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族,就算是被打回原形,也是条蛟龙!
怎么可能变成条差不多十米方圆的大章鱼?
这下一直负责从旁协助攻击的鳞琊卫们,总算松了口气:
不是大长老本人,是个假货……太好了,我们可算是安全了!
即便危机已解,那只手掌依然牢牢地护在胧月身前。
刚好这时,霈恬和祺然的“炎啸噬龙斩”蓄力完成。
随着霈恬听起来有点凄厉的“斩!”字出口,两人枪尖刀尖连接处的那个光团,带着金紫两色,缭绕着电光,蜿蜒成条张牙舞爪的蛟龙,向着章黠扑去!
而且在前进途中,这金紫色的光团还在不断扩大,到章黠身前时,已经比他原形还要大上三分了。
说时很慢,实际上那“炎啸噬龙斩”几乎是转瞬就到!
凄厉到仿佛被搜魂摄魄般的惨叫,从章黠口中连绵不绝地惨嚎而出。
他整个被那光团淹没,身上到处都亮起了小型光团爆炸的亮光。
这些小型光团仿佛泻地的水银,以无孔不入的态势,在章黠身体里钻进钻出,肆意地破坏着一切!
这些光团肆无忌惮的破坏,前前后后持续了差不多小半盏茶的功夫才算止歇。
等到光团们最后一丝灵力消耗殆尽,章黠彻底软塌塌地瘫在那里了,完全动弹不得。
从空间漩涡中探出的手掌,屈指弹出个光点落在章黠身上。
那光点飘飘忽忽地落到章黠身上,他原本十来米的身躯迅速缩小,最后变成巴掌大小,被包裹在个透明光球中。
“在你心里我是死了吗?有事为什么不找我?”
带着明显的怒意,手掌主人甩下这句话,就连同那空间漩涡一起消失了。
这场闹剧开始的战斗,最终以这种虎头蛇尾的结果,落下了帷幕。
胧月呆愣地杵在那儿,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刚才……是师尊来了吗?
可是不太对啊,师尊不是最喜欢一袭白衣吗?刚才那袍袖分明是黑色的。
师尊他是在怪我吗?
怪我有事不找他,让自己身处险境?
可……我也是觉得师尊你太忙,不想打扰你嘛……
凶我……
再说……要是总被你护着,我怎么能成长,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呢!
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一片,就这样懵懂的状态下,胧月收起了三叉戟,过去把地上的透明光球捡了起来。
虽说最后被师尊来了波强势救场,但前面胧月可是实打实地和章黠战了个昏天暗地,这会儿也累得够呛。
溜溜达达地晃到从释放了“炎啸噬龙斩”后,就瘫软在地的霈恬和祺然身边。
酝酿绝杀技的时候,霈恬是倒立在祺然正上方的。
释放完绝杀技后,彻底脱了力的霈恬,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姿态?
被动抽取灵力的祺然,如果是常态蓄力,这会儿应该是还能挪动两下的。
可霈恬的心急,把他完全变成了“么得感情的灵力源”,霸道的一顿抽取后,祺然根本连半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于是,动弹不得的祺然,遇上自由落体且无法调整身姿的霈恬……
悲剧就发生了!
祺然被胧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下面,好悬没陪着章黠一道儿昏迷过去。
看着祺然那两眼翻白,出气多进气少的德行,胧月很怀疑:
再让恬姐姐压一会儿,估计他就交代了吧?
虽然没打算同情他,但胧月觉得:
恬姐姐那么优秀,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能便宜了这臭男人。
抱着这个念头,胧月把霈恬从祺然身上拽了起来,半靠着抱在自己怀里,悠悠地絮叨着:
“恬姐姐……你说我这算是见到师尊了吗?”
