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来,如灵蛇吐信,转眼间已不到一步距离,直取少年咽喉!却见少年也不慌张,左脚向前一踏,侧身闪过来剑,右手一抬,点在来人腋下,随后剑身横翻,一剑拍在男子后背上。假谢安只觉得腋下一疼,随后背上就受了一股大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当下一口鲜血喷出来,眼前一黑,晕死在地上了。“这么不禁打,啧啧啧……”少年低头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迈步走向那两名女子。两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对刚才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她们没想到这“谢兄弟”竟然连这紫衫少年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打倒了。世上有这样的武功?连动作都没看清就败了?不等她们的缓过神来,少年就开口了:“刚才那个受伤的人在什么地方?”“镇……镇口。”那个浓妆艳抹的谄媚女子似是被吓了一跳,缩着手指向镇口方向。少年闻言,径直走向楼梯口。
“小……小子,道个万儿再走。”许姓男子顶着条凳,痛苦地扭过头,用余光盯着少年的背影。“谢安。”少年头也没回,径直下楼走向镇口的方向。“谢安?他就是谢安?”“原来两年前一人一剑荡平黑风山的就是这个少年?他才多大啊?”“还不到二十岁吧?”酒楼上的人议论纷纷,“原来他就是紫霞剑客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那个许姓男子听见谢安报名之后,沉默良久,只是捂着膝盖,没再说话。同行的白衣女子从楼上望着那个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紫衣背影,眼光复杂,她清楚,自己与谢安有如云泥之别,今生都不会有交集。
话说谢安收拾了一伙冒名顶替的无耻之徒后,快步向镇口走去,李铁匠是他下山以后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在这立马镇上一直干家传的铁匠活计。两年前,谢安奉师命下山闯荡江湖,磨砺本领,这第一站就是立马镇,这个镇子很特别,地处交界,接连四省,真正是个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人都要在这立马镇上歇歇脚。第一次下山,还是个十七岁少年的谢安见识到了什么是车水马龙,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可是这鱼龙混杂,却也是个历练的好地方。兜转之间,来到了李铁匠的铁匠铺前面,习武之人喜欢兵刃,李铁匠当时恰好在打一柄剑胎,这时候的李铁匠双眼健全,正在全神贯注的铸剑胎。谢安虽然岁数小,但是跟着师傅自幼学艺,听师傅讲当年的故事,对这些事情都不陌生。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柄剑胎铸出来错不了,肯定是把好剑,虽然不及自己背的这把紫云剑,可自己这把剑是当年师傅用过的宝刃,怎么能比呢。从寻常兵器的角度上说,已经是不错了。不多时,铁匠完成了剑胎,一个背着婴儿的妇人端了水来递给铁匠,并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铁匠盯着这把剑胎,喜欢的不行。“嘿,媳妇,这是俺老李这辈子打的最好的剑了。”“是了是了,喝点水。”谢安本也只是路过,正准备去下一家转转。“李二牛!该交钱了!”声音是从一个正在走来的大汉口中传来。
这大汉袒着胸,满脸横肉,一把护心毛,一看就不是善茬。李二牛看见这大汉就面色一变,赶忙让妻子回到屋里,手持剑胎瞪视这大汉:“雷二当家的,俺一个穷打铁的,没的多余钱去给你上供!”“哼,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痛快,这立马镇是黑风山的地盘,怎么?别人都交,就你李二牛是个硬茬子?今天这个钱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上!”从这雷二当家身后呼啦啦出来十几个小喽啰,上来就砸铺子,李二牛一看势头不对,舞着剑胎就上去拼命,可是他那两下子哪成啊,刚招呼两下就被摁在地上了。雷胖子上前踩住李二牛的头,“李二牛,你还想和黑风山作对?我再给你三天,三天以后,拿钱赎人!走!”一众喽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抢出了李二牛的妻小。那妇人抱着孩子,被众喽啰推搡着要带走,李二牛爬起来冲上去就要抢回来。“妈的,不识好歹!”一个喽啰抽出小刀砍向李二牛,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一把将李二牛拉了回来,正是刚才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谢安!谢安虽然第一天下山,可是不管闲事的道理还是懂的,眼看这铁匠有性命之忧,他才出手相助,只是稍晚一步,铁匠的右眼还是被小刀划伤了。谢安扶着痛哭流涕的铁匠,回头看去,一伙人已经走远,只能隐约听见一点孩子的哭声。见天色已晚,就先把铁匠扶走疗伤了。
夜里,谢安用随身带的刀伤药把铁匠的伤口处理完毕,李二牛问谢安:“小兄弟,你是谁啊,快走吧,别掺和进来,你惹不起他们。”谢安微微一笑,“李大哥,我叫谢安,你怎么惹上这伙人的?”李铁匠细说了前因后果,谢安已经是双拳紧握,“李大哥,你别着急,我帮你把人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