不少,不但没有给杨浩的身体带来温暖,那惨白的的光芒洒下反而让人感觉到一股子森冷的感觉。
杨浩本身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敏感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这个如今让他感觉恐惧的地方。
正当他要将这个香想法即将付诸行动的时候,天台另一边一个小小的房间内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鬼使神差般地,他忘记了内心的恐惧,蹑手蹑脚的向着小屋走了过去。
随着脚步的逐渐接近,那呢喃声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稚嫩清脆,虽然听不懂那貌似祈祷的声音呢喃着什么,但是好奇心依然驱使着杨浩继续靠近着,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平时没有人来的偏僻地方。
终于,杨浩走到了小屋一侧的小窗边上,稍一犹豫,杨浩便用手轻轻扶着窗台,伸头向着屋内看去。
几乎是看清屋内情况的瞬间,杨浩便恐惧的颤抖起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陡然受到惊吓后想要脱口而出的恐惧嘶吼声。
屋内正跪倒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此时正背对着杨浩所在的小窗,两手合适头低沉着一阵阵诡异的呢喃声从少女嘴中缓缓传出。
而在少女周边的地面上正摆放着几段尸体,没错就是几段,明显是属于一个人的身躯,被切开散落一地,新鲜的血液泼洒在小屋的地面,如同一个少不经事的幼儿画的涂鸦一般,诡异而无序。
碎裂的尸体碎块,满地的鲜血,跪在尸体碎块中间双手合十呢喃祈祷着的少女,整个场面显得恶心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凉意充斥着杨浩的内心,极致的恐惧催促着杨浩赶紧离开这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现场。
没有选择转身,就这么面朝着小屋,一步一步轻轻的向身后退去,平时十几秒中就可以走到的天台门口,杨浩竟然足足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到。
身上的衣服被恐惧与紧张的汗水浸湿,双腿因为长时间紧绷着,肌肉充斥着酸软的感觉。
看着身后伸手就能碰到的天台门,杨浩不由的动作加快了不少,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将要接近成功的时候,就越是发生意外的时候。
天台门口处地面上有一根空心的钢管不知被谁立在门口的墙边上,这时一门心思都在开门逃跑上的杨浩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这跟钢管,当手即将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倒了钢管,寂静的天台上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钢管坠地的声音。
小屋内的诡异呢喃声突然停止了,空气中压抑的感觉却愈发的强烈起来,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杨浩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动静,逃命般朝着楼下跑去。
下楼的瞬间,杨浩眼角余光一扫,天台门口处,出现了一个少女的阴影。
惊骇下,杨浩将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连滚带爬的朝着楼下跑去。
直到跑到楼下不远处的人群中时,才稍稍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安全感。
没有理会自己因下楼太急在地面上摔倒时摔出的伤口,颤抖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便整个人瘫倒在了地面上,全身因为极度的恐惧,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一直到警察到来时,杨浩也没有从那种极度恐慌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