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睡眠极好的一个夜晚,任凭外面有什么声响都没把我吵醒。
就是某只蛟的精力太旺盛了,我求饶了半天他也不肯停,愣是折腾到了后半宿才放过我。
我起身洗了个澡,出门的时候看了眼爷爷的房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名的情绪。
进厨房熬了粥,然后才换上鞋子准备出门。
今天,我打算去药材铺,找一些药材,试试自己制作那本书上的那一些化妆品,说不定另有奇效。
我这两天精神都很疲惫,便顺便向老板请了假。
索性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尸体,要是让我过去的话也只是去那边坐着玩,老板索性也就答应了。
我来到药材铺,我想要的药材昨晚就全写在纸上了,就等着今天买了之后回去试试了。
药材铺的老板很快就给我找好了药材,见我买得多,还是个小姑娘,二话不说就给打了折。
我再三谢过老板之后才打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已经是十点多了,爷爷又不在家,厨房里的粥有人动过,他有吃饭就行。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拿了把小刀还有剪刀,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去。
为了称那些药材几钱,我还特地买了杆称。
我翻开书的第一页,打算一个一个试着玩玩。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试做了两次都没有成功,这时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我感受不到饥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竟是拿着那些药材又重新做了一次。
这一次,我不小心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血液浸入草药里。
我怀着“应该构不成”什么事的心态,继续制作着这份胭脂。
只是这一次出乎意料,我竟然成功了!
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跟别人分享,但个时候才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我好像也没有可以分享的人。
无奈之下,我又把手机揣回兜里,摸了摸胸前的玉蝉,嘴角扬起了一抹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想必敖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我的成功吧。
我买的药材也不算特别多,没多久就被我霍霍完了,只是除却前面两次,我后面几次制作之前都提前加了血,然后成功了。
这应该是和我的血有关系。
我找了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把胭脂粉倒入其中,用指腹沾了点胭脂抹在手腕,试了试颜色。
可我微妙地发现,加入鲜血做成的胭脂,好像和我之间产生了一点什么微妙的联系。
一种莫名的悸动在我内心产生。
又做了几盒胭脂之后,药材也差不多用完了。
我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睛有点疼了,便躺床上去打算睡一觉。
我将桌面收拾干净,又把那些胭脂盒贴了标签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然后吸了口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只不过,等我快要入睡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皱着眉头去摸手机,眼里满是不耐烦。
“喂?”
“喂,湘湘,你晚上要不要出来呀?”
电话那头是我的同学,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出去干嘛?”我揉了揉眼睛,身子又开始犯懒。
“啧,你没看同学群啊?”
我一听,便打开了免提,一边点进同学群边回道:“刚刚没看,现在看了。”
“那行,你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吧,要是有的话记得在班群里面回一声哈,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忙音,我这才回过神来。
到底去不去呢?说实在,我和我的同学关系也没有那么好,说得简单点那就是点头之交,称不上多好。
只是同学聚会……
算了算了,反正所有人都会去,我不去的话还不知道他们要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我叹了口气,决定向险恶的人生低头。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定的时间也近了,现在该起来整理一下自己了。
我从衣柜里面挑了件裙子,然后又坐在镜子面前化了妆,这才盖上化妆盒离开。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给我比较好的朋友带一份礼物,省得又被人说闲话什么的。
同学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又能各种挤兑你,我已经习惯了不少,可难免心中会有一根刺,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做得更好。
一直到五点半,我才开始出门。
他们定的饭店就在市中心,我打车过去也才用十几分钟,不算特别远。
我上了车,那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乐呵呵道:“小姑娘找男朋友去啊。”
“啊?不是,同学聚会。”我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又有些酸涩。
男朋友?那都是前任了。
那司机见我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再自找没趣了。
到了地方,我付钱下车后,关上门。
一个老同学站在我面前,冲我招了招手。
此时已经六点多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大街上都亮了灯,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奢靡的味道。
这是城市的夜生活。
我抬手也冲着那位老同学挥了挥手,然后笑着朝她走过去,前脚刚进入会场,却见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然后尖叫了一声。
我的身后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我还是心跳如雷。
我的脚步像是牢牢扎在地上,等周围的人都回过神来,我的脚也好像跟着血液流通一样,开始能动了。
回头的那瞬间,我看到了外面惊慌失措的人群,以及地上那一摊鲜血中的少女。
她已经死了,高楼坠地。
脑袋里的爆浆都迸出来了,洒了一地,看着就让人恶心。
我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只是心中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凉。
见了这么一幕,老同学们脸色都很糟糕,没人可以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吃饭。
组建这次聚会的班长走了出来,一脸歉意:“今天是我对不住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谁见了这样的场景心里都会不舒服。”
不少女同学捂着眼睛,由男同学带着从一边走出会场,没人敢去触碰到那一摊鲜血。
太扎眼了。