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知道苏瑾韫的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深,也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上拿着东西离开了。片刻之后,黑风回到了苏瑾韫的身边,“娘娘,东西已经藏好了!”
“好的,这几天好好盯着谭小姐,不管她有什么动静都要留信给我,不要让殿下知道。”苏瑾韫非常冷静地吩咐了一切,便让黑风离开了。这个笨蛋丫头想要害自己,她还嫩点儿!
现在兵部的案件正处在关键时刻,南宫凌熙和慕容熙忙得连家都回不去,只能彻夜清点登记所搜出来的罪证。皇上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被蒙了多久,于是全程看着两个人登记罪证。看到他们登记的账目当中,有很多的军费,也有点儿怀疑,“这军费到底是什么?朕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各营将士的军费,难道他还养了亲兵吗?这个你们调查过没有?”皇上转头看着两个人。
“末将正在进行审问当中,暂时还没有问出亲兵的驻扎之所,不过蔡大人说那个不叫亲兵,叫守卫,大概三万人,但是打死不说他们驻扎在哪里。末将觉得对于年纪那么大的老大人动刑太可怜了,暂时还没有上任何刑罚。”慕容熙对蔡大人盘问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没有问出所谓的守卫到底在哪里,心里也有点儿着急。
皇上揉了揉眉心,“小将军还是太年轻,他说的守卫就是亲兵,还有三万人,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朕踢下堂啊!加强审问,务必把那三万亲兵藏在哪里问出来。”皇上很坚决地看着慕容熙。
“是!末将遵旨!看起来末将还是被耍了,末将一定想办法把实情问出来。”慕容熙咬了咬牙,转身回刑部大牢了。
南宫凌熙想了想刚才慕容熙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这小子生气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所有事都问出来的。他就是那种靠愤怒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的人,刚刚他还压着火,看起来这回是彻底压不住了。”说着,南宫凌熙伸手捏了捏已经快写秃了的笔尖。
慕容熙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蔡大人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也是无所畏惧的,用他的生命来威胁他,也许是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老人家都是担心自己的儿女的,听说蔡大人只有一个在宫中当皇后的女儿和一个在后宫做太后的妹妹,如果自己拿她们来说事儿的话,也许可以吓住他的吧!不管了!先试试再说!确定了自己的计划之后,慕容熙重新走进了刑部大牢。
此时的蔡大人已经精神萎靡,看起来垂头丧气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原来是慕容熙走了之后,狱吏故意不让蔡大人休息,用一根竹签子戳在了蔡大人的腰间,不让他躺下来。老人家休息不了,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慕容熙仔细检查蔡大人的情况,才发现他背后两端都削尖了的竹签子,赶忙帮蔡大人把竹签子移了出来,让他躺在简易的床板上,休息好了再继续审问,顺便把对老人家做这种事的狱吏叫过来罚了***板,而自己就坐在蔡大人的身边,等着他醒来。
借着蔡大人休息的时间,慕容熙也悄悄睡了一觉,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狱吏已经送来了早饭,蔡大人也已经醒了过来,坐在一边看着慕容熙。
“不好意思,太困了!老大人可以先吃点儿东西,之后再说别的。”慕容熙说完,准备走出牢房,让蔡大人安心吃东西。
“小将军!”蔡大人喊住了慕容熙,“你就在这里吧!老夫愿意告诉你所有事!”蔡大人突然打算松口了。
慕容熙有点儿迟疑,转头看了看蔡大人,“老大人打算松口了吗?那么多谢老大人,在下也不想做那种没风度的事情,一直在等老大人松口,看起来终于等来了。”慕容熙笑了笑,一脚迈回了牢房,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等着蔡大人吃完东西,才拿过了纸笔,亲自记录蔡大人的口供。
“小将军能对老夫这个犯了罪的老头子这么优待,老夫实在没有不和盘托出的道理,就算老夫对小将军善待老夫的回报。”随后,蔡大人便把他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
原来从他的妹妹进宫做了皇后开始,蔡大人便开始为自己谋利了,仗着皇后在皇上身边的地位,拼命在朝中安插自己的眼线。后来皇后变成了太后,他又把自己的女儿嫁入宫门,继续做皇后,继续接着太后的权势挖空了朝廷的国库,私造别院、私养亲兵,还做了皇族才有的东西,准备等太后和皇后那边时机成熟,好逼宫推翻皇上。可是没想到皇上的身边还是有能干的皇子,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识破了。三万亲兵就在西郊成龙别院里,成了那边的守卫。
“老夫是无所谓了,老夫那在后宫的女儿和妹妹会怎么样?”慕容熙想得没错,老人家心里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和妹妹。
“这个,”慕容熙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他也说不准,“这个我也说不太准,不过您可以放心,太后和皇后娘娘是不会被处死的,也许顶多是个幽禁吧!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老大人应该是明白的吧!当然,这种事我是最清楚的。”面对着蔡大人的处境,慕容熙突然推人及己,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经历。
蔡大人看了看慕容熙,好像直到现在才认出他到底是谁,眼睛一下直了,“你是?你是慕容家的小公子?老夫听说你被关起来,永远不许出来……”蔡大人心里一抖,这是自己亲手害死的人的儿子,他真的不想为亲人报仇吗?难道这件事就是他报复的一部分?
“老大人,我是很想替家人报仇,但是我不屑用那种卑鄙的方式来报仇。既然我想要报仇,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冤枉一个人老人,这次是证据确凿,可以说罪有应得,对不对?”慕容熙虽然被关了很多年,但是仍然是那么光明磊落,多年的囚禁也没有使他的气质和气节变得猥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