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琅箐,今年42岁,开一家花店,没结过婚,离过异,养2只猫,1只狗,喜欢旅游。”
简单直接的开场白,拉开了这场相亲的序幕。
坐在琅箐对面是一个大约45岁的中年男子,身材纤瘦,戴着眼睛,看起来也算文质彬彬,在听完琅箐的自我介绍后,微微一笑,随即开口,“我听苏云说,你比较话少,现在看来,确实直接,那我也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恺华,在丰南大学教化学,结过婚,后来丧偶,有一个女儿,在读大一,平常就喜欢看看书,养养花。”
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有点尴尬,明显都不是善谈的人,而且中年人之间的相亲,本身也比较直白。
后来还是薛恺华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苏云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就是简单的认识,不合适你就直说,都无纺。”
琅箐随意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看着随勺子转动的纹路有些出神,大约过了5.6秒的时间,“我这个人比较奇怪,单身到这个年岁了,也不想这些事了,苏云是我特别好的朋友,她一直比较担心我后半生怎么办,所以不好意思了,劳烦您还跑了一趟,薛先生。”
琅箐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悲,面带笑容却笑不达心,后来两人握手,互相道别,各自走出了咖啡馆。
咖啡馆距离琅箐的花店不远,一路上思索着最近不忙要去哪里旅游,慢悠悠的也就到了花店门口。
琳子一看琅箐回来了,手里边摆弄着花束,一边调侃,“看这样子,是又没成功。”
琅箐也半开玩笑的怼回去,“你什么时候见我成功过,要成功早成功了,何必等到现在,怕是你和苏云这辈子难吃上我的喜糖了。”
琅箐挽起自己的袖子,拿起一把粉佳人玫瑰,也坐在琳子身边,手法熟练的将花束扎好,然后包起来,“我这几天想了想,打算出发去一趟宁林。”
琳子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好好在家陪晓飞吧,明年都要高考了,你走了可不行,我自己去就可以,没什么事。”
琅箐的手上动作并未停止,但是眼神却有点闪烁,两人都很默契没有再多问一句。
作为琅箐多年的好友,琳子太懂她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无家人,无后盾,有的不过是她们这群老朋友和唯一的一个念想,她想做的事,她都会尽自已所能支持她。
隔了两天,琅箐将自己的猫猫狗狗托付给了苏云,又到默品花店和琳子告了别,便踏上了去宁林的路。
她选择了最快的路线,直接到达了目的地,她这次的目标太明确了,明确到她都有点心急。
下了飞机,打的一路到酒店,沿途的风景很美,她却无心入眼,到达酒店时,已经晚上的七点多,将行李简单整理后,让酒店送了一些吃的,坐在窗前的小桌上,吃着食物,望着外面红灯闪烁,一滴泪从琅箐的眼睛流下,看着这个17年未敢踏入的地方,悲从心底来,挥之不去。
翌日一早,琅箐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餐后,打车去了墓地,40公里外的墓园,躺着一个支撑她的念想。
前往的路上,买了一束小雏菊,那是他最爱的花,离墓园越来越近,琅箐的眼神越发的悲伤,过往画面一遍一遍敲醒着她,不想忆起,却不得不忆起。
下了车,随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里,在台阶的拐角处望去,有个人站在墓碑前,同样抱一束小雏菊,低声说着什么,琅箐看着背影,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缓缓走过去。
那人像是知道来人是谁,转过头,四目相对,低声开口“琅箐,你来了。”
琅箐望着眼前这个男人,17年未见,确实老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林牧阳,“好久不见,牧阳。”
将手中的小雏菊放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20几岁的少年,琅箐突然就红了眼眶,声音中也含有一些沙哑,“17年未来宁林了,你我都老了,不过听说你现在生意做的很不错。”
林牧阳用手擦了一下墓碑照片上的灰,“生活还算可以,吃喝是不愁的,你还是一个人开花店?”
“嗯,不过琳子现在在帮我,这些年我也懒散惯了,不忙就去旅游,大部分时间都是琳子在打理。”
“嗯,那也不错,那你现在还是……”,话到嘴边,林牧阳却如何也没有说出口。
但琅箐却知林牧阳想问什么,琅箐将视线从墓碑的照片上收回来,“一个人,虽然宋泽说过,希望我能忘了他,希望我能幸福,但是这些年,我确实再也没有碰到如他那般的人。”
林牧阳轻声叹一声,“你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一如当年我们上学时执拗和坚定,当年那么多人,也只有宋泽懂你所想。”
说到上学,琅箐的思绪一下被拉到好远,回到了那个学生时代的,看到16岁的琅箐,17岁的林牧阳还有17岁的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