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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夜醉酒

谢文亮坐在讯问室里。

对面是郝诚和省厅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关卫海。

梁衍和夏海岩站在外面,透过监控画面看着谢文亮的一举一动。

“案发当天我人在滨城,根本没去过K8大厦。”谢文亮声音洪亮,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夏海岩摇了摇头:“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也是早有准备。”

梁衍深以为然:“是啊,接下来他还会提供很多那天他确实不可能出现在案发地的证据,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

夏海岩转头看了看他:“你这么笃定,他不是凶手?”

“只能说,他不是当天在K8行凶的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配合他,共同实施了犯罪?”

“我只能作出这样的推测。”梁衍定定地看着屏幕,“会找到证据的。”

这场讯问很快结束,谢文亮并没有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他的对答如流反倒很令人生疑。

过去这么多天,怎么还会对当时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

这天晚上,梁衍和夏海岩一起回的公寓。

两人刚从楚涵的车上下来,便看见从不远处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一道人影。

夏海岩的脸色微变了变。

——是夏伊伊。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夏伊伊心情很好,所以在今天宴请了高中的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在外面吃饭。

好哥们儿和好闺蜜之间的散伙饭,总是要喝点酒的。

于是人生中头一次喝酒的夏伊伊,不知道自己酒量的夏伊伊,愉快地喝醉了。

几步路走得踉踉跄跄,夏海岩越发看不过去了。

“简直不成样子!”

梁衍略带尴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随着夏伊伊渐渐走近,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也传了过来,惹得他也不禁看了看她……

跌跌撞撞,不走直线,面色泛红,眼睛迷离,醉意尽显,确实是……不忍直视。

“你这是去哪了?又喝了多少!”

夏海岩一声怒吼,吓得夏伊伊都清醒了几分。

“……爸,您、您怎么在这儿?”

说着,夏伊伊还打了个酒嗝。

女儿的窘态被梁衍看到,夏海岩也觉得不好意思,厉声道:“赶紧给我回家!”

“哦!”说是醉了,其实也还清醒的。此时夏伊伊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跑回家,然后反锁门,嗯,装睡。

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说自己记不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了。而且她觉得,等第二天早上,夏海岩一定又是早早就去上班了。自己只要接下来几天乖乖的不惹事,她那个一心忙工作的老爸早就忘了这茬了。

于是夏伊伊一溜烟儿地就跑上了楼。

望着消失在楼道里的伊伊,夏海岩摇了摇头,又略带惭愧地对着梁衍说:“伊伊顽劣,让你见笑了。”

这时候梁衍还能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子。”

“可伊伊是个女孩子。”夏海岩长叹一声,“都是我这些年太忙,疏于对她的管教,把她教的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说到这个,梁衍突然又想到之前的那个疑问,吴茵阿姨去哪儿了?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忍住了。

打听别人的家事,终归不好。

于是改了口:“伊伊这样也很好,以后走南闯北,都很让人放心。”

“以后到了警校,你可得多帮我盯着她!”

——

一觉醒来,伊伊的酒彻底醒了。

可是头疼啊,她觉得都快要炸开了。

昨晚喝了多少来着?一整瓶的红酒,加上几瓶啤的来着?

算起来,自己的酒量好像还不错?

伊伊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下了床开门,去客厅倒热水喝。

“睡醒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瞬间惊醒了夏伊伊。

她回头看去,只见夏海岩端坐在沙发上。

她吓得都结巴了:“爸、爸……??”

伊伊偷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我去,她没看错吧?已经九点了,夏海岩居然还在家?

“您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儿啊?”

“你以为,今早你睡醒,我就走了,晚上我回来得晚,你又睡了,看不见你,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夏伊伊嘴角抽了抽。

是啊,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意算盘就这么被打破了,唉,简直后悔死,昨晚为什么好巧不巧地正好撞见了夏海岩……还有那个可恶的家伙。

当然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态度端正地承认错误:“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夏海岩被自己这个一向很会审时度势的女儿气得笑出来:“行了,每次都是认错,然后呢?改了再犯?”

其实压根儿就没改过……

伊伊低着头,抿着嘴角,心里却这么想着。

知女莫若父。夏海岩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眼看着已经九点了,他也该去局里继续调度案子,也不再故作严肃:“爸爸不是生气别的,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也亏得我们家附近治安好,从小你就仗着自己学过几天跆拳道在外面惹是生非,以后读了警校可不能再这样!”

夏伊伊在认错时的态度可一直都特别好,当下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夏海岩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无奈,起身道:“我去局里了。”

“爸,等一下。”

夏海岩应声转身,只见伊伊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那个……这不高三毕业了嘛,现在都流行毕业旅行,我昨天和同学讨论了一下,打算也来那么一场……”

伊伊半是撒娇半是欢喜的语气,倒是让夏海岩也不好拒绝了。

“跟谁去?”

“赵家玉和周童!就是我高中最好的那两个闺蜜!”

“去哪儿?”

“海岛!”

“大夏天的,不怕晒?”

“买了防晒霜!”

“什么时候去?”

“这周日!”

“……”

“好不好嘛?”

“爱去哪去哪。”

“谢谢爸!”

……

夏海岩到了警局,发现梁衍还在反复查看案发当天的周边监控录像。

“这些录像他们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梁衍目不转睛:“我知道。但是多看几遍,总会有新的发现。”

当天下午,梁衍找了几个和案发时间相同进出停车场的人来调查情况。

经过一番问询,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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