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然看见面前的鬼魂听到了人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又对他阴恻恻地笑了两声,紧接着消失不见了。
蒋然记得她,她也是工作室里面的员工,会在我面前说他好话,希望我能接受他。
“我……我不住了,你们这里有鬼,我先走了!”说完,他忙不迭地往外头跑去,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被他这么一说,那女孩儿也是疑神疑鬼的,去蒋然睡的地方又看了眼,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嘀咕了句:“他不会是脑子不好用吧。”
说完,她便回了工位,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诶,湘湘,你说咱这殡仪馆是不是真的有鬼啊?”有个人撑着椅背问我。
毕竟我刚说做了亏心事的人夜里会在殡仪馆看到鬼,这蒋然立刻就撞见了。
这不让人疑神疑鬼都难。
“哪来的什么鬼啊,你在说笑呢。”我挥了挥手,继续工作,没有搭理他们。
白天,我回家休息,一进了梦里就立刻缠着敖楚问:“你到底是怎么让蒋然这么害怕的?竟然是直接给吓走了。”
“你不高兴吗?”敖楚在我腰间轻轻挠了两下,我立刻把他推开,娇嗔般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收敛点,碰我做什么。”
敖楚哼笑一声,指了指胸膛的伤,轻声道:“快好了。”
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我翻了个身,决定不再理他。
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蒋然,我的生活也开始进入了正轨。
而且我身边的人开始走运,就连我看着都有些羡慕。
我也想走运啊……
这几天都没有尸体,我也偷着乐,每天就是在工位打打游戏,白天回家睡觉,要是不困还能出去百货大楼逛逛。
这样的日子却没有持续多久。
一天下午,我还在休息,老板却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喂,纪湘啊。”
“老板,是我,有什么事吗?”我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起床。
老板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能有什么好事?
像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一样,老板笑了两声道:“警察局那边说有一具女尸,一直放着也没有腐化,觉得很奇怪,又听说咱殡仪馆有个技术很好的入殓师,决定推过来给你看看。”
“算了吧,我就是个破化妆的,警察局不是有专门的法医么?他们的技术比我专业,怎么会想着找上我?”
“这……”
老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索性我也懒得听了,直接说道:“算了,我很快就到。”
“那就行那就行,要是这次解决了,我给你放几天假。”
还有这种好事?我心里一下子更加不安了,这具尸体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吧。
到了殡仪馆,警察局已经把尸体推过来了,这具尸体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需要补妆的地方,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一位女警官问:“警官,这尸体是要我做什么?”
“哦,这尸体一直在警察局停着,也没人来认领,我们担心尸体会有腐化现象,所以就先推过来,要是腐化了什么的,也可以让您赶紧补妆。”
女警官说话很漂亮,完全挑不出半点漏洞。
而我嘴边的笑意已经压下去了,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老板和这女警官的说辞可不一样,看来老板是知道一点内幕了。
不过我也懒得去问,我只要做好我的工作就行了。
我将尸体推进入殓室,给她脸上擦了点脂粉,让她看起来更加有气色就离开了。
夜里,我打着游戏,却听见一阵又一阵哭泣声。
我把耳机拿下来,抬头就对上了同事的眼神。
同事指了指外面,神情有些慌张:“这什么声音?”
“我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儿在哭?”
“不对,还有女人,小孩儿和女人的声音。”
工作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阴冷,我第一反应就是鬼魂作祟。
可是送来的尸体只有一具女尸,哪里来的孩子?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也没停,其中一个男同事先是忍不住了,抬脚就要出去,我担心是魂体,连忙拉着他:“你别急,我们打电话给老板。”
男同事也只是一瞬间的胆大,被我这么一拦,立刻就没了声,重新回岗位上坐着去了。
“喂,纪湘,怎么了?”
“老板,殡仪馆里有女人和小孩儿的哭声,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边的老板愣了一下,然后问:“怎么你一个在殡仪馆工作了这么久的人还信鬼神这一套啊?行了,快点工作吧,说不定是外面的老李头在拿手机看电视呢。”
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丝毫没有给我任何继续说的机会。
老李头是坐着管大门的,谁看的电视内容会是一个女人和小孩儿声音反反复复啊?
我根本不敢想象。
原以为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每天晚上都有,同事出去看,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还是没有人来认尸,老板和警察局那边沟通过,最后决定火化。
下午,我们亲眼看着尸体被推进焚烧间,时间很快过去了,机器重新退出来,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尸体没有一点受损,她甚至从平躺,:变成了侧卧,双手还护着自己的肚子,我心里生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老板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一直认为这是鬼的身体,不然怎么会不受火的影响?
所有人都没离开,怕的就是这件事被他们乱传,影响未来殡仪馆的收入。
很快,殡仪馆的领导层便请了一个听闻是道观下来的道士,穿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大师,这就是那具女尸,劳烦您收了她的魂魄吧。”老板额角上都出汗了。
那道士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今日我便收了这鬼魂!”
我一眼便知道,这个所谓的道士是假的。
无非就是骗吃骗喝。
只是我也不能直接拆穿,毕竟现在所有人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所谓的大师身上。
如果我打断了他,那么他们就会把矛头指向我。
思前顾后了许久,我还是决定先看看,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