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分钟后!“当!当!当!开门!鹤老头!开门!鹤老头!”一个蛮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土伯拄着拐杖蹒跚着走向房门,打开门后,门前站着的果然是身穿着八卦仙衣,满脸落腮胡子的天剑子,阿土伯赶忙冲着天剑子躬身行礼道:“小老儿阿土,是仙神堂的行扫,见过“离”长老。
‘离’长老?离也是八卦中的一个字,是第六个字,火的意思,如果有顺序的话,看来他没有天心子的地位高。厉天行躲在屋中,听着外面的对话,里面的空间很狭窄,厉天行的身体和谢冰倩的身体面对面紧紧面贴,感受到谢冰倩的胸部抵在自己身上,厉天行只觉得浑身兴奋,本能地产生了一些生理反应,恢复过来的谢冰倩早已是羞红了脸,低着头,目光四处游走,她从来没有和男人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用一句很俗的话说——谢冰倩的胸口只觉得有只小鹿在乱撞。
天剑子见阿土伯冲着他行礼,一把把阿土伯拉了起来:“鹤老头!你这老家伙!老了!老了!怎么还搞得个小孩样?拿我耍着玩对吧?‘还仙神堂行扫’?你行什么扫?六十年修真界就都知道青城派有三个后起之秀叫‘虎鹤蛇’了,那时候我连‘万剑诀’都还没修成呢,你今天跟我‘行扫’?你什么意思?拿我开心是吧?觉得我现在当长老是小人得志,看不起我?”
仇恨归仇恨,这天剑子是跟谢老头有仇,不过听这话,天剑子还怪直爽的,像条汉子,谁让他是我的“天命大贵人”的仇人呢,那也就是我的仇人了,命中注定!没办法的事情!厉天行觉得天剑子似乎也并不是很坏,想象谢老爷子、谢冰倩、雷家兄弟、天心子,阿土伯,包括天剑子,想想自己仅认识的这些修真界的人,厉天行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他们每个人心眼都是错,至少比他在城市中看到的那些丑恶面孔要强上百倍。别的不说,就说阿土伯救自己的事,要是换着城市中,再好的朋友看见你遇到事了也吓得远远的,怕引火烧身,像阿土伯这样的,估计在城市中算是绝种了。
阿土伯笑了笑:“好!天剑子!你是条汉子,既然你把我老鹤头当朋友,那我也不能拒人与千里之外,来!进来,进来陪我喝两杯。”
天剑子摆手道:“还喝两杯?现在都火上房了,刚才雷神的雕像碎了你不可能没感觉到吧?”
阿土伯道:“离长老!我才疏学浅!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仙神堂里的雕像弄碎?”
阿土伯的话似乎是将了天剑子一军,天剑子一愣,无言以对,愣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估计是高手干的!”
阿土伯笑道:“高手?就是咱掌门师兄青冥子用九字真言诀将所有灵力全部释出都不可能伤到雕像,高手?多高的手?难道是已经飞升仙界的大罗金仙干的?再说!要是真有那样的高手出现,那得是多强的灵压,我们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厉天行心道:啊?那么说雕像是不可能被人为打碎了?那雷神的像又到底为什么会碎呢?
天剑子道:“怎么说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神像被毁那是小事啊?万一天界的仙神对我们青城派降下灾祸怎么办?”
啊?那如此说来,就算神像不是我弄碎的,但也是因我而碎的,如果天界真的对青城派降下灾祸,那青城派的人还不把我千刀万剐了啊?厉天行有些害怕起来。
阿土伯道:“小老儿只负责扫仙神堂,门派的大事还应该由长老和掌门来定夺,小老儿不知道。”
天剑子哼哼冷笑两声:“好了!天已经聊完了,我要做正事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感觉把神像弄碎的人就在你屋里,因为我设下结节,他不可能飞走,这附近我都找了,我的手下也已经把四周围起来了,除了这,没有别的可能!”
阿土伯不卑不亢地说:“我要是不让你进来,那就是窝藏犯人,好!你进来慢慢搜吧。”
不是吧?真的进来了?厉天行想到这不禁有些紧张,无意间他把谢冰倩抱得更紧了,望着谢冰倩那粉嫩如樱桃般的小嘴就在十厘米不到的眼前,厉天行产生一种想亲上去尝试那樱桃甜蜜汁水的欲望。
天剑子一点也不客气,迈开大步,甩打着袖子,就走进了屋中,天剑子巡视了一圈后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狞笑:“鹤老头!你敢那么放心大胆的让我进来搜,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天剑子是以剑甲术士起家,只是个会抗着剑拼杀的野蛮人,认为我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啊?”
阿土伯神色平和:“离长老在说什么,小老儿不明白。”
“不明白?”天剑子重复着阿土伯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鹤老头!你发现自己没修仙的资质后,就自废武功,甘愿成为仙神堂的行扫,在一个清净的小屋子里孤零零地呆了五十多年,所有的人都以为你疯了,以为你放弃了,以为你对修真失去了信心,你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但是你骗不过我,这五十多年,你一天也没有闲着,你在开辟你人身的第二个梦想,那就是——天命术士,修炼占卜、星象、读唇、读心、隐身、回天等等等等一系列奥妙无穷的辅助和恢复性法术,你当我真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对犯人施了隐身术,就可以瞒天过海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老爷子如此了得,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是天命术士?厉天行这才恍然大悟。
阿土伯微微一笑:“思维是你的,想与不想是你的权利,嘴巴是你的,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耳朵是我的,听与不听是我的权利,但嘴巴也是我的,答与不答是我的权利。”
“绕口令说得怪溜,我一会就让你张口结舌!” 天剑子说完,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只听“乒!……”的一声,五行生克图出现在天剑子的额头上,图案发亮,闪烁着白光,光芒愈来愈盛,天剑子的嘴也念得越来越快,只听天剑子突然大吼道:“疾!开!……天!……眼!”
“乒!……”又是一声金属般的声响,天剑子额头的图案猛然间射出一道强烈的光柱,好象矿工帽子上的手电筒一般,天剑子用那白亮色芒柱环视着四周,最终终于将目光锁定在炉灶旁的一个木制的大柜上,然后一步步地向大柜走去。
啊?他真的走过来了?厉天有些惊讶。
天剑子走到大柜的前面站定,微微笑了笑:“鹤老头!亏你想得出来,把人藏在大柜中,是不是以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啊?你给他们施了隐身再藏在大柜中,如果我来了,打开大柜一看发现没有就会不再注意大柜是不是?因为没有人笨到把人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呵呵,和我玩心理游戏?不过对不起!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这场游戏你输了,因为我的天眼已经看见大柜中有个白色的人形!”
啊?不是吧?这天剑子果然不凡,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和阿土伯说的一模一样。厉天行惊骇不已。
天剑子回头看了眼阿土伯,阿土伯站在原地,面色平和,一言不发,仿佛自己是个看客,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
“哼!”天剑子冷哼一声,我让你心服口服,说完,他伸出“啪!……”的一声拉开了大柜的门。
一件白色的雨衣赫然挂在大柜中,然而更不幸的是,不是知道是谁乱动了一下,雨衣的形状迅速发生了一下变化,虽然只是微弱的变化,只是在短暂的瞬间,但这一切被天剑子看得异常真切。
天剑子诡异一笑,伸手袭去:“毁坏神像的家伙!撕下你伪装的外衣!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