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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个陌生的地方

研究所给闫蕾安排的出国日程一天天就到来了。该来的还得来。美国一所大学生物科学系研究细胞生物学、发展生物学和遗传学。闫蕾需转国际航班。

她到达了火车站,时间是下午6点半。今天先找个酒店住宿一晚,明天一早预备转乘大巴赶到机场。拖着行李的闫蕾在网上预订了一个酒店,路不熟悉,她打开导航步行,跟着导航定位的酒店地址,加快脚步走去。

离开了繁闹的火车站,一下子人都舒畅了很多,刚才紧紧捂着挎包的她思想也放轻松了一些,没有拥挤的人群,空气都新鲜一些。包里拿出耳机,一边走路一边继续听英语口语。

邻近八月,天色暗得有点早了,闫蕾加快了脚步,要赶紧到酒店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发现街对面有一个穿得脏兮兮的小男孩,约摸5岁的样子,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凳子上发呆。一个人,对是一个人,四周都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父母或是长辈的人在在意他。出于一种善良和热心。她这个外地人过了马路,直接走到小男孩面前,亲切地问他。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大姐姐,我迷路了。”小男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迷路了,你家大人呢?”闫蕾继续问。

“我一个人跑出来的,我爸妈不知道我在哪。”小男孩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你知道家里电话吗?你住哪知道吗?”闫蕾在想办法。

“我家住在某某街道38号二楼。”小男孩一口气报出了家住址。

闫蕾想,这孩子记得挺清楚的,家里大人没有白教哦。

但是稳妥一点,还是把他交给警察带回去好些,我对路不熟悉,天也晚了,在外面瞎跑也不安全。正当闫蕾这么打算的时候,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不过那制服看着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闫蕾还奇怪着怎么自己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警察”径直走过来询问了。

“你们有什么麻烦吗?”

闫蕾解释说:“哦,正好,警察同志,这小朋友自己出来找不到路回家,但他知道家庭地址的。麻烦您送一下了。”说完后,闫蕾就想走了。

“警察”叫住闫蕾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闫蕾说:“不是的,我是经转到广州的。”

“警察”继续问:“晚上出门不安全,你去哪,我看都上我车,我送你们。”

闫蕾把手机导航给警察看,“这个酒店,离我还有500米。我自己走路吧。”

“警察”几乎夺过闫蕾的行李,就塞进一辆黑色的轿车后备厢里,不过在微暗的暮色里,一切都变得那么神秘莫测,总有一种黑夜将要吞噬一切的担忧。

闫蕾还纳闷这警察这么古道热肠的,跟着小男孩上了车,闫蕾和小男孩都坐在后排。警车没有放警笛,闫蕾问了一句,那个人含糊答也没答清楚。

“我已经下班了,开自己的车…”

小男孩坐在车上一个字没说,警车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车内的沉默就异常清楚。

闫蕾已经看到自己开的酒店大牌,但那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劲,闫蕾问:“同志,我到了!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你没问过他吧?”

那个假“警察”顿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句台词,立刻不安起来,车速也越来越快。这时小男孩像调错的剪辑片段一般,再次不紧不慢地把他家的地址背诵了出来。

这下闫蕾知道上当了,上车是严重失误,去抢车门,不出所料,锁得死死的。

自己的包和包里的手机,什么时候已经被小男孩拿在手里,当她准备去抢回的时候,被小男孩一把扔到前面副驾驶座位上。闫蕾身无一物了,无助迅速占据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细胞。

说为时已晚也晚了,车子开进了一个院子,大铁门立刻关上。车子外面四个人围过来。一打开车门,几双肮脏的大手伸进来像铁钳子一样抓闫蕾的胳膊、腿。那绑人的场面就如同抓一只大鱼,她是被横着抬进一个房间里的。牢牢捆起来,嘴封起来。

余光中的小男孩麻木的表情,真让闫蕾感到痛心,那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当天晚上就有一个驼背老太太在屋外谈价格,讨价还价,老太太嫌弃闫蕾年纪大了些,闫蕾心里恼怒:“你个老东西,我是人啊,不是菜,我一定要记下来你们把我卖到哪里,我一定要跑出来。否则一辈子就完了,不仅不能继续科研,生活也被糟蹋了。”

老太扒开外面的窗帘,这也是为了看货设计的,窗帘在窗户外面,方便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人。

“我们村的女人好几个都生产难产死了,我要好生的。”老太唠唠叨叨的讲。

“你看吧,合适就带走,我可没工夫帮你看。最近我们这就她一个。要不你就下次再来。”人贩不耐烦地说。

闫蕾心里好窝屈,什么鬼地方,女人生孩子硬生,我还活不活啊?

