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族天赋的可怕之处,这下是被展示地淋漓尽致。
尽管阏灞那个造型是无比地辣眼睛,可所有的狮鱼族只是感慨:
这小伙子身板真结实!
愣是没有一个怀疑的……
连胧月都嘴角直抽抽着满心哀嚎:
就这智商,还叛乱?是嫌全族死的不够快吗?
胧月一行人,明目张胆外带大明大放地混进了刺澜城。
刚进到刺澜城,胧月就感觉到这地方民众的气氛不对:
哀伤,愤怒,不甘……却又敢怒不敢言!
可胧月又不能逮着人就问:
“亲,你家这是死人了吗?”
在宿栈里住了两天后,事情终于迎来了一点点转机。
或者说,是一场“不那么热闹的热闹”,解答了胧月心中的疑问。
早晨起床后,伪装好的胧月一行准备出门溜达,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却被群强壮的男性狮鱼族护卫,以极其霸道的姿态给堵回了宿栈。
表现出应有的不满姿态后,一行人“骂骂咧咧”地围坐在了宿栈一层的大厅里。
“我们可是来做生意的!”
“这刺澜卫就这德行,就这态度?”
“我要回去告诉父亲,抓住刚才那些混蛋,撤他们的职,杀他们的头!”
“……”
估计是觉得胧月这一行人不好惹,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身姿极其“丰满”的老板娘凑了过来,好言好语地安慰着胧月:
“客人啊,您别怪刺澜卫,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眼前这跟阏灞比起来,也就勉强小一号而已的老板娘,胧越突然明白阏灞为什么只被人夸身板子结实了。
忍住满心的天雷滚滚,胧月端足了架子,一副眼睛长到脑门顶上的态度,极尽尖酸刻薄地问她:
“他们还心里不好受……本小姐怎么没看出来?”
“拿着咱族人们的供奉,却一天天作威作福欺压族人,有他们这样的吗?”
光听这话,老板娘就知道眼前这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怕是从来没有经受过什么人间疾苦。
压下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开始给胧月一行人解释:
“刺澜卫也是一番好意,怕几位出去遭殃啊。”
尽管心里激动地恨不得拽住老板娘的脖子,逼着她把所有的内情全部说出来。
可胧月脸上却是满满的不以为然,带理不搭理地问:
“怎么说?”
老板娘满脸“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不爽,给了四人个很意外的答案:
“今日他们在净街,因为再过七日是狮鱼王的掌上明珠——施楠蝶公主出嫁的日子。”
章颖看了胧月一眼,莫名其妙的表情简直都写在脸上了:
“那不是挺喜庆的事儿嘛,干嘛满脸不爽?”
幽幽地叹口气,老板娘偷偷地瞄了瞄店外忙碌着的刺澜卫,压低声音对几人说:
“男婚女嫁,那要心甘情愿才算是喜庆美满,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怎么能叫喜庆?”
敏锐地把握住了老板娘话语中的玄机——心不甘情不愿!
胧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事儿……有趣了……不枉我折腾这许多功夫。
胧月摸出两瓶龙皇赏赐的佳酿,大大方方地摆在桌上。
再示意阏灞给老板娘让个位置,摆出副八卦的模样:
“说来听听……”
狮鱼族人生平没别的爱好,就贪那一口杯中物。
瞅见胧月摆出来的这两瓶佳酿,老板娘眼睛都直了,不停地砸吧着嘴巴推拒说:
“这怎么好意思?”
可壮硕的身子却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半点也不想离开。
似乎是怕给老板娘的刺激不够多,胧月居然又掏出了两瓶一样的佳酿摆在桌上:
“好好说故事,说得本小姐高兴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这下子,老板娘所有的矜持全部都见了鬼,一屁股把凳子压得致嘎作响地坐了下来。
她舔着脸自顾自地拿过酒瓶,给自己满满地斟上一碗,一气儿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算是把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施楠蝶公主呀,那可是我族一等一的美人儿,打小呀就被我王捧在心尖上宠着。”
“可谁成想,自古红颜多薄命呐。”
“这话怎么说?”
“大概是……半年多前吧?”
“刺澜城里来了个帅气绝伦的王子殿下,叫……沧沐,据说是龙族的呢。”
“说是龙皇万岁寿诞,来我族中寻些稀罕物事,好拿去进献给陛下。”
“我王哪敢怠慢,从他来的那天起,就好吃好喝好玩地小心伺候着。”
“哪知道那王子殿下喝多了酒乱窜,无巧不巧地碰见了楠蝶公主。”
“一眼就相中了,说什么也要迎娶为妻!”
“可来我族中采办的这龙族王子殿下,据说已经三千多岁了……”
“龙族的殿下们,满了千岁之后,哪一年不收几房侍妾?”
“这三千多岁的王子殿下,恐怕那后宫的妃子,都不下好几千人了。”
“我王哪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就这么样去给人做妾?哪怕他是龙族的王子殿下。”
“然后呢?”
“我王性子也直,当脸就给拒了。”
“这龙族的王子殿下,当时也没说什么,总之心里不太爽的走掉了。”
“可他走了之后没几天,龙族问罪的诏书就下来了,说我狮鱼族叛乱,讨逆大军将不日抵达。”
“楠蝶公主素来是心善的,不愿意因为她一个人害了整个狮鱼族。”
“就自己去说服了父王,应下了这门亲事。”
“这不刺澜卫就开始每天净街,准备婚礼事宜呢……”
这串狗血剧情听完,胧月本来就对龙族几乎灭绝的好感,彻底消散地干干净净:
算算日子,那所谓讨逆诏书,是在我去正殿议事之前就发下来了的,而且早很长时间。
那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在狮鱼王允婚之后,说清事情缘由把讨逆诏书撤回去。
可他……没有!
这是除了人家闺女,还想算计什么别的东西吧。
果然蛇鼠一窝,没个好东西!
该问的都问了,胧月也不小气,拿出来的这些酒,就都给了老板娘。
她就跟罕世奇珍似的宝贝着,美滋滋地抱着说要藏好做传家宝。
回到自己的客房,胧月把小樱从脖子上捞了下来,看着她龇牙咧嘴地和阏灞闹着要肉吃,心里几个疑问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狮鱼族从来都不是富庶的族群,到这里来找寿礼,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宝贝吗?
寿宴上也没听说沧沐进献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龙皇会拿出来让宾客们赏玩的……
那……这事情就很奇怪了。
总觉得透着点搂草打兔子的味道……
不行,等到晚上,得去探探这个沧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阏灞那搁哪儿都藏不住的体格,实在是不适合这种悄摸摸的事儿。
反正他也已经睡得鼾声如雷,胧月也没有叫醒他的打算,只带上了章颖往狮鱼王的王宫摸去了。
这样要是有谁来听墙根,也不会起疑。
虽然各族都有行馆,但龙族这些王子素来都觉得高人一等,但凡来到下族,都是直接住在王宫的。
这沧沐想来也不会例外……
胧月倒觉得他们这个习惯挺好的:
省的本公主去到处找你了,方便!
按照往日里那些龙族王子,来到下族必须住在仅次于王寝宫殿的习惯,胧月带着章颖一路摸了进去。
摸到离王寝不远的地方时,藏在屋檐上的两人,瞅见两个拎着提盒的宫女吃力地走着。
边走还边怯怯地嘟囔着:
“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咱俩轮值就遇见他要吃要喝了?”
“别叨叨了,赶紧送去,晚了咱们又得倒霉了!”
“希望送完就让咱俩走,不然……”
“你别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