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显然已经心意已决,多看贵妃一眼都懒得看,挥手命宫人上前把贵妃拖走,然后转身回房间去看风雪琴。
坐回风雪琴床头柔声安慰她:“别怕,朕把那个疯女人禁足了,以后她不敢再来欺负你。”
风雪琴却感觉皇上的温柔比贵妃发疯更可怕,都是能要人命的东西,贵妃的发疯,她还能想办法躲避,躲不过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是皇上一温柔起来,就由不得你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
接受之后将是数不尽的麻烦和危险。
为着这个全天下地位最尊贵,却也最无情的男人短暂的温柔,就要面对一辈子的麻烦,风雪琴觉得这个买卖太不划算了。
风雪琴愣神的功夫,皇上已经转头向太医问起风雪琴头上的情况,太医为难地说:“受的有点重,贵人头发又厚密,不好用药,怕是要很受些罪,如果引起发炎的话,可能会伤及头皮的根本……”
皇上皱了皱眉,不耐地催促:“直接说结果,朕不是让你在这吊书袋的。”
太医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受伤的部位以后不会再长头发了。”
风雪琴差点哭出来,虽然她无数次报怨过,头发太长太多,洗起来麻烦,夏天又容易出汗,可是她还不想当光头强啊。
皇上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先柔声安慰了风雪琴一句:“别怕,有朕在呢。”
然后逼视着太医,冷声说:“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雪琴的头皮治好。”
太医的心理素质再好,也怕死怕连累家人啊,只能一再保证会尽力尽力,被皇上摆手打发了下去。
风雪琴可怜巴巴的看着皇上,轻声祈求,“方才太医是不是说我的头发太多,所以影响治疗,要不我把头发剪短些,治好了伤再留长?我的头发长的很快的,真的真的。”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轻易不得损伤,这是人伦大礼,皇上不想 让风雪琴因为剪头皮被人诟病,甚至攻击。
但是想到太医的话,皇上又动摇了,礼仪是一方面,被攻击也是以后的事,眼下还是先治头上的伤更要紧。
皇上纠结了一下就果断同意了,又叫太医来商量。
太医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这宫里的女人,一向把容貌看得比命更重,别说让她们剪掉头发了,便是偶尔扯断几根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听到皇上的吩咐,太医自然是十二万分赞成的,当即就拿来剪刀替风雪琴剪掉长发,还安慰 皇上说:“这头发是父母给的,没事自然不能随便动,可是如今是为了给贵人治伤啊,并不是算违背礼仪。”
皇上认为太医说的很对,不过看着风雪琴好好的长发被剪短成小娃们常见的木梳背,皇上还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执起风雪琴的手,怜惜地安慰她:“其实你这样也……很好看。”
风雪琴现在可不管自已好不好看,治好伤不留后遗症才是真的。
没了头发的阻碍,太医很顺利的给风雪琴头上上了药,然后用纱布包起来,叮嘱小茹:“最近几天都不能给贵人洗头,每天要按时上药。”
皇上这边也到了该去御书房跟朝臣议事的时间,又安慰了风雪琴几句,就带着宫人们离开了。
小茹送走皇上回来,担心地看着风雪琴说:“你头上的伤真的挺重的,好几片地方都红肿起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风雪琴体内余毒未清,折腾了一早上这会儿已经疲惫的不行,困意上涌,睡眼朦胧地说:“还有些疼,不过太医的药挺管用的,比方才感觉好多了,我先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为了照顾我,你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小茹不想睡,也不敢睡,虽然累得不行,却更担心她睡着了,会更出现什么意外,万一再跑出个贵妃来,风雪琴的命还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方才我反应太慢了,没能及时拦下贵妃,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小茹心里难受得不行,坐在风雪琴床前的脚踏上,抱着膝盖喃喃自语,“我还是太没用了啊,反应慢,力气小,这要是打起架来,三个我也不是别人一个人的对手。我这么没用,怎么能保护好你呢。”
风雪琴已经渐渐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小茹的话,又似乎只是在作梦,不过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辩和做出回应了。
小茹累极了,不敢睡却也还是抱着膝盖渐渐睡着了。
夏知进来时看到主仆二人都睡着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身出来在廊下站定,目光平静的看着对面的竹林,守护在门前,不让别人惊扰了房里的主仆二人。
风雪琴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却见小茹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不由挑眉问道:“怎么了,莫非我的脸上的小疙瘩又起来了?”
小茹牙疼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桌上用锦帕盖着的东西拿到风雪琴眼前,“你自已看吧,这是昭仪的宝册宝印,那边还有大礼服、常服和好几套头面什么的。”
风雪琴惊讶地张大嘴巴,指了指小茹手里的东西又指了指自已的脸,结结巴巴地说:“这些东西不会都是给我的吧?皇上到底觉得我哪里好,要连升我好几级位份,我改还不行吗?”
风雪琴不太记得清宫妃们的等级,不过也知道昭仪和贵人之间差着好几级。正常情况下来说,只熬资历,再加上遇上特别重要的大喜事,一个贵人要想成为昭仪,少说也要熬个十年八年的。
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如果皇上看不上眼的,一辈子大概也摸不到昭仪的边,只因昭仪这个位份,才真正开始限定人数,而且距离妃位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运气不太差的,成为昭仪之后,就算不再得到皇上的特别喜爱,也能靠熬资料熬到妃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