“总觉得……我今儿好像算是见着了,又没完全见着……”
霈恬只是脱力,说两句还是没问题的,费力地抬起手臂,在胧月脑门上轻飘飘地点了下后数落她:
“小月儿,下次再这么仗着有师尊庇护胡来,姐姐非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要不是你师尊赶来护着你,你这条小命儿现在已经交代了。”
假模假样地捂着被霈恬点过的脑门,胧月轻轻摇晃霈恬跟她撒娇:
“好姐姐,月儿知道了……”
姐妹俩闲话了几句,那边的祺然总算是缓过来点劲儿了,才苦哈哈地把自己翻了个面,仰躺在地上问:
“霈恬公主,我爹这茬事算是解决了,你父亲那边怎么办?”
瞅瞅半靠在自己怀中因脱力而慵懒的霈恬,再看看那边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祺然,胧月没好气地嫌弃着:
“办什么办?等你俩先缓过劲来再说吧。”
对于这事儿,霈恬和胧月是一个态度。
所以霈恬先命令那百名鳞琊卫战士,把祺然送回了大长老府,再让他们从鳞琊卫中找些女战士来,把自己和胧月送回来公主府……
与章黠这一战,三人损耗都挺严重,各自休息了四五天,才算缓过劲儿来。
就为这,千辛万苦救回来的修永大长老,差点把刚缓过劲儿来的祺然给揍死。
但这货也真一点都不无辜……
那天祺然被鳞琊卫抬着送回大长老府,胧月当即就派人把修永大长老被章黠关押的地点给送过来了。
可这家伙真的是被累惨了,居然瞟了眼便条,扭脸就睡死过去,把他爹……给忘了!
被章黠关押期间,修永大长老好歹三餐不缺。
可这会儿……章黠被胧月抓走了!
笨儿子一睡就是三四天,等他睡醒想起自己老爹的时候,修永大长老已经被饿得眼珠子发蓝。
尽管饿了几天,老爷子依然精神抖擞,于是这几天饿出来的火气,半点不含糊地全撒在祺然身上了。
要不是老爷子被饿得稍微有点体力不支,祺然估计就真的交代了……
[无恨杀域]
一名帅气到不像话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赤膊坐在桌边。
任由另外那名身穿石青色长袍,样貌同样俊美的男子,咬牙切齿地为他包扎着伤口。
即便已经厚厚地缠了许多层纱布,也依然能看见血水渗透层层纱布沁了出来。
边包扎着,这男子边嗷嗷地跳着脚数落着:
“敢在跟罗刹皇族的大战中分心,涿昀你不想活了就直说!”
“要不是哥们眼疾手快拉了你一把,现在你就不是开膛破肚这么简单,恐怕半拉身子都被砍下来了!”
“说吧,这种时候分心开启空间通道,你干嘛去了?”
重伤那男子连多个眼神都欠奉,默默地闭上双眼后,丢出了两个字:
“救人。”
好心询问,却被甩了这么一脸态度,这石青色袍服的男子,要不是秉承着“医者之心”,估计现在就能下手给涿昀掐死!
当事人不愿意详说,这男子就只能碎碎念地瞎猜:
“我明白了,你救那条小鱼去了!”
涿昀虽然没有回话,但微微颤动的羽睫出卖了他。
这下男子瞬间就变成了个被点燃的火药桶,手中的纱布卷都被甩在了一旁,指着涿昀的鼻子,泼妇炸街似的开始破口大骂:
“我就不懂了,一条还没化形的小鱼,就算挂了个徒弟名头,至于你这么费心吗?”
男子真的是被气到了,掰着手指开始历数那些涿昀干过的“混账事”:
“她生诞之日,你拼着神魂受损,也要分神前往。”
“适逢罗刹皇带兵来袭,用一半神魂跟罗刹皇拼命,涿昀你挺能耐啊?”
这已经很生气了,偏偏男子还想起了涿昀更让他觉得犯傻的糟心事儿:
“还巴巴的切一缕神魂下来,在‘渡生戒’里给她构建仙灵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