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故意当着贵妃的面提起风雪琴,其目的就是勾着她去太医院,以贵妃的性格来说,在胜利到对手面前炫耀一番是多正常的事。
果然贵妃就上了套,莲子假意劝阻了几句,自然是劝不成的,只好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围随着贵妃往太医院去。
皇上此时正坐在风雪琴床头,细心的察看她的脸色,见小茹从外头端进一碗药来,便伸手来接,“给朕吧,朕要亲自给雪琴喂药。”
小茹不敢同意,默默看向风雪琴。
风雪琴窘迫地轻声推辞,“皇上万乘之尊,怎么能为我做这些。还是让小茹来喂吧。而且我觉得这个汤药一点都不难喝,一口气 就喝完了,并不需要人喂。”
皇上把风雪琴的被子掖了掖,轻声责备,“胡说,你的病还没好呢,怎么能坐起来,受了风怎么办?快乖乖躺着,朕喂你吃药就成了。这样的事朕还是第一次做,你别嫌弃朕笨手笨脚的就是了。”
风雪琴心里暗暗叫苦,她只想作个安静的干饭人,皇上这样让她很担心自已是不是被皇上看上了,对于风雪琴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可不想成为内宫中众多宫妃中的一员,每天担心着会不会有人对自已使绊子。那样的日子吃饭都不香了,活着还有什么趣?
可是皇上执意如此,风雪琴又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尽量配合,希望把这个过程降到最低,等她好起来之后,一定躲皇上远远的。
皇上端着药碗,盛起一勺吹了吹,不放心还尝了一下,确定温度合适才递到风雪琴嘴边。
风雪琴苦着脸张嘴喝了,表情更苦了,汤药的味道就没有好的,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就是了,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嘴里的苦味就会一直保持着,简直不要太煎熬。
可是皇上显然是从这种小事上获得了成就感,兴致勃勃的继续喂她,风雪琴只能忍着接受。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被喂,一碗汤药眼看着见了底,皇上盛起最后一勺,,柔声安慰风雪琴,“还剩最后一口,吃完就可以吃颗蜜饯压一压嘴里的苦味了。”
说着勺子递了过来,风雪琴张开嘴正要喝下去,却见贵妃带着几个宫女直接闯了进来,原本明艳的脸,这会儿因为愤怒而变得格外狰狞。
“皇上,你怎么可以亲手喂风氏吃药!”贵妃一眼看到皇上和风雪琴的状态,又惊又怒,冲上来就把皇上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
这样还觉得不解气,扑到床边一把抓住风雪琴的头发就把她往地上拖,嘴里还尖叫着。“贱人,你怎么敢勾着皇上为你做这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皇上提鞋都不配。”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抓着贵妃的手腕用力把她甩了出去,扶着被贵妃拖得几乎倒挂在床边上的风雪琴,急切地查看她的头发,“雪琴,你感觉怎么样?”
风雪琴感觉不怎么样,方才贵妃显然抓她头发的时候,没有留任何情面,现在她只感觉头皮上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头扯下来。
“好像……不太好,还请皇上帮我请个太医来看看吧,我不想变成秃头。”
风雪琴真的感觉自已很委屈,她好好的煮了杯奶茶就中毒了,差点没被自已挠得破了相,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小命来,贵妃那个疯女人又跑来抓她头发。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啊,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干饭人,皇上、恩宠什么的,谁爱要谁要去,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啊,这样都不行吗?
皇上见风雪琴疼得眼圈都红了,顿时心疼得不行,大声叫来太医给风雪琴看诊,一边拖着贵妃就往外走,盛怒之下也顾不上去考虑贵妃的母家地位有多高,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直接就把人扔在了院子里,沉着脸呵斥:“你是不疯了不成?朕想宠爱谁,想给谁喂药都跟你没关系,你难道忘了朕之前跟你说的话?”
贵妃自问已经对皇上足够温柔体贴了,被皇上这样当众不留情面的对待,瞬间点燃了她的暴脾气,仰头瞪着皇上,尖声反问。“皇上为着狐狸精喂水喂药的,可有想过您的身份?可还有个当皇上的样子?本宫主理六宫事务,惩罚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了?这是本宫的权力,皇上凭什么不允许?
皇上这就心疼了?本宫偏要狠狠惩治她,让宫内不安好心不怀好意的人都看看,狐媚惑主是什么下场,以后别再动这样的心思。”
皇上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不说他是天子,是皇上,就只说他是个七尺高的汉子,跟一个女人吵嘴也是很丢人的事,于是直接挥手叫来宫人,吩咐说“把这个疯女人带回……她自已的宫里去,褫夺贵妃之位,降为照仪,禁足半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贵妃不可置信的瞪着皇上,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嘴唇质问,“皇上此举就不怕引起朝臣不满?明明是你被美色所惑,做出不顾地位的事来,凭什么要降我的位份?”
皇上冷笑着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轻蔑地说:“朕处置自已的家事,朝臣们有什么资格反对?你是想说你母家的人会被你撑腰吧,可是你大概忘了,朕才是皇上,凭是谁,都不过是朕的臣子,朕给他们脸面他们才有脸面,若是朕心情不好了,别说脸面,便是性命也能随时拿过来。”
贵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的表情,是啊,她之前的十九年过的都太顺利了,尤其是进宫这几年,一向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皇上也少有理会她的事的时候。
所以她忘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内宫里的女人也都是皇上的,他想让谁得意谁就可以得意,想夺了谁的封号就能夺了谁的封号。
“皇上,臣妾错了,请皇上宽恕。”贵妃终于服了软,跪倒在皇上面前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