老太一挥手,跟她一起来的三个矮小的老头和壮汉冲进来,用黑色头套野蛮罩住闫蕾的头,扯起她就往外走,进了一辆可能是面包车里。车况的确太差,尿馊味和牛粪臭味混合弥漫,她才上车那会都要吐了。

强忍住,她要用那精确判断方位的脑子,记住每一个转弯,每一处方向。不能分心,也不需要去听几个人谈话,他们的话有点方言也听不懂,精力不需要浪费在无用的事物上。既来之则安之,闫蕾出奇的镇静让她赢得了后来逃出山村的最有利数据。

面包车那加速吃力的马达声和车变速器连接杆锈旧的嘈杂音震动持续,说明还在城区的街道上行驶。目前就转弯左2次,右边2次,路线是一个反写的“5”,直行了一上午,闫蕾听到两个字“吃饭”,所以判断到中午了,相当于早上天色还没亮的6点出发,出发地点靠近自己开的酒店500米范围内,索性把这个范围缩小到地图上一个点,出城是一路水泥地直线行驶,没有任何转向。

紧接着,狂颠的地面,嗯,这是进入泥地了。车里的瓶瓶罐罐和包裹叮叮当当好不热闹,抖动得人七荤八素,东摇西倒,车里人挤人,颠簸得实在太夸张,好几次闫蕾都要从座位上摔下来,被壮汉抽起来放好座位上。弯道路,由始至终左转弯,一会儿又有三次的上坡和三次的下坡,那酸爽劲儿,噢。应该是在翻过一座山后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一幅脑地图清晰地呈现在闫蕾的脑海里。她用了不少脑能量记下来,要在有机会的时候用笔绘制出来。

饥肠辘辘的几个人哐地拉开车门,闫蕾的头套摘掉了,阳光正是午时,刺眼。缓了一会,回过神来,松绑了。绑她来的几个男人没有对她推推嚷嚷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不需要紧张的,闫蕾就像一只被困在围墙下的兔子,活动范围内暂时人身自由了。

老太引她进入了农村独栋,院子是泥地上5层石板梯的一大块院子,很大,有散养的鸡,见到陌生来客的犬叫,不知是防备还是欢迎。还有猫咪呢,整体毛色是悦目的,橘猫,黄白相间的条纹,可惜鼻子是黑的,就看着不怎么干净,眼睛透露着极不友好的光芒。

打住,闫蕾的好奇心甚至让她有错觉了,我这是干嘛?到农村旅游的吗?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进了主厅,霉味扑来,阴暗的屋子,亮着一盏瓦数不高的灯。什么电器也没有。桌子椅子吃饭用的,编制工艺的东西散在地上,占了一半的地方。这个农村非同一般地偏僻与落后,除了点灯,其他用电的器物什么都没有。难以想象,夏天摇着蒲扇,冬天裹着棉被,这种场景好不凄凉的哇。

“阿娘,阿娘,我要吃窝窝。”内屋传来急促的叫声,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好像是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老太应声着:“儿啊,娘来做啊。你等着。”老太把她安排到第二间屋子,同样是在走廊的内侧,不能直接见到外面,老太让她进去。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矮小呆滞,头颈歪斜,眼神涣散。老太和善地介绍:“这是我儿子,叫小五。人特别老实,他会对你好的,”向那个叫小五的人点了点头:“小五,是吧。”

小五傻乎乎笑,“是,阿娘,我好哩。”

闫蕾猜到这恐怕是她被指定的对象,好,不管他,不动声色呗。

老太说完两句就出去忙饭了,闫蕾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观察房间,看着小五也在他掌控能力中,并不十分担心他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

房间的灯光同样很暗,似乎这里人对光线的要求不高哦。闫蕾见小五也不主动说话,也不起身做什么,就坐在床边编织手里的草鞋,真够敬业的。

闫蕾站起来四处走走,房子老,有三间卧房,一间厨房,老太正在烧柴火蒸吃食。厨房里的大缸子盛满了水,原来这里的山村也没有电取水的装置,水缸旁有木桶,很可能就是从井口打水储存。

里屋里又在吵吵,小男孩喊饿,老太加紧打扇加大火焰。

老太回头回应的时候看到了闫蕾,招呼她进来,难得看到外地拐来的媳妇这么配合,不吵不闹的,听话得很,她蛮喜欢的,先套套近乎吧。

“姑娘,你觉得我家咋样,我家男人死了后就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大儿子脑子不太好使,但是人不坏,我家做编织手艺,他天天能做好些个草鞋,我就拿去卖。我家几兄弟呢,能帮忙都会帮忙的,你不要担心我家营生。”老太自吹自擂起来,是个强势的老太。

闫蕾应付着点点头,问到:“那里面还有个小孩是你儿子吗?那你年纪多大呀?”

老太伸出四个手指:“四十了。”

闫蕾吃了一惊,四十岁的村妇能老成这样呀?自己母亲都60岁了,也不像这老太这样又黑又瘦,满脸褶子,眼睛混沌啊。风吹日晒,身体劳累,生活困顿,造成城市与农村的人,相貌区别太大了。

闫蕾试探地问:“草鞋是怎么卖出去呢,电话订货吗?”

老太听不懂这种词汇,她问:“什么是电话?”

闫蕾说:“就是用来讲话的,和山外面的人联络的,告诉他们这里需要什么,和可以卖掉什么的东西。”

老太摇摇手说:“不需要,我们村里没有这种东西,村里有几个人会开车。我们这里的人出去就只能跟着车子。你说那种东西有人带进来过,我看过,没有用,他们用那玩意找不到外面的人。没有办法说话。”

哦,这山村没有手机通讯信号,没有通信塔,没有信号覆盖的。与外界只能通过开车绕山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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