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的事情都告诉敖楚,敖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我说完之后,他正视着我的眼睛。
“这件事很危险,本君不希望你被卷入危险之中。”
我没想到敖楚说的会是这样的话,一瞬间心里有些暖意我扬起嘴角摸了摸他的眉眼:“哎呀,别担心了,他们好歹是我的同事,共事了好多年,要是能帮就尽量吧,要是不行……那我也尽力了。”
敖楚看着我的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那好吧,本君给你一滴心头血,要是出了事,也好保护你,免得你受伤。”
心头血,这种东西一听就很耗命,而且我所了解的心头血,相当于那个人的半条命,我立马拒绝:“不行,你上次也是因为我受的伤,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受伤了,要是实在帮不了……那我就不帮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敖楚受伤了。
见我这么关心他,敖楚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这么担心本君?”
“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像上次那样。”我越说越小声。
上次连着好几天没有见到敖楚,我整个人每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敖楚揉了揉我的脑袋,语气里待着几分笑意:“不要担心,心头血有震慑鬼神的作用,这样那些鬼怪才不会妄图伤到你。”
敖楚的眉眼没有我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凶戾,多了几分柔情。
我一下子就被他给腻住了,撇撇嘴:“那行吧,不过要是对你有损伤,一定不能逞强,赶紧回去,好吗?”
“放心吧,鬼魂于本君而言,都是蝼蚁。”
他用自己的力量在心头取了一滴血,透明的屏障包裹着那滴鲜红的血液,没入我的身子里面。
浑身上下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身体,有点神奇。
敖楚没有说的是,他的心头血可以在关键时候化成分身,虽然力量不及本体,但对付一些小鬼怪而言也是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分身可以钻规则的漏洞,省得他每次都要被唤过去挨顿雷劈。
我和敖楚两人又唠了一会儿,然后我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半,我趁机翻开爷爷给我的那本书,找关于子母怨的解决办法。
原本我以为是没有办法的,可上天还是垂怜我,让我给找到了。
我连忙出去买了药材,然后回来,按照书上所说的步骤制作香料。
这样的香料是可燃的,而且散发的异香会让那对母子心中的善念被无限放大,虽然从昨天的情况看来,一点善念是无法让那对母子冷静下来的,但总好过没有吧。
我拿着装了香料的盒子,一直到殡仪馆。
走进门,我就感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哪怕现在天还没有暗,却依然让我感到身体不适。
我皱了皱眉,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有提前多套一件衣服,现在冷了都没地方找衣服穿。
很快便要对上子母怨了,我抬手摸着胸口的玉蝉,这玉蝉平日里都凉得不行,如今摸着却是有一股暖意,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提前支会了老板,让他给全体员工放假,殡仪馆里最好是一个人都不要有。
毕竟我担心他们会看到些什么不该看到的。
老板知道我是有了主意,先是感恩戴德地对我说了一些好听的话,然后才告诉连忙答应下来说绝对不会让人进入这里面来。
有了老板的肯定,我才放下心来去做这些事情。
我先是点燃了香气,看着香料上面的缕缕白烟,然后将小碗放在门口,开了一条小缝,躲了起来。
那对母子不知道会不会注意到门开了,但我最大的目的是让他们闻见香,从而勾起他们的善念罢了。
我蹲在暗处里,又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用胭脂盒给她化个妆,说不定还能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想要些什么,从而帮她实现。
现在倒好,什么都不行了,一进去就要被生吞活剥,连打个照面都不行。
很快,里面就有一双只黑乎乎的小手伸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在地上爬了半天,也没清洗的小孩儿手。
它身上粘稠的血液也没有洗掉,沾着灰尘,显得更加恶心。
子母怨以脐带相连,母体躺在焚烧间里面,小孩儿就以脐带来源源不断地汲取母体的怨气。
要是把脐带剪断,不知道小孩儿会不会停止攻击别人。
但我也只敢想想,毕竟没人知道剪断脐带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小孩儿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它对一边的香料视而不见,反倒是朝我位置爬来。
它怎么会知道我的位置?
等不及我多想,它爬的速度突然加快,猛地朝我身上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往工作室里面跑,想直接锁了门把他关在门外。
但是我失算了一点,这个子母怨的速度比我快得多!
它简直就是一瞬间就上来了。
它跳了起来,想扑在我身上,好在我速度够快,一个转身让它扑了空。
“啊——”它像是没有拿到玩具的小孩儿,开始哭了起来,速度都却一点也不慢。
我想到了敖楚的心头血,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使用。
就在它要碰到我的那瞬间,突然又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弹了出去。
我心里有些惊诧,这便是心头血的力量吗?
香料的味道很重,简直就是快蔓延整个殡仪馆了。
可是眼前这个子母怨却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速度逐渐加快,好像是在赶时间。
可是……它能赶什么时间?
我在书上了解的子母怨,他们是无法离开孕育他们的地方的。
眼前这个子母怨在殡仪馆出生,那它就离不开殡仪馆,没有办法到外面出去作恶。
见对我的攻击无效,反倒是会伤害自己,子母怨直接趴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我一有动作,它也要上前杀了我一样。
他们的怨念太深了,香料所勾起的善念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我一时没了办法,难道要这样直接离开吗?
那殡仪馆的那些同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