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甘平庸。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孩子,爷爷和父亲自然也是希望我能出人头地。
可我不是,我的存在就是个特殊例外,而这样的例外,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
也是怕我会脑子一热去找父亲,所以爷爷在我小时候的时候就一直给我洗脑,说我父亲其实是车祸死的。
原本我对我的父亲是尊敬,没有多少感情,毕竟只是小时候贴近他,记事起便见过了,自然也是没有印象的。
但是听闻爷爷这么说,我脑海里的父亲立刻有了雏形。
那大抵是天下最温柔勇敢的父亲。
我觉得后悔不已,若是我没有出生,或许父亲现在便和他的孩子在过幸福生活了,哪里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或许是我的情绪感染到了爷爷,爷爷突然上前对我说:“湘湘,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爷爷这辈子就希望你安安心心长大,明白吗?”
我嘴上应着知道了,心里却更是坚定了我要把父亲从阴阳界里救出来的想法。
爷爷放我回了屋子,说是太晚了让我早点休息。
我刚拿起手机,就看见了老板的私信,这才想到我忘了把子母怨的事告诉老板了。
“老板,殡仪馆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可以继续工作了。”
我发了条短信过去,又编辑了一条请假信息,还在输入框里,那边的老板立刻发了条讯息过来。
“纪湘啊,这次麻烦你了,我觉得晚上上班还是有点危险,以后都调到白天上班,我给你们分一下岗位,晚上殡仪馆就不开了,除非有重要事。”
我心里一喜,终于结束了这种半夜上班的痛苦。
删除了请假信息之后,我回了句“好的老板”,便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倒头睡去了。
梦里,我依旧窝在敖楚的怀里,感受到了他微凉的指尖,不满地别过头:“哎呀你别弄我。”
“湘湘,本君的伤好了。”
听着还有股怨妇的味道在里头。
我下意识身体一紧,便把今天爷爷告诉我的事情告诉敖楚。
敖楚都听了一晚上的往事回忆了,自然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回答了:“有听过,但是没有接触。”
听到这里,我就顿时没了力气,连敖楚也不知道,真不清楚我还能问谁了。
很快,敖楚便又来了兴致,把我当成咸鱼,两面煎至焦黄,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我离开。
等我醒了之后,敖楚看着空荡荡的床,面色冷了下来,喊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上穿着巨大的斗篷,遮掩着面目。
“去查一下,当年找上纪家的人是谁。”
“是,蛟君。”
我醒来之后,陈不吕那边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
“喂?”我懒懒散散地问了句,腰还酸着呢,动都不想动。
老板说这几天调整一下工作,先让原本上早班的人去上班了,我们这些夜班的都休息一天。
陈不吕吊儿郎当的声音立刻响起来:“湘湘姐,我们要去找徐长斌那个孙子,你去不去。”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好好管住你那张嘴,别又让我挨训。”说话的人是云安。
实在想不出来,看着像是会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人,居然跟陈不吕待在一起会是这个样子。
我一听是关于徐长斌的,枣枣的情绪像是还留在我的体内,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得旺盛。
“去,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行,我给你发地址。”
我收拾完自己,便出门拦了辆车,直接奔向陈不吕给我发的地址。
那是西城的一块荒地,但是听说已经让人改成一栋大别墅了,没想到就是徐长斌找的那个白富美的房子。
“湘湘姐!”陈不吕冲我招了招手。
我将车门关上,走到驾驶座车门给司机付了钱,然后才上前问:“那个男人呢?”
我左顾右盼也没见那男人出来。
“哎呀,这不是为了等你嘛,要看就得看全场,哪有你这么掐头去尾的?”
陈不吕很自然熟,而且又不会让人感觉冒犯。
云安见陈不吕忙着和我说悄悄话,便自己上前按了门铃。
门铃在里面响了两声,然后就听到有人汲着拖鞋往这来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尽管她现在面色蜡黄,容貌消瘦,我依然认得出她就是徐长斌搭上的那个白富美。
“你好,我们感觉到你们这边有脏东西,所以……”云安照例说着台词,结果那女人却突然恶面相起来。
她一把将云安推开,声音沙哑无力:“滚,一群骗子,别想骗我的钱!”
我在后面看得啧啧称奇,当时徐长斌能看上这种女人,也真亏他忍得住。
云安面相本来就白白净净的,一般女人看到云安的第一反应都是好声好气,这估计是云安第一次吃瘪,看陈不吕笑得多开心就知道了。
“你闭嘴!”云安一个眼刀过,陈不吕立刻捂着自己的嘴,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敢笑了。
看来这个二师兄要是发起飙来,也是让人惊恐的存在。
云安黑着脸,决定给自己找回场子。
于是他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那符咒带着玄力,飘在空中有隐约的金光。
女人也没想到这次的道士是真的,更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一面居然在自己眼前出现,愣了愣,然后又恢复甜美娇俏的白富美人设。
哦,现在不白也不美,就是富。
“快请快请,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嗯。”云安也没计较,只是态度冷淡了不少。
女人也将陈不吕请了进去,轮到我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确认我的身份:“这位是……”
“她是……”云安还没说,陈不吕又立刻接过话茬。
“这可是我们的传奇人物,玄术可不在我们两个之下,绝对厉害。”
在他们眼里,玄学是根本无法接触的东西,可我却居然什么都会一点,还是自学的。
于是陈不吕直接喊我湘湘姐,逢人就夸,好像夸我等于夸他自己似的。
女人脸上一喜,连忙请我们上楼:“我丈夫都昏迷一个星期了,怎么叫也没用,让医生来看,医生也说这是正常休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